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之城033
《傲慢俘虜》
出版日期
2010/06/01
數量
NT. 190
優惠價: NT. 150
【激情調教.帝王攻VS.傲嬌受】

「一個月,讓你了解『專屬』的意義!」
為了保護自己最敬愛的老闆,十夜不惜誇下海口,
代替老闆成為黑道少主藤井昭的情人,
雖然實際面對傲慢又強勢的帝王,
身為男公關的專業被否定、擊潰,
十夜仍堅定的相信,自己驕傲的心絕不會輸給他!
但藤井偶爾表現出的溫柔挑逗,
卻不知為什麼,讓他在這場遊戲中漸漸沉淪⋯⋯

「強勢又多疑,我就是討厭你那種態度!」十夜大吼著。
『口是心非的人,明明先前是那麼享受地接受了我的愛撫。』
藤井倚靠著陽台欄杆,注視著十夜。
「住口!」聽到這樣令人心跳加速的詞語,十夜連忙否定。
『好吧。如果你這麼堅持,那來做個實驗好了。
如果你忍受得了我的愛撫而沒有反應的話,
那就算你贏了,你可以走,怎麼樣?』藤井微笑著走向他。
儘管十夜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男人誘惑般的聲音還是從指縫鑽了進來⋯⋯
白鳥瞳
星座:摩羯座。
喜歡的小說家:木原音瀨、山藍紫姬子。
喜歡的漫畫家:由貴香織里,峰倉和也。
擅日系文,愛畫漫畫,喜歡視覺系,YOSHIKI大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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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不就是要一個陪你的玩具嗎?我來做!」
面對被愛慕的對象拒絕而變得瘋狂的男人,小早川十夜說出了這樣的話來,因為這個男人的目標就是自己所喜歡的店長!
當時說出這種話的時候,十夜對未知的未來仍充滿了不安,但還是主動要求代替店長來到這個恐怖男人的身邊,做他的專屬。
他所認知的專屬就是陪伴客人用餐、旅行、參加宴會等等,應客人的需求提供的一對一專門服務,當然也包括上床,但這應該是在不違背雙方意願的情況下進行的。
在十夜看來,專屬這個詞包含著溫柔的情愫。
但這個可憎的男人卻用強硬的手段上了自己。
到現在身體還隱隱作痛的十夜皺起了眉,只能勉強坐在坐墊上。
望著庭院中飄零的枯葉,十夜想,照這樣的情況發展下去,自己大概也會像這枯葉一樣在風中飄零吧。他站起身,緩緩走到走廊上,過於燦爛的陽光使他不適地閉起了眼睛,眼前立即浮現一片紅色,腦中閃過昨夜那殘忍的一幕,心中一驚,他馬上睜開了眼。

「把衣服脫光!」藤井昭命令式的口氣,讓十夜震驚之餘,心情更加不悅。自己只是來做這個男人的專屬,而不是性奴,所以他只是站在男人面前,沒有動作。
男人抬起頭來,用邪惡的眼光掃了一下沒有動靜的人。
「沒聽懂嗎?我要睡覺了,作為我的專屬物,陪主人睡覺是理所當然的吧?」
「我想你是搞錯定義了,即使是你的專屬,我也沒有義務要做到這種程度。」十夜說話的時候,看到男人瞬間變化的表情,接著沒等他反應過來,右腳就被狠狠抓住,重心不穩的跌坐在棉被上,還沒來得及感覺跌倒的疼痛,他的西裝褲和內褲就被一併褪到了腳踝的位置。
知道藤井要強行壓過來,十夜直覺想往外面逃去,可是下一秒又被拉了回來,雙手被反剪至身後,而那個微笑著看著狼狽的自己的男人,重重地壓在了他身上。
「你想逃到哪裡去?難道你忘記了,是你自己要來當我的玩具的!記性這麼差,可要好好調教呢。」藤井說話的語調很輕鬆,可是眼神卻冷得讓人打顫。
不想被這樣對待的十夜,抬起腳就向對方踹了過去,可是在半空中就被抓住,力道之大讓他吃痛地皺眉,而另一隻腳更是還沒來得及抬起就被男人壓住。手腳都失去反抗能力,他只能用眼睛來表達自己的憤怒。
「只穿著襯衫,下半身裸露就已經夠迷人的了,再加上這瞪人的眼神,你是在強調自己有多性感嗎?」男人的手摸索著到達了中心位置,直接握住了十夜的分身。
「啊!」突如其來的刺激使十夜顫抖了一下。
藤井粗魯地玩弄著十夜的敏感處。令十夜感到羞恥的是,不管是喜歡也好、討厭也罷,只要給予一定的刺激就會勃起,這樣的生理特徵還真是作為男人的悲哀啊!
「看來你也不是很討厭嘛!」蠢動的手指又伸向他的後庭,「你這裡還好用吧?」
聽著藤井在耳邊說著淫蕩的語句,十夜尚未回答,雙腳就被猛地舉向空中,膝蓋彎曲著向自己的腹部擠壓過來。從未被人看過的部位不但直接暴露在別人面前,而且還是以這樣的姿勢,這使十夜羞恥到了想死的地步。
「你要幹什麼?」
「幹什麼?當然是做愛啊!難不成你還是處男?」
自己有女性經驗,雖然沒和男人做過,但也知道男人之間要如何做,因此聽見藤井對自己的侮辱,十夜毫不猶豫地向對方的俊臉吐了口唾沫。
然而藤井卻毫不在意地繼續動作,將手指侵入他的體內,像在探索般緩緩推進。可是十夜還沒適應那種異樣感覺的時候,藤井又突然抽出手指,緊接著更巨大的物體就抵了進來。
沒有潤滑,也沒有充分撐開的部位僅僅是插入前端,便痛得十夜全身像要撕裂一般。
「啊!」直衝腦際的痛楚使他全身僵硬。
之後,不知道經歷了幾次掠奪,男人才終於放開了十夜,視線看向混亂的床單,上面佈滿令人觸目驚心的鮮血、四散的精液,還有無力地趴在棉被上,一動也不動的人。
十夜好不容易轉過身來,正好對上藤井的眼神,立刻怒視著回瞪過去。
「本來我還不明白,但現在我終於知道高島先生為什麼會如此討厭你了。」
「閉嘴!」藤井一巴掌打在了十夜的臉上,「你只是佑的替代品,根本就沒資格說這樣的話,贗品就只要做贗品該做的事!」
說完就直接站起來,「啪」地一聲拉開了紙門,怒氣沖沖地說了句,「沒心情了!」就離開了房間。
在一片雨聲中,紙門被關上的聲音依然顯得刺耳,屋子裡,只留下十夜一個人品嘗被侵犯的憤怒。
專屬和奴隸,是有區別的,前者即使是服從,卻還是有自己的思想,而後者根本沒有人格可言。
主人可以將自己的意志強加給奴隸,而專屬雖然要陪主人做任何事,但兩者是存在著互動的,如今藤井將專屬和奴隸之間劃上等號,這根本是顛覆自己一直以來所遵從的理念……

十夜回想起昨夜的時候,口袋裡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自從來到這裡以後,他就沒和外面聯繫過了,會是誰打電話來呢?他拿出手機,按下了通話鍵。
「十夜嗎?」手機中傳來高島佑的聲音,這是這兩天來最令人愉快的事情了。
他和高島是在十年前認識的,當時,自己剛從老家來到東京,卻遭到搶劫。
他的身份證和所有相關證件全裝在包包裡,還有自己畢生積蓄的存摺和印章,以及所有現金都沒了。正流落街頭、無處可去的時候,他在歌舞伎町街角的酒吧遇到高島。那時他看到門口張貼的招聘告示,準備去應徵,卻被老闆以沒有身份證明又沒有擔保人的理由趕了出來。
「即使沒有學歷和社會背景,同樣可以站在歌舞伎町頂端的工作,想不想做?」
跌坐在門口的他沒想到還有人會向落魄的自己搭話,疑惑地抬起了頭。
「我可以嗎?」即使心裡還是懷疑著自己這麼卑微的人,真的可以站在歌舞伎町的頂端嗎?但是望著眼前充滿魅力的人,他不由自主地反問。
「你覺得自己的什麼地方不可以?請給我一個不可以的理由。」
面對這樣的反問,他反而說不出答案來。
就這樣,他開始了自己在牛郎店工作的人生,現在想想,當時的自己還真的像傻瓜似的,明明根本不認識,卻傻傻的相信一個陌生人,真要有理由的話,大概就是高島的魅力無形地牽引著自己吧。
「是我,老闆。」結束了回想,十夜緩緩回答。
高島的聲音再次傳來,「如果受不了的話,就回來吧,俱樂部的事情你不用擔心。」
雖然自己內心深處確實有過那種想法,但是好強的十夜還是握著手機,搖了搖頭。
「沒有那種事情,是我自己要來的,老闆你不用在意了。」貼著話筒的地方傳來那一頭的呼吸聲,讓十夜感到安心,也暫時忘卻了昨夜的不快。
接著,雙方都沉默了好一陣子。
「那麼,我掛電話了。」
掛掉電話之後,十夜立即感覺到一陣無盡的空虛朝自己湧來。
為什麼要說謊呢?就在幾天前,他陪同高島來到這裡,想向藤井解除和高島的專屬關係時,為了想報答高島,便脫口說出了自願當那個男人的專屬,希望男人不要再找麻煩的話來。
如果現在退縮的話,想必那男人會藉此大作文章吧,而憑藤井集團在歌舞伎町的勢力,事情恐怕會鬧得很嚴重。正因為是自己選擇的,所以不能再增添店長的困擾了。
十夜把手機放進口袋的時候,因為移動而使傷處更加疼痛。
雖然昨夜雷雨交加,今天卻是出奇地晴朗。
望著幽靜的庭院,十夜決定去看一下自己從進來到現在都沒有好好欣賞過的庭院。
走在小小的步道上,腳下踩著的小石子發出「喀嚓喀嚓」的聲音。十夜在一座小橋上立定,看見橋下有幾尾金魚在游動,一時間為沒有魚飼料而感到失望起來。
他離開那裡繼續往前走去,步行了大概十幾分鐘,才只到中庭而已。聽高島先生說過,這只是藤井在東京的別院,若真如此,那還真不知道被稱為主宅的地方要大到哪種程度去了。
正當十夜放棄繼續往前走,準備折返時,卻發現東邊角落有處半人高的樹叢,伴隨著哭泣聲在晃動。十夜好奇的靠近,發現有個小孩正躲在那裡哭泣。
這時,男孩也察覺有人靠近,抬起了那張被淚水沾濕的小臉。
「你是誰?」男孩比十夜先開口詢問。
「……算是這裡的客人吧。」他為沒能找到合適的措詞而窘迫起來。「你迷路了嗎?」十夜蹲下來,和男孩平視著。小孩子在這麼廣闊的庭院中迷路也不是什麼罕見的事情。
但見男孩搖搖頭,顯然不同意自己的說法,十夜便側著身體等待著男孩的回答。
大概是奇怪突然出現的男人為什麼沒有再問下去,男孩望著十夜好一會之後,眉宇又開始糾結,淚水也流了下來。
「爸爸……」抽泣著的男孩連說話都斷斷續續地哽咽,「爸爸不要我了!」
「是嗎?那要不要我帶你去找你爸爸啊?」丟下小孩子不管的父親真是脫線得太離譜了。
看著男孩哭泣的臉,十夜不由自主的想起了自己小時候的事情——

「媽媽!我們要去哪裡啊?」幼小的孩子抬起頭對旁邊牽著自己手的母親發問。那時候他還只是個小學生,至於是幾年級,則已經記不太清楚了。
「去你外婆家。」
母親雙眼無神地直視著前方,沒有回頭看自己,被媽媽漠視,使十夜覺得有些寂寞。
「那爸爸呢?爸爸會和我們一起嗎?」對於離婚一點概念都沒有的十夜,還天真地問著一直被自己當成依靠般存在的人。
「我說過不要再提那個人了!」
母親的聲音有點歇斯底里,也好像是一下子注意到他的存在般,猛地回過頭來瞪視著他。那種眼神,十夜到現在都沒有忘記,那是要將人吞噬的眼神,知道自己惹怒母親的十夜也只能乖乖地閉上嘴巴,又沉默了下去。
遠處的火車逐漸駛進,可是走在鐵路上的母親卻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當那敲擊著鐵軌的聲音更靠近時,十夜拉了拉母親的衣袖,示意火車要來了,必須離得遠遠的,這是幼稚園的時候老師教過的事情啊,為什麼母親不知道呢?
「媽媽!火車!」
可是母親卻像木頭人般,仍舊沒有挪動位置,只是用力把他推到鐵軌外。
當跌坐在草地上的十夜再次回頭的時候,火車已經出現在眼前了。
一陣強風掃過,他反射性地閉上了眼睛,用另一隻手臂抱住自己的腦袋,當那陣強風過去,他把手放下,這才發現自己眼前的事物全都變調了。
怎麼會這樣呢?媽媽不見了,只有之前拉著自己的右手落到眼前的地面,上面還有黏糊糊的紅色液體。終於明白過來的十夜,恐懼到連哭都哭不出來的地步,感覺到腿間有溫熱的東西流了出來,才發覺自己尿濕了。
後來是外婆把他接回去養大的,直到外婆去世,他才來到了東京。那個消失了的家,已經沒有了可以想念的人,他也沒有可以回去的地方了。
所以,不管以前的自己是怎樣的弱小,但是從現在開始要堅強起來,不然就會被自己內心的黑暗所吞噬。

「過來吧!」十夜朝男孩伸出手。男孩剛開始還在猶豫,後來有點畏縮地伸出小手,拉住了他。感覺自己拉著的小手有點冰涼,十夜突然產生了角色互換的錯覺。不知道當時母親拉著自己的手的時候,是怎樣的心情?
「你是這個家裡的小孩嗎?」由於孩子的腳程慢,所以落在後面,十夜自動放慢腳步回過頭去,就見男孩也抬起眼來,仰頭看著自己,還帶著懷疑的眼神。
「我不是什麼壞人啦!」十夜微笑著,但即使解釋也沒什麼作用吧,世界上有哪個壞人會直截了當地跟別人說自己是壞人?
他在內心嘆了口氣,至少,小孩願意靠近自己,已經很好了。
「哥……哥哥也住在這裡嗎?」剛開始還默不作聲的男孩怯怯地發問。
十夜只是「嗯」了一聲,肯定了小孩的問話。
「那怎麼從沒見過哥哥呢?家裡盡是些兇惡的人,真是討厭。」講到討厭的事情,小孩不滿地嘟起了嘴巴。
十夜為剛開始感覺性格內向,現在卻在陌生人面前抱怨的孩子感到意外。
「那你討厭爸爸嗎?」
「討厭!」男孩毫不猶豫地說。
「但是我喜歡哥哥!」一分鐘不到,這樣的轉折句便響起。
從孩子口中聽到這樣的話,十夜轉過身來,蹲到地上,雙手搭上小孩子的肩膀。
「那麼,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小孩沒有立即回答,想了一下才開口說:「和哉。」
大概是不好意思講自己的名字,男孩用很小聲的聲音說著。
「和哉啊。」十夜重複了一次,「我叫十夜,可以做個朋友嗎?」
和哉烏黑的眼睛抬起來,望了他好一會兒。
「嗯!」雖然剛開始充滿了遲疑,最後還是肯定地回答了。
十夜露出微笑,揉了揉他柔軟的頭髮,和哉也回應似地向十夜微笑著。
穿過貫穿整個庭院的步道,踏上了通往主屋的煉瓦路,十夜聽到汽車引擎在門口停下來的聲音而回過頭,正好看到從車上下來的藤井,立即厭惡地皺起眉來。
「爸爸!」
剛才還站在自己身邊的男孩,卻像是剛被放出鳥籠的小鳥般,直接衝向了藤井。
對方見到向自己跑過來的和哉,卻像是見到燙手山芋般露出厭惡的表情。
十夜實在無法接受這個可愛的小孩居然會是這個令人憎惡的男人的骨肉,在他還沒回過神來的時候,藤井就已經從他的身邊走了過去,小孩則跟在他後面。
「和哉?」十夜怔怔地叫了一聲才剛成為朋友的孩子。
和哉停下腳步,看向十夜。
「他就是我的爸爸哦!謝謝大哥哥幫我找到我爸爸!」然後和哉又繼續邁著有點急促的腳步,想跟上前面的男人。
剛才還在說討厭爸爸的人,看到了父親卻又是如此開心,這讓十夜覺得自己果然還是不瞭解孩子的想法啊!
「小少爺很難纏吧?小早川先生。」
沉浸在自己思緒中的十夜,在聽到自己的名字時才反應過來。
說話的人是一直跟在藤井身後的森本,大概是祕書之類的角色吧,可是在後來問過他本人才知道,他其實是會計部的人。森本的長相並不出色,可是那種溫厚的態度就是能給人真誠的感覺。
「還好。」雖然嘴上這樣說,可是十夜的內心已經被各種問題糾纏住了。
剛來到這裡的時候,他被多到數不清的房間搞昏了頭,最後被安排在這個離主屋有一段距離,並能夠看到整個庭院景色的客房。不知道藤井是故意安排的還是有其他原因,但這是唯一令十夜有感謝之意的,在這裡,即使只是看著庭院發呆,也不會無聊。
在那之後回到房間,和哉已不知被帶到哪裡去,看著在走廊上準備小酌的男人背影,十夜很是疑惑。有小孩的話,這男人就不會只和高島先生來往這麼簡單吧?
「……和哉,真的是你的小孩?」他意識到的時候,自己已經走出房,向正在取酒的藤井問出了這樣的話。
「結過婚的人,有小孩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吧?」背對他,藤井並沒有停下拿酒杯的動作,頭也沒回,淡然說著。
結婚?!這個詞灌入十夜的耳中,顯得有些衝擊。
因為他對高島先生的態度太過熱烈,所以一直以來,自己都認為藤井還是單身。
一時無法理解的十夜驚訝地抬起頭來,「結過婚是什麼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藤井僅是揚起眉毛看了他一眼。
兩人之間的對話就突然斷了,剩下一陣沉默,十夜忍不住想,藤井這個男人真是莫名其妙得讓人無法理解。
「要喝一杯嗎?」藤井把酒杯裡的液體倒進嘴裡之後,向十夜開口問,「或者說,陪我喝一杯。」
男人的意思,就是倒酒這樣的事情是專屬應該做的吧?
十夜光腳踩在冰涼的木質地板上,即使已經到了初春時節,那股寒意還是在每天早晚肆虐著。
為男人倒了酒後,十夜為自己也倒了一盞,剛要送到嘴邊,對方的話卻讓他停下了喝酒的動作。
「和哉其實是那個老頭的小孩。」藤井望著庭院裡早開的櫻花樹,再次啜了口酒,「是那個老頭和外面的女人生的小孩。」
「哪個老頭?」沒聽懂他的話,十夜自然的詢問。
男人轉過頭來,面向十夜,大概因為喝的是燒酒吧,即使兩個人的距離足足有一公尺,說話間,十夜還是感覺到了男人嘴裡的酒味。
「就是我的父親,所以換句話說,和哉是我的弟弟。
「聽說是那個女人死了,所以老頭就把無處可去的小孩接到家裡。哼哼,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還真是沒用啊!那個老頭。」藤井毫不留情地諷刺著自己的父親。
「和哉剛到本家的時候見誰都怕,一見到我卻直接叫爸爸,可真是讓人頭痛。」
雖然一下說謊、一下又說出實情的男人心自己無法理解,但是想到當時被不認識的小孩叫爸爸的男人的表情,十夜就笑出聲來。
「幹麼笑?」對面的男人不悅地皺起了眉。
「對不起。」他不自覺的道歉,不是因為對方好像生氣的表情,而是為自己的失態。
「我大概是喝多了,幹麼和你說這些我要去睡覺了。」說罷,藤井就站起來朝臥室走去。
聽到這樣的字眼,十夜心裡頓時發冷。他知道這不是因為天氣,而是那瞬間,腦子裡又出現了昨天的恐怖畫面。
「看你一副像是看到鬼的表情,」藤井走到一半,回過頭來俯視著還坐在那裡的十夜,「算了!」
男人最後扔下了句「對不起」就走了,大概是在為昨天施暴後,棄他不顧而道歉吧。當緊張的氣氛消失後,十夜因為心情放鬆,身體也跟著鬆懈了下來。
雖說是自己做的決定,現在卻害怕起來,難道他的內心深處覺得這樣的選擇是錯誤的?
更加不安的感覺在十夜的身體裡瀰漫開來,可是這樣的感覺,比起過去面對死亡的時候,還是相差甚遠的。
第二章
當電話鈴聲響到第十聲的時候,十夜才接起手機,陌生的號碼,也不知道是誰。
前幾天,藤井突然對他說了「你在這裡也用不到」,就把他的手機拿走了,即使反對也無濟於事,在試著搶奪幾次後,男人露出了不耐煩的表情,然後把手機扔進了池塘。
第二天,卻又拿來一支新的手機說是賠償,可是當十夜打開通訊錄的時候,才開始後悔自己太過依賴這種便利的通訊工具,現在通訊錄裡面一片空白,而熟人的號碼他一個都記不起來,想再輸入都沒有辦法。
「喂?我是小早川。」
「有看到我的資料夾嗎?」
是藤井的聲音。十夜雖然有些驚訝,但細想也沒什麼奇怪的,既然是他給的手機,號碼他當然會知道。
「什麼資料夾?」
「大概放在桌子上,關於開發新業務的資料,我現在抽不開身,你幫我拿過來吧。」
他還真是把自己利用得夠徹底啊!在詢問了對方的所在地後,十夜有些生氣的一邊這麼想著,一邊掛了電話。

循著門牌號碼找過來,在一幢以大片玻璃帷幕為外牆的辦公大樓前,十夜終於看到了自己要找的門牌號碼。望著高聳的大樓,他心想:直接說是這麼顯眼的建築,不是更容易找嗎?
「請問,藤井集團是在哪一樓?」
「咦?」
「藤井集團是在這裡吧?」面對一臉疑惑的保全,十夜還以為是自己的表達方式有問題,又重複了一遍。
保全像是終於意識到他的問題似的「哦」了一聲,「藤井集團的話,這一整幢大樓都是,請問你是要找什麼部門呢?」
完全搞不清楚狀況的十夜,最後只好說是來給藤井送資料的,這才從保全口中得到了答案。
走進電梯,直接按了30的數字,沒多久,十夜便站在掛著會議室牌子的門前,還沒敲門,門就從裡面打開,本來在室內開會的人魚貫走出,等全部的人都出來後,十夜才發現裡面根本沒有藤井的身影。最後出來的人雖然有點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但還是什麼也沒問就離開了。
「我進來了。」十夜走進會議室內,環顧了下四周,方形會議桌旁邊的椅子整齊地排列著,但是空無一人,藤井大概早就走了吧。打算離開的十夜轉身走向大門,伸手握住門把。
「你是烏龜嗎?」從背後突然響起的男人的聲音把十夜嚇了一跳。「速度還真是慢到可以!」藤井從和會議室相連的陽台上走了出來。
「你沒規定要在幾點之前送到吧!」十夜回了一句,緩緩走近對方,遞出資料夾。
藤井並沒有接手,只用輕視的目光瞄了一眼。
「會議都已經結束了,麻煩你送過來的廢紙已經用不著了!」
「那我就把廢紙放桌子上了,不管你怎麼想,我的確有把東西送到,那麼,我先走了!」
還沒等十夜轉身,藤井就拿起桌上的資料夾扔進垃圾桶。「沒用的廢紙就要丟棄!連個東西都送不好,真不知道佑到底是怎麼教他手下的人?」
十夜緊握的指頭格格作響,關節也因為太用力而顏色漸白。
「連會議要用的重要文件都忘了拿,真不知道是誰比較沒用?!還有,你說我什麼都沒關係,但請你收回剛才的那句話,你根本沒有這樣評論高島先生的資格!」
藤井沒有急著回答,只是拿出香煙盒,從盒裡抽出一支點燃,望著裊裊升起的白煙,使勁地吸了一口又吐出來,「雖然不想問,但我還是很好奇,你和佑之間有什麼我不知道的關係嗎?」
「這個和你無關。」
「我怎麼能容忍我的專屬和別人有糾纏不清的關係呢?」藤井故意將煙噴到他的臉上。
十夜反射性地往後避開。「你的感受對我來說根本就無關緊要!」
看著他摔門而出,藤井的嘴角微微向上翹了起來,「反應很有趣呢。」

從門口出來,看天色尚早,還是有點氣憤的十夜決定先不回去,轉而朝反方向的人行道走過去。在穿過兩個街角後,終於看到了自己熟悉的那間店。
「歡迎光臨!」推開門就聽到酒保恭敬的聲音。
他沒出聲,直接向吧台走過去,這時,酒保也發現是他,剛才必恭必敬的聲音馬上轉變成了招呼老顧客的聲調。
「小早川先生好久沒來了呢!還是老樣子吧?」
十夜「嗯」了一聲,酒保就明白地為他調起酒來。
「小早川先生最近在忙什麼嗎?以前雖然不是經常看到,但最近簡直像是消失了一樣,根本就見不到人了。」
「那個、有點事情。」呆望著沉在杯底的青橄欖,十夜不想多說什麼。
「可以問你是什麼事情嗎?」酒保注視了他好一會兒才決定發問。
「怎麼,我的表情像是很需要人關心的樣子嗎?」十夜搖晃著酒杯,偏頭看向酒保。
「啊!我沒有別的意思。」酒保急忙否定,「只是看小早川先生的表情好像很寂寞,所以想是不是關於感情方面的事啦!」
「再來一杯。」十夜沒有接下酒保的話題,用牙籤戳起橄欖放到嘴裡咀嚼著。
「這個習慣你還是沒改啊?一般人不會把馬丁尼的青橄欖吃掉的。」酒保也放棄了他的問題,本來詢問客人的私生活就很敏感,因此也不在意的順著改變話題。
「我喜歡那個味道,有點澀澀的感覺,就像初戀一樣。」十夜淡淡地說著。
酒保把再次調好的酒放下的時候,靠在櫃 上,往十夜的方向探出頭,「很想問一下,小早川先生喜歡的女生是哪種類型的?」
「問這個做什麼?」
「因為我覺得能成為小早川先生女友的人,應該很溫柔吧?你的性格比較內向,那樣的人才適合你。」
「是嗎?」十夜微笑著應聲,並沒有肯定酒保的推測。
結了帳,再次走在路上的時候,兩旁的路燈突然亮了起來。
已經到了要點路燈的時間了啊?十夜反射性地舉起手,但手腕上空空的,忘記戴上錶了,拿手機又嫌麻煩,最後他索性不去管時間的問題。
想起在店裡的談話,被人說成是性格內向,已經算是委婉了,他倒是認為用陰沉來形容自己更合適。
不過方才酒保的話也讓他想起來,他也是有過戀愛經驗的!大概是高中時候的事情了,交往的女孩是大一屆的學姊。
記得那時是對方先告白的,說覺得他很可愛,所以希望能和他交往。到了高中還被人說可愛,雖然心裡不是很愉快,但還是抱著試試看的心情開始交往。
雖然相處時偶爾會不想理會女孩子那些沒有營養的話題而沉默,可是還是覺得兩人相處的大部份時間都是美好的。當他想著或許可以就這樣一直交往下去的時候,對方卻提出了分手,原因居然是自己不夠在意她。
不知道是女孩子善變還是自己的性格使然,十夜覺得大概是後者的成分居多,不擅表達感情的自己老是被誤會……重重地嘆了一口氣,十夜繼續前進。
回到藤井的別院時已經很晚了,大宅子安靜的出奇,回到房間時,本想不開燈就這樣直接走進浴室的十夜脫去了外套,準備掛起來。
「我還以為你逃跑了。」
因為房間角落突然響起的聲音,讓他拿著外套的手頓了下。
「請你不要老是在別人背後說話!」這個男人是不是有這樣的怪嗜好?每次都會突如其來地出聲!
十夜伸手打開房間內的燈,這才看見藤井坐在榻榻米上,手上拿著酒盞。
「我還以為你被嚇到躲到哪個角落哭泣了。」
「你少看不起人了,那種程度能讓我哭?別開玩笑了!」十夜煩躁地說著。
「我不是來和你吵架的,只是來告訴你,明天有一個商業酒會,我要你陪我去參加。」藤井說完站了起來,嘲弄地挑了挑眉,「哦,對了,忘了告訴你,酒會是晚上七點開始,十點結束,地點明天再告訴你。」
無視十夜氣憤的模樣,已經走出去的藤井還不忘冷冷地補上一句。「別再給我遲到了!」

早上起來的時候,十夜打開放在小桌子上的盒子,一套服裝整齊地放在裡面,是中世紀歐洲貴族們穿的款式,看到前襟和袖口的大片蕾絲,十夜的眉心開始打結。要穿這樣去參加酒會?那男人到底在想什麼?!

夜晚,坐在廣場的長椅上,路過的人都向自己投來奇異的目光,穿成這樣果然很突兀啊!十夜看了下懷錶。藤井留的字條說是要在這裡等的,可是時間都已經過了,卻仍不見他的蹤影。
茫然地看著廣場大樓的大螢幕上不斷交替的流行廣告打發時間,直到發覺本來還在廣場上慢慢走著的人突然跑動起來,十夜才驚覺已經下雨了。
本想找個地方避雨,但如果離開的話,藤井來了看不到自己,不知道又要諷刺什麼了,不想被輕視,更不想因為自己使高島先生也被連帶詆毀,十夜決定就這樣等下去。
不知又過了多久,在聽到有人叫著「先生」才反應過來的十夜,抬起頭,便看到一個穿著學生制服的女孩子,撐著雨傘站在自己面前。
「有什麼事嗎?」他一張嘴就感覺到雨水流進了嘴巴裡。
「這個、你沒事吧?要不要雨傘?」女孩子小聲地問著。
「我只是在等人而已。」被陌生人關心,讓十夜感到些許溫暖,但這也是一瞬間的事情,因為女生馬上被旁邊的同伴拉走了,畢竟穿著奇裝異服在這裡淋雨的自己怎麼看都像怪人。
最後因為有點發燒而不得不死心回去的十夜,一回到家就看見藤井坐在長廊上,看到渾身狼狽的他,一點驚訝的神色都沒有,反而是早就預想到的表情。
「我記錯時間了,應該是在明天,真是對不起啊。」男人瞇起眼睛,雖然說著道歉的話,但聽不出其中有愧疚的意思。
「……這樣很好玩嗎?」十夜瞪著眼前悠哉喝著酒的人。
「嗯,有時候騙人也很好玩,不過倒是沒有想到今天會下雨,更沒有想到,你居然還會在那裡待上三個小時,讓我覺得很愚蠢。」
聽到這樣的回答,再也受不了的十夜快步衝向他,甩手就是一巴掌。
「你還真像廚房裡的老鼠,讓人想殺之後快!」
藤井立刻變了臉,以為要被施暴的十夜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可是等了很久,才發現男人並沒有動作,他睜開眼睛的時候,正巧和對方注視著自己的目光碰個正著。
「本來想你大概是個例外,可是好像是我錯了,你還是害怕我啊。」男人悠悠地開口。
「不是害怕,是憎惡!」
這樣驕傲的回答後,他就立刻被男人壓倒在身下。
「這樣會感冒,得趕快洗澡才行哦。」意外的,藤井沒有做十夜預想的動作,反而像是說給自己聽般自言自語著。
十夜也知道這樣的常識,可是依現在被人壓制住的情況看來,想洗也是不可能的事情啊!
就在他想開口大罵的時候,突然覺得上半身騰空起來,原來是藤井直接把自己抱進了浴室。
「我自己會洗,請你出去!」他拚命制止了對方想要幫自己脫衣服的動作,讓原本低著頭的男人斜眼看了他一下。
「主人幫專屬洗澡,你還有什麼不滿?我就是喜歡看到你那張充滿禁慾色彩的臉龐充滿情慾時候的表情。」蓮蓬頭在這個時候被打開,溫熱的水從十夜的頭頂沖下來,藤井也被水濺濕,然後,胸前的突起突然被咬住,讓十夜吃痛地叫出了聲音。
「……你就只會吻那種地方嗎?」雖然不想承認,但是沒有被顧及到的嘴唇還是有種說不出的寂寞。
男人對這樣的挑釁,眼神裡露出感興趣的神色。他冷哼一聲,十夜的嘴唇很快就被擒住了,男人的舌在他嘴裡狂亂地攪動著,粗暴的吻在離開的時候,唇和唇間扯出了一條長長的絲線。
「這下滿足了嗎?」
「若是不帶感情的吻,還不如不吻!」十夜憤恨地啐了一口。
面對十夜的挑釁,藤井用手指勾起他的下巴。
「你的性格還真是彆扭啊……」
「你這個自我中心主義的男人也懂得『彆扭』這兩個字,還真是宇宙超級大笑話!」
「隨便你怎麼說。」
十夜的諷刺就這樣被男人漠視,藤井拉過他的腰,直接在浴室裡貫穿。
身體被壓著貼在牆壁上,冰冷的感覺傳了過來,十夜雖然試著反抗,但始終敵不過男人的力道,只能從一旁的鏡子看到自己赤裸的身體,和在自己背後忘情衝刺的男人,忿忿的咬緊了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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