【黑道禁臠.強攻強受】
身為美國黑幫教父,蘭格斯洛相信只有自己能拯救自己,
第一次被人救的經驗,讓蘭格斯洛對徐顯東起了異樣的興趣,
將他擄來、囚禁他,逼他用肉體取悅自己,
一開始,蘭格斯洛不知道這佔有慾從何而來,
直到徐顯東利用他的信任背叛了他,
蘭格斯洛憤恨心痛得恨不得殺了對方,
卻又在對方身陷危機時,不假思索的為其擋子彈,
蘭格斯洛這才發現,那令人窒息的情感就叫做愛,
無論徐顯東是否只是想利用他、有多憎恨他,
他都已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蘭斯,你的傷口!」
見蘭格斯洛用手扶住帶傷的肩膀,徐顯東下意識地出聲提醒。
將扶住自己的手撥開,蘭格斯洛幾乎是從齒縫中擠出聲音。
『你怎麼不走了?』
徐顯東看著臉色蒼白的他,忽然覺得無法解釋。
他轉過身去,想倒些溫水來,
誰知剛移動腳步,就被蘭格斯洛大力扯了回來,
『你不許走,我不許你走!』
他從背後緊緊禁錮住徐顯東,手臂用力得嚇人。
「我沒有要走,我只是想去拿杯水!」
蘭格斯洛彷彿沒有聽見徐顯東的解釋,只是不斷收緊抱著他的手臂。
『你要是再走,我就像以前一樣用鏈子鎖住你,
把你關在房間裡,哪裡都不許去,除了我,誰都不許見!』
蘭格斯洛說著威脅的話,但一聽便知,其中飽含著多少惶恐和不安。
徐顯東歎了口氣,這樣的蘭格斯洛,異常的讓人心軟。
誰也想不到,站在黑道權力頂端的黑幫教父,竟會像個孩子般顫抖……
青靜
O型的獅子座,樂觀開朗,喜歡大笑、喜歡旅遊、更喜歡寫作。
堅定的喜劇主義者,喜歡那種在幸福中帶著淡淡憂傷的感覺^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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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二○一○年.美國紐約
一切浮華背後都有陳腐的陰影,對這一點,徐顯東再清楚不過。
走在紐約這座用金錢堆砌出來的城市裡,所謂的故交親情等等,早就被紙醉金迷的虛妄所遮掩。高聳入雲的摩天大廈、擦拭得明亮的玻璃窗反射著冰冷得不近人情的點點光亮。
是夜,徐顯東走在紐約一條林立著酒吧和風化場所的街道上,此時正是夜貓子一族出來找樂子的時候,街燈下隨處可見飢渴擁吻的情侶,走在路上,還有幾個金髮碧眼的單身洋妞對身材高大的他拋來帶著邀請的眼神。
他忽然對這一切感到厭倦。
無論是權力金錢,還是各種慾望—這對於以前的徐顯東來說,都是唾手可得的東西。
數月前,他還站在香港連勝集團大廈的頂層,俯視著腳底微如螻蟻的芸芸眾生。那時候的他,身為香港黑道的第一把交椅,曾經坐擁江山美人,享受整個帝國帶來的種種權勢。
但這一切都因為一個人的出現而化為泡影,他自此便從雲端墜入不見底的深淵。
他曾經是叱吒風雲、主宰無數人身家性命的王者。而現在,別人卻可以肆無忌憚地給他臉色,用一種帶著憐憫的鄙夷眼神看著他。
為了躲避仇家的追殺,徐顯東躲進偷渡黑船,成為了社會最底層—偷渡客中的一員。
他已經不想再去回憶那擁擠的船艙和令人作嘔的魚腥味,也不想再記起當他傾盡所有,換上一套廉價西裝去求見唐人街老大時受到的白眼,以及話語中的婉拒。
其實,他在來紐約之前就已經有了心理準備,畢竟以他現在如過街老鼠般的身份,有人願意收留庇護就很不錯了。想找一個能夠扳倒自己對手—東堂集團的靠山,更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徐顯東抬起頭,吸了一口紐約街頭渾濁的空氣,忽然發覺身邊圍繞著的人事物,沒有一件不讓他厭惡、沒有一件不讓他作嘔。
腳步一轉,他往酒吧街後面的狹窄暗巷走去。
阮囊羞澀,徐顯東刻意忽視腹中的飢餓。
他以前也不是沒有吃過苦,也不介意從零開始。只不過,當年他老爸帶著僅有兩歲的他在美國發跡,繼而輾轉到香港,最後坐上龍頭位置的時候,足足花了二十多年。
現下,他已經不再年輕,還有多少個二十年可以用?
徐顯東自嘲地笑了笑。
如今,連個合法身份都沒有的他,見了警察都得繞路走,除了在一些不正規的地方打打零工,他根本想不到其他方法能解決生活困境。
他漫無目的地走著,手無意識地探入西裝外套的內袋摸索。
拇指和食指一捏,沒有摸到他以前最喜歡的古巴雪茄,夾在指縫間的,只有虛無的空氣,以及滿滿的失落。
身邊堆得滿滿的垃圾桶忽然發出微響,徐顯東被引去注意力,轉過視線,看見那黑色的巨大塑膠袋口,爬出幾隻覓食的老鼠。
以前,只有他徐顯東視別人為耗子,如今諷刺的是,他在別人眼裡,恐怕連眼前的耗子都不如。
徐顯東哼了聲,不想再沉溺於過去,他已經沒時間拿來虛耗。他開始在心中盤算著,要如何在這個先敬羅衣後敬人的現實社會中,找到個能完成他目標的機會。
暗巷偏僻少光,兩旁還堆滿了垃圾和雜物,使得本來就不寬敞的通道更顯擁擠。前方視線不明,徐顯東只是這樣緩緩向前走著,高大的身形在他身後拖出一條幽暗的黑影。
多年後,他依舊覺得,當天自己鬼使神差地走進了那條暗巷,是冥冥之中的注定。當然,他也沒有再選擇一次的機會。
煙癮發作的徐顯東,心情沒來由地焦躁起來。
這時,空氣中,忽然飄來一股若有似無的新鮮血液氣味。這種氣味,對他這種長年在刀口上舔血的人來說,再熟悉不過了。
徐顯東抬起眼,隨之被不遠的暗處隱藏著的那雙如墨綠貓眼石般的眼眸所吸引。
藏在暗處的,是一個人。
徐顯東一時間無法看清那人的容貌,然而對方眼中墨綠的光澤,卻如磁鐵一般攝住他的心魂。
那人似乎察覺到有人靠近,但沒有任何行動。徐顯東憑著多年在道上打滾的經驗,立刻猜出眼前的人必定受了傷,搞不好還正在躲避搜查或追殺。
扭頭看了看附近的環境,會躲在這樣風化場所林立的暗巷裡,除了他這種偷渡客之外,不外乎那些得罪了不該得罪的勢力的人。
他上前兩步,總算看清了對方的臉。
那是一張有著驚人美貌的臉。
徐顯東也知道用「美麗」這種辭彙來形容一個男人並不恰當,但他實在找不到更貼切的形容詞。
對方應該是個混血兒,二十五、六歲左右,柔軟的淡金色髮絲披散在簡單的白衣上。
鼻梁堅挺、五官深邃,粉色薄唇微微抿著。
當然,最讓人無法忽略的,是那雙有著祖母綠色澤的眼睛。
那雙眸子一動不動地看著自己,而它們的主人,完全沒有因為他這個不速之客的出現而露出一絲驚慌的神色,依舊是這樣冷靜地注視著自己,在這條充斥著骯髒和污穢的暗巷中,優雅得猶如一朵清雅的白蓮。
徐顯東猜了下,覺得眼前的男子,搞不好是得罪了客人而落跑的牛郎。換成以前,有權有勢的他一點也不介意對這類尤物提供「援助」,但此刻的他都自身難保了,所以他打算當作什麼都沒看見,若無其事地離開。
他確實是這樣做了。
但當他轉過身去,看到巷口有幾個身著黑色西裝、凶神惡煞的男人正朝這邊圍過來的時候,他的身體立刻背叛了他的意識。
再度反應過來時,他已經拉著那受傷男子的手往反方向飛奔逃離。
一路上,為了阻擋身後的追兵,他不斷將一旁的垃圾桶踹翻倒地。
身後追兵罵著粗俗的髒話,掏出槍往他們的方向射擊。
徐顯東險險避過,子彈擦過他的肩膀射入牆中。
找到一個可以遮蔽視線的拐角,他將男子推了過去,隨手在一旁堆放的雜物中拾起一根鐵棍。
出其不意地截住追上來的其中一人,他用手中的凶器往對手的腦袋砸去。出手之狠,只一下就讓對方當場喪命。
徐顯東對敵人不會手軟,因為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之前的他,要不是因為那一點點柔情、一點點多餘的慈悲,也不會輸得那麼慘。
若不是他相信了那個人,相信他真的會放棄之前的所有,全心全意的愛自己,也不會落到像今天這樣一敗塗地的境地。
想起不堪的往事,徐顯東出手益發凶狠,像是要把這段時間以來累積的所有怒氣怨氣,都發洩到眼前這些人身上。
從被打倒在地的黑衣人身上搜出槍,他沒有浪費一顆子彈,就將剩餘的人都乾淨俐落地一槍解決。
幽暗的巷道中,頓時充斥了不屬於這裡的濃重硝煙和血腥氣味。
發洩過後,徐顯東緩緩垂下持槍的手,看著眼前的一地狼藉。
舔舔乾裂的唇角,他微瞇著眼,腥甜的味道喚起他深藏在血液中的嗜血獸性。
好不容易冷靜下來,忽然察覺到自己身後的視線。他轉過身,用手背擦去濺到自己臉上的血跡。
看著那名神色依舊清冷的金髮男子,他覺得眼前的這個人,似乎沒有因為自己出手相助而表現出任何感激。
那種神色,見鬼的與印在自己記憶深處的那人如此相像,相像到明明是兩個完全不同膚色的人,卻在他眼前矇矓地重疊起來。
徐顯東拍了自己的額頭一下,將手中的槍翻轉過來,將槍柄遞給眼前的男子。
「拿著防身用吧。我救得了你一次,救不了你第二次。」
他清楚,這小子惹的人絕對不簡單,因為光是他手上這把沙漠之鷹,就不是一般街頭混混能買得起的。
看著金髮男子因他遞槍的動作露出些許疑惑的表情,不知為何,徐顯東竟有股想笑的衝動。
抓起對方的手腕,他將槍塞進他的掌心。然後用大掌揉了揉年輕男子的髮。
對方因為徐顯東突如其來的動作,而微微向後縮了下,但卻被牆壁阻擋而沒能避開。
當徐顯東的手掌貼上他頭頂的時候,他好看的眉毛微蹙了下,似乎有些抗拒,但在感受到那掌心傳來的溫度後,緊鎖的眉頭又漸漸舒展開來,明顯不那麼反感了。
徐顯東只覺得掌下髮絲異常柔軟,如上等絲緞般光滑細膩,讓人有種愛不釋手的感覺。
但很快,他就收回了手,退後幾步。日行一善實在不是他的作風,還有很多事等著他去做,眼前意外惹的這個麻煩,他無暇多顧。
又看了眼前的人兩眼,徐顯東轉過身去,打算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誰知,他剛邁出第二步時,頸後忽然一陣疼痛。
他只來得及用充滿詫異的眼神回頭看向那個用手刀劈向自己頸後的男子,無法多說一句話,便眼前一黑,失去了所有的意識。
在倒下的那一刻,男子接住了徐顯東的身體,又彎下腰,將昏迷的他扛到自己肩上。
輕鬆越過地上橫陳的屍體,金髮男子面無表情地依舊緩步朝巷口走去。
如果徐顯東還有意識的話,看到這一幕,一定會被眼前的景象震懾。
數十輛黑色的勞斯萊斯整齊劃一地停在巷口前。
當男子扛著徐顯東步出巷口,站在明亮的燈光之下時,數十輛勞斯萊斯的車門打了開來,所有人都下了車,必恭必敬鞠躬,朝男子喊道:「Boss!」
大得驚人的排場和洪亮的聲音響徹紐約巷道。此時,整條街上除了這些黑色的車和身著黑色西裝的人之外,完全沒有其他人的蹤影。
幾名手下走上前,欲接過男子身上扛著的徐顯東,卻被首領一記凌厲眼神瞪了回去。
幾人自然不敢再多逾距,只能緊跟在男子身後,為他打開車門。
男子將徐顯東扔進後座裡,自己也跟著坐了進去。
「開車。」
那是一道冰冷的聲線,幾乎聽不出一點溫度。這也是男子至目前為止開口說的第一句話。
低頭看了看自己手背上的一道傷口,男子又說了一句,「我明天不想再看到拉齊家族的任何一個人。」
開車的人一聽到首領的命令,立刻頷首回應。腦海中浮現著拉齊家族即將迎來的滅門景象。
不過,這也是意料之中。
在太歲頭上動土,就要用命來償還的。
而車後座這位主宰全美黑手黨勢力的教父—蘭格斯洛.切利爾..布亞諾,正是「恐怖」這個詞的代言人。
自然,仍處於昏迷狀態的徐顯東不會知道,他方才救的是什麼人,當然也不會知道,今後等待著他的又將是怎樣的命運。
第一章
當徐顯東的意識逐漸由混沌轉為清明的時候,神經立刻向他的大腦傳遞來後頸部位的鈍痛。
徐顯東下意識地想用右手揉捏一下,以減緩肌肉痠痛的感覺,卻在行動時聽到了鐵鏈的聲響。將右手腕移至面前,他發現一個設計精巧的金屬圓環,正冰冷地貼在自己的右手腕上,而一條鐵鏈自床頭延伸,連到那束縛住他手腕的金屬環上。
他瞪大雙眼,環視四周。
眼前是一片雪白無塵的房間,除了白色的床帳和被單之外,所有擺設和用具都採用透明的水晶打造。
這房間極盡高雅和乾淨,以之前的地位,他一眼就能看出,這裡的東西雖然設計簡單,但都是些昂貴的高級奢侈品。
徐顯東皺了皺眉頭。
正因為這個房間實在太乾淨了,反倒讓人有種不舒服的感覺。
這個本該是用於生活起居的空間,純淨到不帶一絲人氣,反而更像是機器人工作的無機質空間,這過度的潔淨幾乎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徐顯東撐著上身坐起,原本覆蓋在身上的被單滑下,皮膚的觸覺讓他察覺自己是渾身赤裸著。
肩膀上的傷已經處理過,他微微鬆了口氣。看來抓他來這裡的人,並沒有太大的惡意。
但當蘭格斯洛出現在這個房間的時候,徐顯東還是感到相當意外。
他醒後沒多久,房門就被人推開,蘭格斯洛在僕人的簇擁下,猶如一隻豹子,踏著優雅的步伐緩緩走入。
而四周的白色,包含他的一身白衣,都更加襯托出他的氣質。
那如同希臘神祇般精緻的完美五官、淡金色的髮柔順地披散在肩頸處,帶出一種吟遊詩人般優雅且憂鬱的氣質。只是,那雙祖母綠色眼眸依舊沒有任何溫度。
在真皮長椅上坐下,蘭格斯洛隨性的將手臂搭在扶手上,身旁的僕人立即屈膝跪下,小心翼翼地用鑷子解開主人手臂上的紗布,為他的傷口更換新藥。
坐在床上滿心疑惑卻未表露出來的徐顯東不知道,那群圍繞在蘭格斯洛身旁的僕人內心有多麼驚詫。
因為從來不因任何人改變行程的蘭格斯洛,在手下報告從房間監視器上看到徐顯東已醒的時候,忽然停下本要做的事情,立刻來到這裡,見這個終於清醒過來的人。
徐顯東也不是沒有眼力的人,光從眼前的陣仗來看,他就知道自己昨晚救的這個人,來歷一定不簡單。
也許是昨晚那特殊的地點,和男子清冷的神色與自己記憶中的人影模糊地重疊之時,讓他的判斷出了問題。若在平時,他不可能將一隻豹子錯認成波斯貓,更不會多事地去對一個本不需要任何幫忙的人施以援手。
被蘭格斯洛過於探究的眼神盯得渾身不自在,徐顯東想想,自己昨夜除了幫眼前的男人解決所有追殺他的人之外,沒有做出什麼不恰當的事,便覺得念在這個情份上,對方應該不會太為難他才是。
「請問……」
他盡量讓語氣不那麼突兀的起了個頭,畢竟,自從男子走進這個房間以後,雖然無端多出許多人,但卻沒有人開口打破沉默。
在徐顯東話還沒說完的時候,蘭格斯洛忽然一抬手,所有人立刻靜止下來,僕人保持著恭敬的站姿,視線低垂至地面,絲毫不敢直視他們的主人。
蘭格斯洛輕輕地揮了揮手,所有人立刻躬身行禮,陸續退出房間。
當偌大的房間裡只剩下男子和自己兩人的時候,徐顯東敏銳的危機感立刻告訴他事情不太妙。
蘭格斯洛站起身,全白的休閒服飾襯得他身形高 修長,甚至還給人一種纖細的錯覺,誰都不會將眼前這個精緻得有如水晶的人,與向來作風低調的布亞諾家族長聯想在一起。
徐顯東忽然發現,站起身的男子甚至比自己要高出幾公分,特別是在他坐著,而對方站著時,這種差距更加明顯。
蘭格斯洛緩步走到床邊,向徐顯東伸出右手。
看著忽然出現在自己眼前,有著白皙膚色和修長指頭的手,徐顯東一時間有些疑惑,實在不明白眼前的人到底要做什麼。
「碰我。」
「什麼?」第一次聽到對方開口,可那好聽的嗓音說出的話,卻讓徐顯東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
「別讓我說第二遍。」依然是那冰冷的聲調,但這一次卻用上了命令的口吻。
像是被人命令心有不甘,徐顯東動作顯得遲疑,不過還是輕輕握住伸在面前的手。觸手肌膚如冷血動物般,冰冷滑膩,跟自己偏熱的體溫截然不同。
蘭格斯洛對徐顯東的「聽話」感到很滿意,徐顯東也察覺到了他眼神中的愉悅,立刻抓住時機將滿肚子的疑問提出來。
「請問,閣下把我帶到這裡,到底是為了什麼?」
問話的同時,他剛想將握著的手給鬆開,卻被對方反握住,力道大得驚人。
「很奇怪,我竟然不會感到噁心。」
對於蘭格斯洛的答非所問,徐顯東只能以自己超強的領悟力來解讀。
想到方才為他換藥的僕人,自始至終都沒有觸碰到他一絲一毫,徐顯東隨後又聯想到房間內的裝潢,他大概明白了:眼前這個男人恐怕有嚴重的潔癖,甚至討厭人觸碰他。
「如果不介意的話,是否可以解開鎖著我的鏈子?」盡量用商量的語氣來對眼前的男子說話,若換成以前的他,早就將對他無禮的人的腦袋給打爆了,但現在的他沒有以前的地位,身處屋簷下,也不得不低頭。
像是沒有聽見他的話一般,蘭格斯洛猛然抓住徐顯東腦後的頭髮,硬生生地將他的脖子扯出一個向上揚起的弧度。
出人意料,冰冷柔軟的唇貼上徐顯東的。
被這突然襲擊弄得有些措手不及,待他反應過來時,蘭格斯洛已在他的雙唇上輾轉著,明顯缺乏技巧的吻,讓人感到有些疼痛。
徐顯東向來男女不拘,面對一個美人的投懷送抱,他完全不介意全盤接受,何況他對這個美人一點也不反感。
他在下一秒反客為主,舌撬開了蘭格斯洛的牙關,迅速佔領那帶著微微龍舌蘭香味的口腔。在接吻技巧這一方面,蘭格斯洛顯然沒有經驗豐富的徐顯東高明。
當兩人終於結束這個長吻時,蘭格斯洛清冷的神色已從眼中褪去,取而代之的,是被喚醒的情慾。
此刻的徐顯東,依舊不知道自己的危險處境。
在一般人眼中,對美國黑手黨的認知,除了金錢的揮霍之外,還有情慾上的放縱,但許多人都不知道,勢力最大的布亞諾家族的 Boss 蘭格斯洛,卻是一個極端的例外。
蘭格斯洛有嚴重的潔癖,甚至不喜歡任何帶顏色的事物,他的居所都是清一色的白或透明,如果不是顧及家族多年的習慣和傳統,他會將黑色家徽、汽車和服裝全部換成白色。
因為性格的極度潔癖,他非常厭惡觸碰別人,更別提被人觸碰。所以,在某方面來說,他是個性冷感的人,倒不是能力問題,只是他純粹的—不願意而已。
但這種情況在那天,被在暗巷中出現的徐顯東打破了。
當那帶著火熱溫度的掌心輕柔地覆在他頭頂時,蘭格斯洛並沒有產生任何厭惡和牴觸的情緒,甚至在對方移開手掌的時候,他感到了一點點的失落。
失落的情緒既短暫又微小,如煙火般轉瞬即逝。但那痕跡卻在蘭格斯洛心中挑起異樣感覺,就像被羽毛拂過心端一般令人震慄。
所以,當徐顯東替他擺平所有麻煩,轉身要走的時候,他毫不猶豫地一掌劈昏了他。
而且,在他將這個與他差不多高,渾身充滿陽剛味的男人摟在懷裡時,他忽然有種奇怪的衝動,似乎身體裡的冰冷血液全化成火熱的岩漿,要衝開厚重的保護殼噴湧而出。
因族長繼承之位的殘酷紛爭,和 Boss 無時無刻都要面對的暗殺襲擊,蘭格斯洛早就習慣單獨面對生死考驗。
所以,「被保護」這種體驗對他來說,從懂事開始就再也沒有過,在他的信念裡,只有自己是可以信任的。
但那天,當徐顯東將槍塞進他手裡,當徐顯東的手掌碰到他頭頂的時候,那陌生而溫暖的感覺,他至今仍無法忘記。
蘭格斯洛用舌尖舔去因激烈親吻而沾在唇上的唾液,呼吸明顯加重。一股從來沒有體驗過的激烈電流從背脊直傳而下,他覺得自己的下身像是著火了一樣,脹得發疼。慾望叫囂著要宣洩,而那唯一的突破口,正是眼前這個男人。
蘭格斯洛從來不是一個會壓抑慾望的人,既然確認了自己的感覺,那麼也沒有什麼好顧忌的。
徐顯東尚未反應過來時,他身上覆蓋的被單已經被扯落在地。
蘭格斯洛吻他那肌肉線條優美的胸膛,唇上的觸感柔軟而有韌性,讓他忍不住用牙齒啃咬著。
徐顯東被對方如野獸一般的突然行為弄得一頭霧水,但當蘭格斯洛的手移至他身體後方時,說不反感是不可能的。
就算眼前的人再怎麼優雅俊逸,再怎麼像他記憶中的人,向來在性事上處於主動的他,絕對無法接受顛倒過來的位置。
雖然從方才的陣仗中知道這個壓在自己身上的人絕不能招惹,但現在也由不得他多想,他的身體已經誠實地做出攻擊的動作。
勢如摧枯的重拳朝近在咫尺的俊顏揮去,徐顯東有豐富的近身格鬥經驗,他篤定幾乎沒有人能躲開他這一擊。
但蘭格斯洛的格鬥技巧顯然又更為高明,在感覺到襲來拳風時,他的眼神一凜,單手就將那重拳給接了下來。
攻擊受阻的徐顯東先是一滯,接著屈起膝蓋,想將身上的人給踹下床去。
誰知還未等動作完成,一記重拳就打在他的腹部上。
那一拳完全沒有留情,徐顯東覺得自己五臟六腑幾乎要移位了。
他弓起身體捂著肚子劇烈咳嗽著,深呼吸了數次,想要盡快減輕灼熱的疼痛,但就在這片刻,蘭格斯洛已經迅速脫去他的上衣,又壓在徐顯東身上。
徐顯東沒有再度攻擊,只是保持著蜷縮的姿勢,任由身上的人為所欲為。
他此時的順服讓蘭格斯洛非常滿意,屬於情慾的神經刺激向來寡慾的他找到了一個新的領域,雖然目前為止還沒有真正嚐到其滋味,但他已經有了會沉溺其中的預感。
如果徐顯東只是一般的男人,或許在這樣猛烈的攻擊下早就昏厥過去。但他既然曾經坐過香港黑道第一把交椅的位置,自然也不是易與之輩。
就在蘭格斯洛稍微放鬆警戒享用身下的軀體時,徐顯東忽然將手腕上繫著的鏈子迅速纏繞在他的脖子上。
「叫你的人給我解開,否則你的腦袋和脖子就等著分家!」將蘭格斯洛翻轉壓在身下,徐顯東在他耳邊惡狠狠地撂下話,卻不知說話時,唇齒間吐出的溫熱氣息拂過對方耳後,刺激其身下的巨物膨脹得益發厲害。
見蘭格斯洛沒有反應,徐顯東警告似地收緊手中的鏈子。
「我不知道你是什麼來頭,不過光看你這種恩將仇報的行為,就知道肯定不是什麼好貨色。」
「立刻讓你的人放我出去,別想在我身上動什麼心思!」徐顯東用英語又說了遍。
蘭格斯洛聽後,卻用字正腔圓的中文說道:「我沒讓你救,是你自己多事。」
徐顯東頓時氣結,剛想讓這個暫時受制於他的人吃點苦頭,但下一秒,手背上卻感到一陣疼痛,麻痹的感覺從手背開始迅速蔓延至全身。
徐顯東無法控制地鬆開了纏繞在蘭格斯洛脖子上的鐵鏈,全身脫力地倒在床上。
看著他一臉無法置信的神色,蘭格斯洛張開了右手的五指,戴著的戒指上,不知何時冒出一根小刺。
八成是塗了藥的!徐顯東恨恨的想。
雖然四肢無法動彈,但他的意識是清醒的,如果眼神可以殺人,蘭格斯洛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
雖然對這種充滿憎恨和挑釁的眼神很不爽,但蘭格斯洛又破天荒地捨不得像以前那樣將這個男人送去上帝那兒報到。
所以他抬起了手,狠狠搧了對方一巴掌。
徐顯東的臉被打偏了過去,唇角溢出了鮮血。不過,他的眼神並沒有因此而示弱。
只要還有意識在,他就絕不會向眼前這個貌似柔弱優雅,但卻猶如惡魔的人屈服。
就算明知這種無言的抵抗在此時顯得很愚蠢,而且很可能再招致對方的攻擊,他還是用眼神表達著自己的憤怒。
蘭格斯洛本就是性情冰冷,且有點暴虐的人,徐顯東的眼神越倔強,越帶著憤恨和不甘,就越是激起他骨子裡的殘暴因子。
他幾乎是粗暴地揉捏著徐顯東胸前的突起,十指在那赤裸的身體上遊弋著。
到底要做到什麼程度,才能讓身下這個人屈服?蘭格斯洛有點迫不及待地想要嘗試。
抓住對方後腦的頭髮強迫他仰頭,蘭格斯洛吮吻著那裸露的優美頸部。
「你叫什麼名字?」
徐顯東的呼吸已經很不規律,但他冷笑了下,對掌握著主動權的蘭格斯洛說道:「沒有人,願意把自己的名字告訴一個畜生。」
聽到這句話,蘭格斯洛染上情慾色彩的祖母綠色眼眸裡閃過了一絲隱約的情緒,似是憤怒,又像是欣賞。
總之,能用這種態度對他說話的,到目前為止,也就只有徐顯東一個人而已。
「無所謂,就算你不說,我也能查出來。」
蘭格斯洛不再跟他多費唇舌,只是將身下的人修長的雙腿架起。
徐顯東對這番強勢行為除了反感之外沒有任何感覺,下身的性器只是靜靜地蟄伏著,一點抬頭的跡象也沒有。
蘭格斯洛則完全沒有習慣,也不會去顧及他人的感受,他光是看著眼前這副身體就覺得忍耐已經到極限了。
沒有任何前戲或潤滑,他就將身下昂揚的巨物狠狠頂入徐顯東體內。
「操!」徐顯東被突來的劇痛刺激得罵了一句髒話。他牙關緊咬、額上青筋暴起,花費極大的力氣才忍住不發出呻吟。
而蘭格斯洛被徐顯東過於緊張而緊縮的內壁和其中的高熱弄得幾乎丟盔卸甲,急切的想要更深入。
他舔了舔嘴唇,手掌往徐顯東的臀部拍去,疼痛的分散減弱了注意力,使得緊縮的內壁稍稍放鬆些許,加之由於蘭格斯洛的粗暴行為,甬道內滲出的鮮血潤滑了原本舉步維艱的部位。
這種帶著鐵鏽味道的腥氣,更激起蘭格斯洛骨子裡的獸性。
他在徐顯東的體內狂肆地律動著,第一次感受到性愛帶來的淋漓快感,讓他的腦子被慾望充斥,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著要更多、更多。
由於之前長期禁慾的生活,導致蘭格斯洛累積的精力一次爆發,加上他本就比平常人充沛的體能,令徐顯東無法完全承受。
他在一開始還能咬牙忍受對方連根拔出又沒入的劇烈抽動,但在這場有如凌遲的性事還未進行到一半時,他就被蘭格斯洛的攻擊整得冷汗遍佈、意識模糊。
在一陣強過一陣的劇烈抽送中,徐顯東在昏迷前還自嘲了下,以前他施予別人的痛苦,終究全數回報到自己身上了,只是沒想到當一個被動者竟然如此的慘烈。
當蘭格斯洛終於達到射精高潮的時候,被慾望所操控的頭腦才逐漸恢復理智。
徐顯東已經昏了過去,他的下體和蘭格斯洛的性器上,都沾滿了鮮血和體液的混合物。
蘭格斯洛拍了拍徐顯東的臉頰,他仍雙目緊閉,看樣子是沒了意識。
他自然不會產生任何內疚情緒,反而是對徐顯東的體力不足感到不滿。
看了看在激情中沾在身上的鮮血,他皺了皺好看的眉,又看了眼處於昏睡狀態的徐顯東,便起身走到他專屬的浴室沐浴去了。
縱慾過後,泡在巨大又奢華的浴池中,蘭格斯洛全身的細胞都處於極度舒暢與愉悅之中。直至今日,他才總算瞭解他的父執輩或者是同輩的某些人為何如此沉耽於性事。
布亞諾家族死於床伴槍下的人並不少,蘭格斯洛向來鄙視那些無法掌控自己慾望,甚至因此而喪命的人,而今日的他竟也犯了相同的錯誤。
他很清楚今天壓在身下的人有多危險。
當日,那個男人是在赤手空拳的狀態下,獨自一人殺了所有妄圖攻擊他的人,而且,若不是他事先對自己毫無戒備,他也無法輕鬆地將他打昏帶回來。
正是清楚這一點,所以他才命人在男人的手腕上繫上限制自由的鏈子。
自從他坐上布亞諾家族 Boss 的位置之後,再也沒有遇過如此有趣又有挑戰性的對手了。
經歷了剛才激烈的性事,蘭格斯洛對徐顯東很是滿意,光是想起男人方才被迫承歡而露出的屈辱、不甘等種種表情,他就又有了反應。
無論如何,那個男人,他要定了!
第二章
當徐顯東身世背景調查報告厚厚一疊擺在面前時,蘭格斯洛只是瞄了眼他的名字,接著簡單翻了一下。
以布亞諾家族的權勢地位,就算徐顯東現在仍然是香港黑道的第一把交椅,他也有足夠的本事讓對方臣服在自己身下。更何況他們相遇的時候,徐顯東早已失勢。
他對男人過去的背景完全不感興趣,只想要對方在未來的日子裡徹底烙上屬於自己的印記。
結束了早上的公事,他站起身打算到餐廳用早餐。一想到待會可以看見那個令他無比感興趣的人,蘭格斯洛連腳步都輕盈不少。
徐顯東一大早就被人從床上挖了起來,強制押到餐桌前,陪蘭格斯洛吃早餐。
布亞諾家族的主宅大得驚人,光從囚禁他的臥室走到餐廳,徐顯東身後傷口所帶來的劇痛和身體的高熱,就令他本就不清楚的神智益發模糊。
雖然那天蘭格斯洛離去之後,立刻就有人進來收拾善後,但體內的傷勢過重,他就算身體再好,也不可能第二天就生龍活虎,他需要時間恢復。
蘭格斯洛走進餐廳時,看到的正是臉色蒼白的徐顯東,正虛弱地靠在一旁的長沙發上,雙目緊閉的模樣。
在昏沉中感覺到投射在自己身上的視線,徐顯東有點困難地睜開眼睛,出現在眼前的,正是那個將他害成這副慘狀的罪魁禍首。
如果在相遇的那晚,預知到今天的狀況的話,他絕對不會將手中的槍遞給這渾球,而會一槍斃了他。
蘭格斯洛知道了眼前這男人的身份,也知道,在道上摸爬滾打的人對生命有多執著。特別是像徐顯東這種曾經身居高位的人,一定不會甘心一直處於失敗的境地,所以,他一點都不擔心對方會因為昨晚的事而想不開。
冷冰冰的聲音響起,他對徐顯東道:「這頓不吃,今天就不用再吃了。」
說完話,蘭格斯洛的眼神掃過他身上,帶著慣有的高傲和輕視,隨後便邁開優雅的步伐,在主位上落座。
僕人立刻送上豐盛的早點。
雖然身體的傷痕和疼痛還在,但徐顯東比誰都清楚,他完全不必指望眼前的男人會給予他任何慈悲,在昨日的那場性事中,他已經大致瞭解了蘭格斯洛的乖張性情。
而要逃離這個地方,他必須盡快恢復體力,規律的進食是十分關鍵的。
咬緊牙關,徐顯東支撐著猶如灌了鉛的身體站起,緩緩走到離蘭格斯洛最遠的位子落座。
在他好不容易坐在椅子上喘息的時候,蘭格斯洛卻輕輕擺了個手勢。僕人立刻送上另一份早點,只不過全部都放在蘭格斯洛身旁的空位上。
他看都沒看徐顯東一眼,逕自猶如貴族一般優雅的使用手中的餐具,將美味早點送入口中。
徐顯東自然明白蘭格斯洛的意思,在不算很久以前,他也曾用類似的方法調教過那些不服管教的男寵。
現在不是嘔氣的時候。
徐顯東在心中這樣對自己說著。
再度艱難地將自己的身體撐起,移步走向蘭格斯洛身邊的位子,但在緩慢步行的過程中,雙腿卻忍不住微微顫抖。
剛要落座的時候,被宮廷式的突出椅腳給絆了下,他身體一個趔趄,眼看就要往地上摔去。
蘭格斯洛長臂一攬,把即將跟地板進行親密接觸的徐顯東撈了回來。
兩人的身體因這個意外,無法避免地緊貼在一起,蘭格斯洛很快感受到徐顯東身上明顯的藥味和過熱的體溫。
徐顯東用僅剩不多的力氣將扶著自己的人推開,蘭格斯洛難得的也不惱,放開了他又重新坐回自己的位子上。
徐顯東的早餐是特意安排,適合病人所食用的流質食物。其實他早被傷痛折磨得沒胃口,但為了盡早康復,無論如何也要逼自己吃下去。
蘭格斯洛毫不避諱地看著徐顯東的進食過程,他第一次發現,原來這樣靜靜地看著一個人,也可以這麼有趣。
徐顯東完全視蘭格斯洛為無物,一邊用餐,一邊在腦中想著各種逃離這裡的方法。而此時,他看到了桌巾上隱約印著的圖騰。
皺了皺眉,他有點不敢相信地將桌巾拿起,湊到眼前細看。
如果沒有認錯的話,這個圖騰,應該是屬於美國勢力最大的黑手黨—布亞諾家族的家徽。
不太想承認自己招惹上布亞諾家族的人,徐顯東微抬視線,看到正拿起咖啡杯的蘭格斯洛的袖口。
透明水晶所製的家徽袖釦映入眼中,他驚詫到幾乎要將手中的餐具摔落在地—在布亞諾家族中,只有Boss有資格佩帶家徽。
放下手中的刀叉,他忽然不可抑制地笑了起來。
對於他怪異的舉動,就連蘭格斯洛都投來探究的視線。
「真想不到,我把老虎當成了貓。」
徐顯東拿起那塊印有布亞諾家徽的桌巾,對蘭格斯洛道:「早知道閣下來頭那麼大,我也不會傻到衝出去救你。」
這句話聽在蘭格斯洛耳裡,總覺得有些刺耳。
因為對方表達的意思是,他對那晚在暗巷裡發生的事感到相當後悔。
在潛意識裡,蘭格斯洛對徐顯東當日的行為很有好感。他是第一個不顧生命危險,還是在不知道自己是誰的情況下,衝上前來保護自己的人—
但現下,這個男人卻說,他很後悔救了自己。
所以,蘭格斯洛很不高興。而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這份情緒,竟是受到徐顯東的言行所影響。
徐顯東忽然意識到自己的語氣有些衝。雖然對方是對他做了些不該做的事,但人家可是布亞諾家族的Boss,更是整個美國黑手黨馬首是瞻的教父。他只要動動小指,就能輕易地將現在的自己生吞活剝,此時對他出言不遜不會有任何好處。
有些不甘的將那些剛要說出口的髒話嚥了回去,徐顯東盡量使自己的語氣婉轉一些。
「如果閣下不介意的話,是否能放我出去?」外面的世界就算再黑暗,也比在這裡當人的性玩物來得好。
對於徐顯東想要離開的請求感到不快,蘭格斯洛放下手中的餐具,將幾縷散落的淡金色髮絲攬回耳後。
「給你兩個選擇。」
「第一個,留在這裡當我的保鏢,當然,也要陪我上床。」
「第二個,留在這裡當我的性奴隸,自然,還是得陪我上床。」
忍下將桌子掀翻的衝動,徐顯東花了大把精力維持他良好的修養。
「抱歉,我實在看不出這兩個選擇對我有什麼差別。」
蘭格斯洛繼續說道:「第一個選擇有期限,一年時間,如果我開心的話,說不定可以幫你奪回香港的地盤。而第二個選擇,沒有時間限制。」
他明白了,這個男人想要用幫助他東山再起的條件,來換取他的服從。
「如果期限到了,你反悔怎麼辦?」徐顯東認為自己必須先確認這點。
聞言,蘭格斯洛冷笑了一聲,「我對一樣東西的興趣,一般不會超過一個月。」
「很好,成交。」
有些憤恨地將桌巾摔回餐桌上,徐顯東接受了這個不平等條約。
對於他的識時務,蘭格斯洛本來有些鬱結的心情忽然變得很好。
雖然才過了幾個小時,但他已經非常想念徐顯東的身體了,就連方才他艱難地移動雙腿向自己走過來時,他都能回想起昨日在那修長雙腿間衝刺的無上快感。
如果不是念及他昨日被自己折騰出來的傷勢,使得他的狀況看來真的很不好,蘭格斯洛一點也不介意就在餐桌上將他壓倒。
蘭格斯洛忽然覺得自己不能再看著徐顯東,因為過多的注視只會引起他體內無法克制的慾望,而徐顯東現在的身體狀況,並不能承受他的再一次佔有。
用雪白的餐巾擦了擦手,蘭格斯洛站起身來,結束了這頓很有意思的早餐。
在走過徐顯東身邊時,他忽然俯低身體,湊到他的耳邊道:「我最多再給你一天時間。如果恢復不過來,就別怪我沒有手下留情。」
說罷,才轉身離開餐廳。
徐顯東緊握的雙拳正顯示出他此刻憤怒又屈辱的心情,待蘭格斯洛走遠,他才狠狠地將桌上的餐盤掃落在地。
在一片混亂中,他挫敗地用雙手撐住發痛的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