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系列入選 2024泰國曼谷書展參展主打書
【吸血鬼獵人.腹黑攻VS.傲嬌受】
突然失蹤的完美執事,一張吸血鬼親王跟吸血鬼獵人的合照,
當黑夜來臨,隱藏二十年的祕密,將為血族掀起什麼風波?
天大的號外!
史蒂芬家的超完美吸血鬼執事竟一聲不響的失蹤了?!
古老的嗜血種族破壞了人類的生存秩序,
傳說中的吸血鬼獵人浮德,
以及他那任性的少爺助手,
即將邁上獵殺吸血鬼之路⋯⋯呃,其實是⋯⋯
獵殺為輔、互殺時間為主的○○╳╳小花之路──
這次,瑞格斯不但得四處尋找賽文,
還得應付家中那隻無賴吸血鬼越來越奇怪的行為,
例如:突然吻他、突然扒他上衣、突然想在他家賴一輩子⋯⋯
「像賽文這樣的人,有事離開為什麼不說一聲?」
『我覺得賽文不回來也沒什麼關係,起碼我覺得不錯。』
「可是二十多年來,他從來沒有離開過⋯⋯」
『二十多年對吸血鬼來說不算什麼,我也可以陪你二十多年。』
跟一隻隨時覬覦我身體的吸血鬼待二十年?!
「請別說這麼可怕的假設好嗎?」瑞格斯瞪了他一眼。
『抱歉!』浮德毫無誠意的說。
「我不需要你陪我那麼多年,光是這兩年我就覺得像一生那麼漫長了!」
『那我可真是榮幸。』浮德看向瑞格斯的眼神彷彿別有深意⋯⋯
千舞
好吃懶做的人,另外喜歡睡、購物和寫文,
希望生活之神別給我磨難,小磨難也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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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什麼派對?抱歉,親愛的,我恐怕去不了……不是的,不是有別的約會,請相信我,我非常想陪妳去參加那個派對,只不過……是的,我的管家請假了,而且我們家有客人,正確來說,是我的上司,真的非常抱歉,妳可以把帳單寄到我家……是的,我會付帳。玩得愉快。」
瑞格斯歎了一口氣,按掉手機通話鍵,然後熟練的把卡布奇諾咖啡和歌劇院蛋糕放到托盤上,走上二樓的房間。
他的房間佈置得非常舒適,畢竟臥室追求的是舒適而不是華麗,所以比起外面富麗堂皇的裝飾,他的臥室相對來說比較樸素。
房間裏還有一個男人。
一個英俊的黑髮男人,他舒適的躺在瑞格斯的床上,手裏拿著瑞格斯的電視遙控器,身上穿著瑞格斯買來的阿曼尼黑色襯衫,抽著煙—煙倒是管家賽文提供的,至於是不是用瑞格斯的錢就不清楚了。
又是一個夏天,這幾年紐約的夏季越來越讓人無法忍受,所以房間裏的空調溫度開得很低。
「開空調的時候最好不要吸煙。」瑞格斯不滿的說,然後繞過床,把托盤放到床邊的茶几上。
電視裏正在播放連續劇,男人原本專注地看著,被瑞格斯這麼一嚷嚷,便轉過頭看向他。
那是一雙漆黑的眼睛,在遇上男人之前,瑞格斯從沒見過那樣的眼睛,裏面有種純粹的寂靜,好像所有的顏色全部褪去一樣,帶著一種沉澱後的冰冷荒蕪。
他不自覺的把視線轉開。
男人將剩下的煙捻滅在煙灰缸裏,「抱歉,我忘記人類的身體很脆弱。」
人類的身體當然跟吸血鬼不同了,你以為人類能把毒藥當水喝嗎?瑞格斯憤怒的想。當然,吸血鬼也不會把毒藥當水喝,不過喝過之後對身體沒有影響倒是真的。
「謝謝你的咖啡。」男人拿起他端上來的咖啡,手指修長而整潔,帶著有錢子弟不事生產的柔軟。
「我一點都沒感受到你的謝意。」瑞格斯冷哼一聲,一副拒絕你的感謝的樣子。
不過就算他這樣,男人也不會有什麼不快,反正他本來就不會在意別人的情緒。
瑞格斯伸了一個懶腰,站到窗邊,輕輕挑起窗簾,屋外是一片耀眼的陽光,只能說這個住宅區的環境不錯,要是在紐約市裏肯定更加炎熱。
「天氣真熱。」瑞格斯說,看了看車庫的方向,賽文的車還放在那裏,它的主人還沒回來,所以家裏這位目中無人的上司必須由他本人來伺候。
他忍不住轉過頭,對躺在床上看電視的男人說:「浮德,你沒有賽文的消息嗎?」
浮德抬頭看了他一眼,隨即又將注意力放到電視上,「你為什麼會覺得我有賽文的消息呢?」
瑞格斯聽了不禁皺眉,走近他坐到了床上,「賽文不是美國地區的吸血鬼負責人嗎?」
「是親王。」浮德簡短的說。
「好吧,親王。」看著浮德漫不經心的態度,如果不是為了賽文,他可一點都不想打擾這位黑髮吸血鬼的電視時間。「賽文是親王……所以,他去哪裏應該會和你說吧?」
這次浮德忽然把電視關掉了,房間裏隨即一片安靜,只有旁邊的落地鐘發出輕微的滴答聲,提醒時間的流逝。
「其實我也不是特別想知道,所以如果你不知道的話……」一陣沉默後,瑞格斯小聲的說,「那就算了。」在這種情況下,別指望他能說出什麼憤怒的話。
「……你很怕我嗎?」浮德淡淡開口。
「沒有……」沒有才怪!沒有人類會不怕吸血鬼,就算是吸血鬼獵人也一樣。但為了示好,他非得這麼說不可。他很佩服那些對抗吸血鬼的人類獵人,如果不是神經強韌到無以復加的地步,就是那些人根本精神有問題—顯然自己不屬於其中的任何一種。
「過來。」浮德簡短的說。
一直以來,他的話就像命令,至少瑞格斯聽起來是這樣的。
這個時候,要是賽文來打斷一下多好—他經常這麼做。當然瑞格斯並不指望賽文會拚命保護自己,但是仔細想想,現在這幢房子裏只有幾個人類僕人,還有自己這個不成氣候的吸血鬼獵人,連賽文不拚命的保護都沒有了,所以他只是遲疑了一下,就走了過去。
浮德看著面前警戒心十足的金髮人類,歎了口氣,「不管是主張避世的卡瑪里拉,還是武力至上的魔黨,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採取和人類合作的態度。」
「那是什麼?」瑞格斯不解。
「是吸血鬼氏族的兩大派別,當然還有一小部分吸血鬼,採取兩方都不參加的態度。」浮德從床上坐直了身體,「這是歷史上從未有過的事情,但是現在卻發生了,到現在我還覺得不可思議。」
「所以呢?我現在是安全的?」瑞格斯試探著問。
「我不會傷害你。」浮德承諾說,「至少現在。」
吸血鬼永遠不會把話說死,就像他永遠無法保證瑞格斯是安全的,因為安全的範圍很廣泛,即使是他,也無法保證瑞格斯會不會有天倒楣的被天外飛來的隕石砸中身亡。
「我能問一下……」瑞格斯吞了一口唾沫說,「這個『現在』是到哪一天為止?」
浮德居然認真的考慮了一下,然後才說:「只要和我在一起,沒人能傷害你。」
可是我一點也不想跟你在一起……而且就算貓不傷害老鼠,光是待在一起,就夠讓他活受罪的了。
瑞格斯沉默了一下,過了好一會才說:「好的,我相信。」
浮德下了床,把茶几上的煙盒放到上衣口袋裏,「所以,我們出門吧。」
「什麼?出門?為什麼要用『所以』?有什麼關聯嗎?」瑞格斯瞪著他。
「沒有。」浮德聳聳肩膀,「我只是覺得這個詞很好用。」
「要去哪裏?」瑞格斯認命的跟上他的腳步,「要去安全部嗎?部長可沒打電話來。」
「噢,不是的,我只是要去買點東西。」浮德理所當然的說。
「請等一下,平時不都是賽文陪你去的嗎?」瑞格斯提高聲音。
「可是他現在不在。」推開房門,浮德走下二樓的樓梯。
「我可以給你信用卡……」瑞格斯跟在後面叫道,「或者,我想你應該不介意是幾個金髮美女陪你逛街吧?」
「不需要。」浮德很乾脆的拒絕,並向迎面走來的一個女僕微微點頭致意。
「為什麼—」瑞格斯極其不滿的拖長聲音。
來到放鑰匙的精緻小几前,浮德自顧自的問:「我們開什麼車去?法拉利還是保時捷?」
「這麼熱的天,我一點也不想去—」
「還是那輛黑色的寶馬吧。」他打開小抽屜拿出了鑰匙。
雖然剛剛浮德說「只要和我在一起,沒人能傷害你」的時候,瑞格斯的確有些感動,但現在看來,這傢伙自我的獨裁性格從來不會改變,所說的保護也許只是因為他既提供住處又提供金錢,可能還會提供其他服務之類的……
想到這一點,瑞格斯不禁有種陌生的失望感。
「瑞格斯,過來開車。」已經在院子裏的獨裁者不滿的催促。
開車本來是賽文的工作—現在已經落到瑞格斯的肩上。
無論來幾次第五大道,永遠有著說不出的新鮮感。道路兩旁林立玻璃帷幕閃閃發亮的高樓大廈,在烈日之下依然顯得生氣勃勃,巨大的電視播放著誘人的廣告,只要紐約市還有電,它們會一直播放下去。
瑞格斯跟在浮德後面,看著無數美女擦著浮德的肩膀走過,其中有些還對他露出了甜美的笑容,但浮德卻將這種豔福當做空氣,無所謂的走過去。
他當然會無所謂,不會有貓看上老鼠的美色,在貓眼裏,所有的老鼠都是一樣的,吸血鬼們只會在意食物份量的多少。
所以,不要對吸血鬼有任何幻想。
這是去世的父親說過的話,瑞格斯很少會想起那個有些神經質的父親所說的話,因為他們相處時大多是在訓練或沉默。
經過聖派翠克大教堂的時候,他不禁停下來多看了兩眼,神父正站在門口和幾個人說著話。
「怎麼不走了?」浮德轉過頭問他。
「沒什麼。」他搖搖頭,如果不是信用卡在他身上的話,他很懷疑浮德還會不會顧慮到他為什麼不走這個問題,「你……吸血鬼會怕教堂嗎?」
「教堂本身不代表什麼,」浮德聳聳肩膀,向前走去,瑞格斯跟在後面等他把話說完,「信仰比較可怕。」
「為什麼?」瑞格斯愣了愣。
「瘋狂的信仰會讓人奮不顧身,我以前遇到很多這樣的事情,覺得那是一種非常不好的東西……」浮德沉默了一會繼續說:「信仰會產生勇氣,勇氣會讓人放棄服從。」說到這裏,他漆黑的眼睛看著瑞格斯,「我覺得那是一種非常糟糕的東西。」
「為什麼?」瑞格斯又傻傻的問,眼前那黑色的眼睛在刺目的陽光下依然顯得一片荒蕪。
「因為他們信仰的東西根本不存在。」浮德柔聲回答,忽然伸手撫上他的臉,「瑞格斯,神不存在,所以沒有吸血鬼會害怕教堂,因為那裏什麼也沒有,除了瘋狂的信仰外。」
他可以感覺到浮德略帶冰冷的手指,即使現在是溫度極高的夏季,依舊讓他極不舒服,他下意識地側過頭。「噢,反正現在也有很多人不相信神的存在了。」
慢慢收回自己的手,上面還有人類和太陽的溫度,浮德露出一個笑容,然後繼續向前走,充當隨從的瑞格斯仍舊跟在後面。
熟門熟路的帶著瑞格斯到一些精品店裏買東西,浮德對於限量版並沒有特別要求,但同樣價值不菲,於是瑞格斯只能心疼的跟在後面付錢。
「我晚上想吃西班牙菜。」走出一家店後,浮德忽然對他說。
他立刻反應,「你可以和廚師說,你真的不討厭大蒜嗎?」
「一點也不,做為調味成分,我還是滿喜歡的。」浮德露出微笑,「晚上做點英國點心,我忽然想吃。」
「我想廚師一定能充分理解你的想法……」瑞格斯皮笑肉不笑的回答,順便將地址告訴店員,以方便他們送貨。
「我希望由你去傳達。」浮德說,「畢竟你是主人啊。」
這個人簡直將所有的事情都當成理所當然!看來吸血鬼家族的教育真是要不得。「啊,您還知道我是主人啊。」他嘲弄的故意用敬語。
「當然。」浮德卻壓根不在意,認真的點點頭,就轉身走進另一家更貴的鞋店。
他們在晚上九點時回到家,當然以紐約的時間來說,未免早了一點,但是瑞格斯實在逛累了。
永遠不要跟吸血鬼去逛街,因為他要是想買一雙理想中的鞋子,可以一直逛下去,而人類沒有這麼多精力。
最後他們的晚餐也因此換成了義大利菜,再次由瑞格斯付了飯錢以及小費。
「我不得不說,你逛起街來比女人更可怕。」回到家後,瑞格斯忍不住抱怨,「我們的體力差很多,你可能覺得逛一天的街只是一個小小的消遣,但我是人類,我會累……」
「幫我把東西拿上去吧。」浮德從車上下來,又理所當然的打斷他。
目瞪口呆的看著他懶洋洋的走進屋子,這個舉動讓瑞格斯再次驗證了這個吸血鬼自以為是的性格。
幸好他沒忘記自己是主人,儘管賽文不在,還是有別的僕人會替他分擔,所以他直接上了樓。
回到房間裏時,他明顯的鬆了一口氣,那個吸血鬼不在這裏,這簡直是難得的自由空間。
伸了個懶腰,他慢吞吞的脫衣服準備洗澡。跟那個吸血鬼上街簡直要他的命,那傢伙走路的速度可不是他能跟上的,跟他抱怨時,他又總是會用責怪的眼神看自己,好像自己說了多麼過分的話一樣。
同樣身為吸血鬼,賽文就體貼多了,和他逛街的時候,他總是會分擔所有的工作,讓自己盡情的挑選東西和跑來跑去。當然,其實這種機會也不多,大部分的時候,他只要說一聲想要什麼,賽文就會立刻幫他拿來。
賽文總是這樣,好像一個影子,存在得讓人覺得很自然,彷彿生活本來就是這個樣子,但是一旦失去,就會發現不對勁。
他一邊想,一邊走進浴室—想要消除疲勞的話,洗個熱水澡應是不錯的方法。
只是從浴室裏出來的時候,他又看到了那個黑髮吸血鬼,歎了一口氣,他坐到床上。「浮德,我說真的,」他的口氣很無奈,「如果你看上我房間裏的任何東西,你可以馬上拿走,或者你乾脆在這個房間住下……」
「這個主意不錯。」浮德贊同的點點頭,「我真的很喜歡這裏。」
「……這只是個普通的房間,好吧,如果你喜歡的話。」聳聳肩,瑞格斯盯著浮德靠著的枕頭,「那麼我換一個房間就是了。」掙扎了很久,決定連自己的枕頭都放棄,無比留戀的看了自己的床一眼,他站起來,準備離開。
可是剛轉身要走的時候,卻被身後的男人一把拉回床上。
「我們可以共用一個房間。」浮德好脾氣的說,只用一隻手就將他整個人按在床上。
永遠不要跟吸血鬼比力氣!瑞格斯憤怒的想,因為根本沒有勝算。比如說現在,他的雙手被浮德拉過頭頂,壓在床上,全身的所有力氣彷彿瞬間被抽乾了一樣,他甚至不知道浮德是如何做到的。
「為什麼我們要共用一個房間」他瞪著他。
浮德沒有回答,只是緩緩貼近瑞格斯的身體。他能感覺到這身體多麼具有活力,皮膚下的血液如何活躍,心臟跳動的速度和聲音多麼令人陶醉,這一刻,他知道這種心動的感覺,已經超過了對食物本身的渴望。
他覺得唇有些乾澀,身下的人那雙藍色的眼睛是如此美麗,帶著生命的鮮活,就像純淨的藍色寶石,被暈染上一種憤怒和羞恥的光澤,那麼珍貴,不禁讓人願意把一生的深情和半生的等待都交付出去……
情不自禁地,他輕輕開口,「瑞格斯……你願意成為吸血鬼嗎?」
瑞格斯不記得自己是怎麼推開浮德走出房間的,他幾乎有些失憶了,可浮德輕柔的聲音還在他耳邊迴響。
他瘋了嗎?好吧,如果不是他瘋了,也許是自己幻聽也說不定……
當浮德靠近自己,並且用那雙冰冷的眼睛看著他的時候,他突然感覺到一陣窒息,和平時那種害怕的感覺不同,是有別於害怕的感受,人類通常稱之為「著迷」或者別的什麼,但是他不同意,他覺得剛才那一瞬間,自己只是被那雙黑色眼睛裏的寂寞吸引了而已。
誰都會被什麼東西吸引,那一刻的悸動,他可以為自己找一些理由,但是當浮德說出那句話的時候,他一下子就清醒過來了。
他明白了一件事,他們是不同世界的人,對時間理解不同、想法不同、對事情的態度不同,甚至,他們沒有相同的地方。
所以,唯有所有事物是維持在一個微妙的平衡上時,才是最好的,不能被破壞。
靠在陽台的扶欄上,他的旁邊放著一杯威士忌,他拿起來喝了一口,聽到冰塊輕微碰撞的聲音。
他應該讓事情回到正確的軌跡,比如賽文回來,比如他和浮德原本相處的模式—雖然說原本的關係也不算好,但總比現在這種奇怪的感覺好得多。
躊躇了半天,瑞格斯才回到自己的房間,他只是不希望讓自己看起來很心虛而已,但是當他推開房門的時候,房間裏面一個人也沒有。
浮德已經回到他自己的房間去了嗎?他覺得自己應該鬆一口氣,但是卻發現感覺更加不對。
他有些鬱悶的躺到床上。為什麼好像有什麼開始不對勁了呢?也許是因為賽文不在的關係。
想到賽文,他又從床上起來走到書桌旁,拿出賽文留下的假單。
正確來說,他準備請假之前並沒有跟瑞格斯說過,直到他離開以後,瑞格斯才知道他請假了。
賽文唯一留下的東西就是這張便條,衣服一件也沒有帶走,手機也沒拿,好像他只是去買東西一樣隨意。
對於賽文,他忽然發現,如果不是因為浮德忽然闖入他的生活,那麼他對賽文的事情知道的會更少。
他剛見到賽文的時候大概只有四、五歲,很少會有人還清楚記得那時候的事情,不過他是個例外。
那時候他還很小,因此應該可以為他的不懂事找些藉口,但他的父親安切爾卻把他從窗戶扔了出去。
很少孩子有過這樣的經歷,他懂事後,也覺得這是個「特別」的經歷。那時候他快掉到地面時,是賽文接住了他。
他只記得那麼一瞬間,在死亡或活著之間,他第一次親身體驗。賽文那時候對父親說了什麼,他都忘記了,但是賽文接住他以後做的第一件事情他還沒有忘記。
賽文對他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他永遠忘不了那如同溫暖的陽光一樣的笑容,後來則是帶著寵溺的笑容,因為在後來的歲月中,賽文陪伴他的時間比父母親還要長。
停止回憶,他做了一個深呼吸。
賽文的假單上寫明了開始請假的日期和回來的日子,但已經超過他應該回來的時間一個星期了,賽文卻沒有給他任何訊息。距離他離開的那天到現在過了一個月,這一個月,他過得渾身不舒服。
將便條放回抽屜,他原本以為賽文是個像天使一樣能讓人感覺溫暖的男人,可是事實上他卻是個依靠人類血液生存的吸血鬼親王。
當然,以此推論,賽文可能需要一個假期去休息或者製造豔遇,但是也有可能碰上了什麼麻煩……
越想,瑞格斯就更加不安了。
第二章
早上醒來的時候,瑞格斯發現浮德並沒有在他的床上。
他有些悲哀的發現,自己竟然覺得那個吸血鬼早上在自己的床上才是正常的—這個世界果然瘋了,要不然浮德昨晚也不會說出那樣的話來吧?
不過其實這也不難理解,如果有一個人願意提供精美的食物,不錯的居住環境,以及非常貼心的服務,誰也會希望他一直陪伴著自己活下去吧?所以昨天晚上浮德提了一個將自己變成吸血鬼的建議,也不算特別令人驚訝的事情,他本來就是這麼自我中心。瑞格斯對自己說。
當他這樣想的時候,感覺明顯好了很多。雖然每天醒來的時候,看到浮德那張安靜的睡臉,他都會有一瞬間的錯覺,覺得眼前的男人和他一樣是人類,需要吃飯和睡覺,挑剔一切生活的細節,不過,不同就是不同,誰也改變不了。
「噢,瑞格斯,你早上醒來後總是習慣發呆嗎?」旁邊浴室的門被打開,走出穿著睡衣的黑髮男人。
「……浮德?」
「早安。」他若無其事的拿著毛巾擦頭髮,看樣子才剛洗過澡。
「啊?嗯……」瑞格斯抓了抓腦袋,從床上坐起來,然後加上一句,「我並不常發呆。」他慢慢爬下床準備梳洗,「我只是在進入狀態。」
「進入紈 子弟的狀態?」
「進入警戒狀態。」瑞格斯瞪了他一眼,砰的一聲關上浴室的門。
梳洗完畢後,在兩個人共同努力下,他們在吃早餐的時候,總算將原本奇怪的氣氛恢復正常。
「我不喜歡橘子醬,是哪個人在我的麵包裏塗了橘子醬」瑞格斯不滿的嚷嚷起來。
浮德等他的分貝低下來才說:「我知道你很希望賽文回來,但是最好不要用這種方法發洩情緒。」
他說話總是一針見血,瑞格斯悲憤的想,自己根本沒辦法反擊他,因為他說的是事實,所以他只能悶悶的將塗了橘子醬的麵包吃下去。
喝完果汁的時候,他忽然像想起什麼似的抬頭看著浮德。浮德被他的眼神看得很不自在,那是一種猶豫中又夾帶興奮的目光。
浮德有些擔心的放下自己的杯子,「如果有什麼我能幫上忙的,你可以直接說,不需要這樣一直看著我。」
「噢,好的,這可是你說的。」瑞格斯立刻說,就像一個好不容易能發表自己意見的小孩,「你看賽文請假的時間已經超過一個星期了,我又聯絡不上他,你得知道,沒有他在,我們的生活品質會降低一、不,好幾層,所以我們得告訴他一聲,他超過時間了。」
「可是我不知道他在哪裏。」浮德坦率的說。
「賽文不可能消失。」瑞格斯靠近他,「他一定有什麼事情要去辦,也許沒人知道是什麼事,但是總有人知道他去哪兒。」
「你的意思是,要我去打聽一下?」浮德挑了挑眉。
「我覺得你的想法不錯!」金髮帥哥熱情的點頭,「你可以去試一下。」
「我覺得賽文不回來也沒有什麼關係。」黑髮男人露出一個完美無缺的笑容,「起碼我覺得不錯。」
「……算了!」瑞格斯瞪了他一眼,一下子站起來,「我自己去找。」
「在一群人類中找一個吸血鬼?」浮德拿起報紙瀏覽上面的內容。
但瑞格斯頭也沒回的走進樓梯旁邊的通道,走向賽文的房間。
其實他很少到賽文的房間,他從來不必找他,因為賽文總是在他身邊。他知道一個管家其實不用做到像賽文一樣的地步,但是,人類總是容易感到寂寞,在寂寞的時候,有人遞給自己一杯牛奶,會讓人覺得溫暖。
推開賽文的房門,他的房間很整潔,沒有多餘的擺設。很多人覺得吸血鬼是注重生活享受的種族,因為生命太長,必須得在生活細節上下點功夫,不過賽文大概是個例外,他的房間整潔到沒有一絲多餘的東西。
他保持著古老的習慣,書桌上有一疊信紙和插在墨水瓶裏的鵝毛筆。燭台旁邊是拆信刀,還有一個相框,瑞格斯把它拿起來。
他在很小的時候離開了家,去了華盛頓,對父親的印象很單薄,只覺得那個金髮的男人有些神經質而已,但是相框裏的照片卻給他另一種感覺。
這看起來像是偷拍的照片,因為照片裏的人似乎沒有發現鏡頭,處於一個很自然的狀態,而且人物是側面的。
這是父親安切爾和賽文。安切爾戴著眼鏡,坐在白色的椅子上看書,陽光從他的側面照過來,給人一種異樣靜謐的感覺。賽文在他的面前,正把一杯紅茶放到他手邊的茶几上。
雖然賽文一直很溫柔,但這是瑞格斯第一次見到他這樣的表情,溫柔到讓人心動,記憶中,他從來沒看過賽文露出這樣的表情。
畫面被停格在那一瞬間,裏面無論是父親還是賽文,都是自己陌生的。
「噢,令人懷念的照片。」
身後突然傳來浮德的聲音,瑞格斯直覺退後一步,直接撞進了他的懷抱。
後面的浮德一點也不介意的摟住他,另一隻手拿起他手裏的照片。
「你認識我父親?」瑞格斯忘了掙扎,眼睛盯著那張照片問。
「安切爾?是的,我認識他。」浮德柔聲說。他聞到瑞格斯髮間的味道,帶著人類的氣息,「獵人安切爾,他在我們之間很有名。」
「……我一點也不知道父親的事。」瑞格斯輕聲說,「小的時候,我差點被他殺了。」
「很像他會做的事。」浮德摟著他微笑開口,「我得謝謝他手下留情,雖然這會兒他也聽不見。」
「我父親看起來跟賽文的交情不錯。」瑞格斯的指尖輕輕摩挲著相框的玻璃,「賽文很溫柔。」
「安切爾殺過很多吸血鬼,包括一些血統高貴的貴族,我覺得他是為了殺戮而生的。」浮德輕輕的說,他印象中的安切爾手上總是沾滿鮮血,「真不敢相信,他真的死了。」
「他真的死了。」瑞格斯的聲音聽起來和平常沒什麼不同,「我參加了他的葬禮,他的頭都和身體分開了,請了人把它們縫在一起後才下葬。」沉默了一會,他又說:「人類和吸血鬼總是有區別的。」
「的確如此,吸血鬼的頭要是掉下來了照樣可以接回去。」浮德柔聲說,並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合常理的地方。
瑞格斯終於感覺到兩人的姿勢有些不妥,在浮德懷裏輕輕掙扎起來,但對方完全沒有要放手的樣子。
「哎……等一下,這張照片是在哪裏拍的?」瑞格斯忽然停止了掙扎,把照片從浮德手上拿了過來。
照片的背景是在一個極大的花園,可以看到垂在地上的厚重簾幔,還有遠方一些高大的柱子。
「……這裏不是美國吧?」瑞格斯皺眉,「這些柱子看起來很古老,美國應該沒有這類東西。」
「的確沒有。」旁邊的浮德柔聲附和。
「父親拿的那本書看起來很舊,連書名都看不清—我一直都不覺得他是個喜歡看書的人。」瑞格斯繼續說,然後轉頭問浮德,「你覺得這裏是哪裏?」
「是歐洲某個城堡吧。」他看了看說,「賽文在英國有很多城堡,說不定是其中一個。」
「每年的維護費用都很貴吧……不是,我真的不知道他們……他們是天敵。」瑞格斯喃喃的說。
浮德聳聳肩膀,「我比較在意的是,哪個吸血鬼這麼不要命的敢為他們拍照。」
「什麼意思?」
「獵人和獵物之間的位置經常會互換,更深的交情意味著危險發生的可能性提高。」浮德看著那張照片說,「這是一種微妙的關係。」
「比如說我們?」瑞格斯脫口而出。
黑髮男人毫不贊成的搖頭。「我們同樣是獵人。」
「可我還是覺得很危險,每天早上一睜開眼睛就看到一個吸血鬼在旁邊,任誰都會精神緊張。」瑞格斯不滿的抱怨,從浮德的懷裏掙扎出來。
「可我也是吸血鬼獵人。」浮德口氣同樣不滿,「我只獵殺吸血鬼,從來不殺獵人。」
「這個世界上真的只剩我一個人類吸血鬼獵人了嗎?」瑞格斯跑到賽文的床邊,轉頭問他。
「自從簽訂了人類與吸血鬼的合約以後,人類中的吸血鬼獵人已經沒剩下多少了,我們原本以為安切爾是最後一個,沒想到還有你。」浮德聳了聳肩,把相框放回原來的位置。
「我真的很好奇,像賽文這樣的人,有事要離開的話,為什麼會不說一聲?」瑞格斯歎了口氣,「二十多年來,他從來沒有離開過。」
「二十多年對吸血鬼來說不算什麼。」浮德說,「我也可以陪你二十多年。」
「請別說這麼可怕的話好嗎?」瑞格斯狠狠瞪了他一眼,「光是你這樣說,我已經頭皮發麻了。」
「抱歉。」浮德毫無誠意的說,「英國不錯,你想去嗎?」
「一點也不想,我也不需要你陪我那麼多年。」他非常果斷的拒絕,「光是這兩年,我就覺得像一生那麼漫長了。」
「那我可真榮幸。」浮德柔聲說,然後拿起桌子上的信紙。
瑞格斯在賽文的房間轉了一圈,除了在抽屜裏發現一枚精緻的紋章以外,什麼也沒有。
等他轉過頭來的時候,他看到浮德正拿著信紙在看。
「上面有留言嗎……」瑞格斯急忙走過去,卻失望的發現他手裏拿的是一張空白信紙。
「這是賽文寫的信。」浮德說。
「吸血鬼之間的交流方法果然是人類無法理解的啊。」瑞格斯不由得發出感慨,「一張白紙。」
「這的確是一張白紙。」浮德把那張信紙放下,「賽文寫信的時候,這張紙被墊在下面。」
「所以呢?」
「上面有留下來的痕跡。」浮德很有耐性的解釋,「他應該是去了英國,這封信是寄給他家族裏的人的。」
「我查過通信紀錄,賽文最近沒有寄信。」瑞格斯喃喃的說。
浮德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黑色的眼睛微微瞇起來,「比起郵寄的方式,我們傳遞資訊的古老方式更加有效,你忘了在育幼院的時候收到的信嗎?」
「噢,我想起來了。」瑞格斯說,「抱歉,我對此一點也不好奇。」隔了一會他又問:「他有說什麼時候回來嗎?」
「沒有,他只是說去參加一個會議。」浮德轉身向門外走去,「沒什麼好擔心的,那些老頭總是喜歡開會。」
「可是賽文從來沒去參加過什麼會議!」瑞格斯在後面叫起來,「嘿,我總覺得不對勁……」
「你有些神經過敏了。」
「可是賽文是個守信的人,他說什麼時候回來就會什麼時候回來,一定是出了什麼事了!」他提高聲音又說。
「好了,親愛的,我們該出去了。」浮德順手關上賽文房間的門,「我們可以吃完午飯之後再想辦法。」
「……怎麼聽起來像安慰小孩的話?」
「是你太緊張了。」浮德溫和的笑了笑。
午飯過後,浮德正在客廳看電視,瑞格斯衝到他的面前,「好了,我們繼續早上的話題吧。」
「什麼話題?」浮德專注的看著電視。
「賽文啊,賽文到底去了哪裏的問題。」瑞格斯一臉急切。
浮德關上電視,轉頭看著他,「兩個方法,第一,去問賽文轄區的吸血鬼,不過他們應該不會告訴你;第二,也許政府部門那裏有關於賽文的消息,畢竟他是親王,美國的領主。」
雖然將美國和領主這種古老的稱呼合在一起聽起來很怪異,但是現在可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
「我喜歡政府部門,他們總是有很多消息來源,有時候會比吸血鬼內部知道的更多。」浮德就事論事,「現在主要領導階層跟人類的政府部門好得要命,也許他們會知道一點賽文失蹤的消息。」
「我也喜歡。」瑞格斯聽了馬上快樂的說,「我們出發吧。」
「這是你第一次那麼願意去安全部。」浮德站了起來,攤了攤手,「但是我剛訂的襯衫已經到了,我要先去拿。」
「噢,浮德。」瑞格斯受不了的提高聲音,「我想他們會非常願意把衣服直接送到這裏來。」
「我得先去看看,如果有哪裏不好的話,我才可以叫他們修改。」黑髮的吸血鬼對這種事情好像從來就不願意讓步。
「好吧,反正順路。」瑞格斯歎了一口氣。
浮德和賽文一樣,喜歡買訂製的東西,所以通常價錢不菲,只是他們之間的區別在於賽文為自己付錢,而瑞格斯則為浮德付錢。
走進服飾店後,瑞格斯隨即坐在沙發上拿起一本雜誌看,浮德則去換衣服,旁邊幾個店員小姐小聲說著一些「那個黑髮男人很帥」或者「黑髮男人一看就很有錢」之類的話題。
瑞格斯聽著,都快為他的同類感到臉紅了,身為老鼠還要仰慕貓兒。
當她們談論到誰要去約浮德的時候,浮德走出了更衣間。
一個英俊的男人永遠知道什麼衣服適合自己,不過瑞格斯知道,浮德的衣櫃裏都是款式差不多的衣服,黑色、略長、舒適以及得體。
黑色的衣服和他的髮色很相配,讓他的皮膚看起來有些蒼白,不過現在的流行趨勢好像就是這個樣子。
在浮德正在照鏡子的時候,一個男人衝了進來。
來這間店的客人通常都是有錢又尊貴的,因此進門的方式從來不會那麼—激烈。
那個男人不僅粗魯的衝進來,手裏還拿著一把槍。
由於女店員居多,她們立刻尖叫了起來,顧客們也驚呆了。雖然紐約的犯罪率一直居高不下,但是面對這種隨時可能喪生的情況,沒有人能保持平常心。
「我不想傷害你們。」那個男人高聲說,並且把槍指向天花板,開了一槍。
巨大的聲音讓所有人都安靜下來,這招在人聲嘈雜的時候往往有奇效。
那個男人長得很普通,在他進來幾分鐘後,幾個警察已經將整家店包圍了。男人把槍對準其中一個女店員,要她去把大門和窗戶都鎖起來。
隔著透明的玻璃窗,瑞格斯看到了一大片警察,顯然他們一直追著這個男人,追到這家倒楣的精品店。
「全集中到店後面!」那個男人拿著槍大聲嚷嚷,因為這家店裝潢採用大量落地玻璃,所以他一直想躲到後面去,以免被狙擊。
瑞格斯把雜誌扔掉,乖乖的聽從男人的話,邊走邊打量對方。
他看起來不是很強壯,拿著手槍的手還在顫抖,看得出來是個新手。自己有很多方法可以撂倒他,但是他覺得總得給紐約警察一點表現的機會。
因此他隨著眾人走到櫃台後面,沒想到轉頭一看,浮德還在照鏡子。
你好歹配合一下!瑞格斯心裏不滿的吼,他可不想看到第二天的報紙上說,失控的逃犯開槍殺人,但是身中數彈的男人依然談笑風生—依浮德的性格,相信他絕對會談笑風生。
瑞格斯不滿的對他使了個眼色,他才依依不捨的從鏡子那裏走過來。
「希望他的血不要濺到我的衣服上。」浮德小聲抱怨。
「他不會的,因為警察會搞定他。」瑞格斯立刻說,並且拉住他,「你也不想衣服上開幾個洞吧?不要過去!」
浮德看了看男人手上的槍,「史密斯維森系列手槍,它的子彈速度不夠,打不中我。」他認真的說。
「不不不,那更不行了!」瑞格斯連忙把他拉得更緊,如果報紙上出現「類似駭客任務的一幕—驚見一男子竟能躲避子彈!」天啊,這標題肯定比前一個更可怕。
「我不想上報。」他恨恨的警告。
「我們不會上報紙的,親愛的。」浮德柔聲安撫。
「你們在那裏說什麼!」拿著手槍的男人朝他們這裏吼了一聲,並且把槍指向他們。
這個時候,他的槍忽然被旁邊一個男人踢飛,那個突然現身的男人又以俐落的動作將他踢翻在地。
瑞格斯只覺得一陣輕鬆。他們終於可以不用上頭條了。
「啊,美國的治安真是差,出動這麼多警察都搞不定這個人。」那個男人一腳踏在逃犯胸口,然後抬頭看向瑞格斯,「我這麼說,你沒意見吧,瑞格斯?」
瑞格斯愣了愣,仔細打量他後,一段不愉快的記憶頓時浮現。
「噢,凱西,你怎麼來這裏了?」瑞格斯悶悶的答話,「我記得你說再也不來這個毫無美感的國家了。」
「你把我的話記得那麼清楚,真是令我感動。」凱西笑了起來,「你看起來成熟了不少。」
「你看起來更傻了。」瑞格斯咕噥了一句,然後走到店門口把門打開,讓新聞記者和警察進入。
一場鬧劇就這麼結束了。
接受警察們問了幾個問題以後,瑞格斯和浮德享受到衣服打八折的優惠。
「這樣的事情應該多來幾次。」浮德不由得說,「其實我有想過,我們可以不付錢就走掉。」
「他們有我家的地址。」瑞格斯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然後把信用卡交給店員。
「噢,那還是打八折比較划算。」
「你連原價都不知道,幹麼還在乎八折這件事。」瑞格斯忍不住抱怨。
當他們付完錢準備上車的時候,後座的門突然被人打開。
「能載我一程嗎?」
優雅的英式英語在瑞格斯耳裏聽來格外刺耳。
「不能。」他瞪著那個穿著白色襯衫的英俊男人。
「為什麼?」男人看起來有些難過,「我們很熟,而且我剛才救了你。」
「因為不順路,抱歉。」瑞格斯毫不在乎,「你應該叫計程車去,這樣才能促進美國消費,畢竟你的花費都是英國軍方承擔。」
「幾年不見,你還是那麼為你的國家著想。」男人一臉不滿,然後在沒得到同意前就坐進了車子,「安全部,謝謝。」
「真巧,我們同路。」浮德坐在副駕駛座開了口。
「啊,那真是榮幸。」男人露出微笑,「抱歉,聽您的口音也是英國人?」
「是的,我住在倫敦。」浮德友善的回答。
「我也是,也許回去以後我們可以去喝一杯。」對方立刻建議。
浮德微笑著答應了,而瑞格斯則是黑著臉發動車子。
他又得充當司機把他們都載到安全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