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之城052
逢魔時刻之《極惡死騎》
出版日期
2010/10/01
數量
NT. 190
優惠價: NT. 150
【惡魔奇幻.腹黑攻VS.傲嬌受】

不過參加個萬聖節Party,順道夜宿朋友家別墅,
為什麼一覺醒來,卻發現自己全身赤裸的躺在陌生大床上,
旁邊有顆睡眼惺忪的頭對他微笑,一具無頭身體正從浴室走出來!
天啊!難道他失身的對象不只是男人,還是個活了幾百年,
隨時可以來招「身首分離」特技的──無頭騎士?!

何治朗本來以為這一切都是夢,
他沒有在萬聖節時誤闖妖魔聚會,
也沒有失身給好幾百歲的無頭妖怪,
但當雷薩以英文老師的身份再次出現在他面前時,
何治朗才發現──他錯了,
而且他低估了這傢伙死纏爛打的功力!
不止恐嚇他要同居、三不五時對他毛手毛腳,
連「孤單寂寞覺得冷」的苦肉計都用上,
開始讓他覺得孤獨活了幾百年的雷薩很可憐,
心軟許下會一輩子陪他說話的承諾……
誰知道妖怪的腦袋結構跟人類這麼不一樣──
普通的溫馨約定也可以被扭曲得很下流,
他說的是聊天不是做愛,
不要這麼自動的脫他褲子啊!
風夜昕
話不多、興趣不廣。超級沒有平衡感,穿帆布鞋站在公車上都會東倒西歪。
有轉筆的習慣且難以控制。對某些東西記憶奇差,有時候左手比右手更靈活。
典型的摩羯座,眾所周知的聲音控。似乎曾被鑒定為間歇性人格分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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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時間已近午夜,三層樓別墅裡,現在燈火通明,正舉行著熱鬧的舞會。
一年一度的萬聖節,舉辦化裝舞會幾乎已經是固定的節目。寬敞的大廳裡,裝飾了各種應景的物品,光是大大小小的南瓜就有好幾十個,打扮成各種妖魔鬼怪和騎士法師的男男女女,三五成群地互相調笑嬉鬧,隨著時間一點點的過去,氣氛也越來越熱絡。
在這樣的人潮中,坐在角落裡獨自大口喝酒吃東西的男人就顯得有點突兀了。
他穿著普通的白襯衫和牛仔褲,腳上的白色球鞋雖然是名牌,卻因為穿了很久而有些發黃。除此之外,他既沒化妝,也沒有穿上奇裝異服,在滿屋子的人裡,可以說是最正常,也可以說是最不正常的。
何治朗一開始就對什麼萬聖節舞會不感興趣。
這幢別墅是他同學家的,家境頗豐的同學不時會舉行各種大大小小的舞會邀請大家參加。比起這些活動,他更喜歡留在學校裡打籃球,所以大多數情況下總是拒絕,然而一次、兩次可以找到理由,次數一多,便不好再推辭。
於是,這次的周休假期,何治朗不得不接受邀請,跟著一群人來到這裡,而從市區過來花了好幾個小時的車程,實在不算輕鬆,所以這會他才猛吃精美可口的食物來恢復精神。
今年大二的何治朗是籃球成員,作為主力隊員之一,高大的身材和英俊的相貌讓他一直很受異性青睞,可他從入學至今卻一直是單身一人。
因為何治朗腦子裡只有籃球,對其他東西的興趣少之又少,和女孩們少有話題,加上他有點木訥,擺脫不了單身。但是從另一方面來說,這種憨厚也吸引了很多女性。
「何同學,跟我們一起去唱歌嘛~」
突然,他眼前冒出一個穿著曳地復古長裙,露出一大片胸前風光的女人。對方拉著他的手臂,嬌滴滴地說,微鬈的長髮和精緻的妝容看得出經過精心打扮,單看外表的話,算得上是個漂亮的女人。
只是何治朗仔細看了看她的臉,又垂下眼看了看她的胸後,確定自己不認識她,大概是其他系的。
「抱歉,我不太會唱歌。」他禮貌地拒絕,但沒有一點轉圜餘地,微微一笑之後,又把注意力集中在手中的食物上。好像食物遠比眼前的人更吸引他。
對方沒好氣地走了,但何治朗絲毫不覺得可惜,不過為了不再被打擾,他一連喝了幾杯味道不錯、像果汁一樣的酒之後,就端著盛滿食物的盤子出了大廳。
屋裡熱門非凡,外面卻截然相反。這個時間,山裡已是一片寧靜,空氣異常濕潤,本來可以聽到鳥叫蟲鳴,卻被別墅裡嘈雜的音樂打破了這片寧靜,感覺並不好。
走到離別墅不遠的小花園,他看見靠近樹林旁的一棵樹下放著一張桌子和兩把椅子,大概是因為長時間放在外面的關係,鐵製的桌椅已經褪色,出現紅褐色的鐵鏽,但何治朗並不介意。
四周雖然沒有燈,但也無所謂,他坐到椅子上,愜意地享受著微涼的夜風,打了個飽嗝。
他喜歡安靜,運動場上的流汗和熱血沸騰雖然也是他喜歡的,但那只是一部份,這種只有自己的寧靜才是他的最愛,加上現在「酒足飯飽」的感覺,讓他開始覺得這次的舞會似乎沒有那麼無聊了。
只是過沒多久,先前喝的幾杯水果酒便讓他感覺有點暈。那些酒雖然看起來和喝起來都跟果汁沒什麼兩樣,但畢竟是酒,現在涼風一吹,後勁就上來了。
「這酒還挺烈的—」何治朗扶著額頭,覺得整個人有點輕飄飄的。
不過他沒有太多心思去理會,因為現在他比較想去解決一下個人生理問題。
本來是打算回別墅廁所的,但是剛轉身,身後的草叢就傳來一陣窸窣聲,接著便是一陣細碎的交談,聽起來是兩個或者更多的男人。
何治朗皺了皺眉。既然已經有人開了在外面方便的先例,那他也不用客氣了,反正他的確有點憋不住,於是他一轉身,腳步虛浮地往樹林的方向走了過去。

樹林深處,幾棵月桂樹下,兩個高大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來回移動著。
「噢~~上帝,這是這個月第十二次了吧?」
「應該是第十三次—」
「天!再這樣下去,我真擔心伯爵的東西會萎縮掉!」其中一個一身黑衣,看起來像是西方電影中十八世紀管家打扮的男人捂著頭,痛苦地呻吟著。
男人大約三十多歲,有著一頭微鬈的深灰色頭髮。
「也許,伯爵需要換換口味—」另一個男人搓著下巴深思。
他穿著類似唐裝的絲綢長袍,一頭黑色長髮簡單地束在腦後,柔順的在風中飛舞。雖然男人的穿著從頭到腳都是東方風格,但五官卻不是。
「換口味?還能換什麼口味?」灰色頭髮的男人叫了起來,「再換就只剩真正的動物了!噢~~不!」男人轉過身,抱著月桂樹便是一陣猛撞。
「你冷靜一點—」
「冷靜?我已經幾百年沒辦法冷靜下來了!」
兩人正在僵持,樹葉被撥動的聲音突地響起。
是人的腳步聲—兩人轉過頭,皺眉對望一眼。
這個茂密的樹林裡一向很少有人,更何況是在這個時間。
片刻之後,樹叢動了兩下,一個人頭鑽了出來。
「嗯?」何治朗正在疑惑為什麼解決了內急之後,走了這麼久卻還是沒看到別墅,看到樹下的兩個男人,錯愕的和他們對視幾秒,打量了一下兩人身上的衣服,他露出微笑。
「兩位同學是哪班的?」
兩個男人又互看了一眼,仍是沒說話。
「那個……能不能帶我回別墅啊?」何治朗搖搖晃晃地從樹叢裡出來,臉上帶著憨厚的笑容。看來他是迷路了,真有些不好意思,居然得麻煩別人帶他回去。
待他靠近後,兩個男人才發現眼前人長得還算不錯,雖然不是讓人一眼驚艷的類型,卻挺耐看的。而且來者身型高大、四肢修長,應該是有長期的運動習慣,腰部曲線雖然算不上纖細,但是也絕對不是虎背熊腰。
「同學?」這時何治朗已經走到兩人面前,因為夜色與酒意的關係,他沒有發現眼前兩人做為大學生的話似乎是老了點。
「那個—不好意思,能送我回別墅嗎?」他笑呵呵地再次拜託,一張真誠又帶著傻笑的臉看起來有幾分可愛,像是等著人領他回家的小狗一樣。
於是兩個男人再次四目相交,可這回彼此眼中的深意一目了然,花了幾百年培養出來的默契,今晚算是表現得淋漓盡致。
「當然、當然可以,我們現在就回別墅,盛大的舞會馬上就要開始了!快、快。」灰髮男人熱情且迫不及待地架著何治朗就走,只是走的方向,和何治朗同學的別墅完全相反。
聽到舞會,何治朗反應遲鈍的腦子轉了一下,狐疑的問:「呃—我怎麼覺得我好像已經參加過舞會了—」
「不,你沒有。」黑髮男子迅速架住他另一隻手,表情和語氣都很一本正經,讓人無法懷疑他所說的話。
「是嗎……」何治朗還是覺得有點不對,但又不知道是哪裡不對,只能呆呆地讓兩人一左一右的架著,像是被押解一樣,飛快地消失在樹林深處。

宏偉古老的城堡裡,今夜熱鬧非凡。萬聖節對這裡的人來說是個喜慶的日子,在永無止境的黑夜生活中,只有今晚能為他們帶來一點類似光明的快樂。
寬敞明亮的大廳裡,水晶燈折射的光線讓四周幾乎與白天無異,身著奇裝異服的男女穿梭其中,比起高貴的晚宴,這裡更加放鬆和自由,隨處可見高大強壯的男人摟著妖嬈嫵媚的女人放肆嬉笑,也能看到男人和男人,或者女人和女人擁抱在一起親吻愛撫。
不是墮落淫亂,只是在這裡,一切都不被禁止。
大廳裡的一個高台上,身材高大修長的男人半躺在柔軟的躺椅上,不太在意地掃了一眼底下的人群,英俊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彷彿他只是個旁觀者。
他身著一襲黑色絲綢長袍,精美的腰帶鬆鬆垮垮地搭在腰間,露出幾乎整個性感的胸膛,修長的雙腿在袍下隱約可見。
最顯眼的,是他頸間那一圈類似經文,散發著暗藍光澤的紋身,與之相對應的是那一頭火紅色的長髮,隨意凌亂地垂在臉龐、肩頸四周,像是燃燒的火焰。
他是這裡的帝王,是這場盛宴的主人,卻又對一切漫不經心,只偶爾仰起頭喝一口酒,連視線都是懶洋洋的。
沒辦法,他活得太久了,對一切所謂的新鮮事物都已經失去了新鮮感,萬聖節舞會也只是一時興起才舉行的,只是辦了這麼久,內容仍是一成不變。
無聊,非常無聊。
今夜的酒似乎很美味,是愛德華和旭陽千里迢迢找來給他的,只是美酒的味道跟飲者的心情有很大的關係,若是沒有品酒的興致,再好的酒也不過是散發著香氣的水而已。
雷薩舔了舔嘴唇,有種似醉非醉的感覺。
「伯爵,還要酒嗎?」清脆悅耳的聲音突然響起。
他轉過頭,只見台階下有個衣著暴露的女人,幾乎是以膜拜的姿勢臥在階梯上。她有著豐滿的胸、纖細的腰,以及修長的腿,和白嫩得幾乎可見淡青色血管的肌膚,美麗中又帶著一股妖艷。
看了她幾秒,雷薩面無表情地緩緩伸出手,像逗弄寵物一樣摸了摸女人的下巴,後者受寵若驚,急忙更湊上前,口中還發出性感誘人的呻吟。
女人的皮膚很光滑,也夠柔軟,但是一片冰涼,雖然可以感覺到血管在跳動,卻緩慢無力。
雷薩覺得自己像在撫摸一條蛇身上滑膩的鱗片。
「啊—」
女人喘息一聲,剛想低頭去吻他的手,雷薩卻放開她。
「伯爵?」女人的聲音裡滿是不解和不甘。
雷薩微微揚了揚嘴角,將自己手裡的酒杯放到一旁之後站起來,隨後再不看女人一眼,轉身離開。
「伯爵—」女人慌忙伸手想拉住他的衣角,卻連碰都沒碰到。
她是今晚第六個上來向他求愛的女人,結果卻跟前幾人一樣。這個男人,看似溫和,卻是一如既往的冷酷。
基本上,雷薩喜歡熱情如火的女人,但不僅僅是身體上的感覺。美好的性愛是一種享受,水乳交融是至高無上的愉悅,只不過,他已經很久都沒有體驗過了,與身體狀況無關,只是倦怠,長時間一成不變的生活,哪怕已經習慣了,也還是有身心疲憊的時候。
穿過長長的走廊,雷薩來到走廊盡頭,不費吹灰之力地推開看似沉重的雕花大門回到房間,閉了閉眼趕走微醺的感覺後,他赤腳踩在精美的地毯上,緩緩走到牆上的一幅畫前。
那是足有一人多高的巨幅油畫,因為年代久遠,已經褪色模糊,只能依稀辨認出畫上是兩個人,其中一個有著一頭黑色長髮,已經難以看清五官,唯一能勉強看清楚的只剩嘴角的微笑。
雷薩專注地看著,無聲一笑。
他不喜歡緣份這東西,也就是東方人所說的姻緣,但是這並不妨礙他愛上一個東方美人。
有些記憶,會隨著時間一點一點的褪去,或長或短,終究會有一個極限,只是他還沒發現自己的極限在哪裡,否則不會明明已經過去了那麼久,那些印象卻仍然存在著—
那烏黑的頭髮、纖長的身體、柔軟光潔的皮膚,特別還有那雙明亮的黑色眼珠,每當激情難耐時含著淚水的模樣,簡直讓人瘋狂,久久無法遺忘。
也正因如此,他對東方美人情有獨鍾,甚至不惜遠渡重洋搬到這深山裡。不過這裡很不錯,平時很安靜,氣候也很好,一年四季都看得到綠色植物,這種像是「養老」一般的生活,他也漸漸習慣了。
現在他喜歡的茶點除了有香氣濃郁的大吉嶺紅茶,還有清香淡雅的碧螺春,真正達到所謂的中西結合—
突然響起的敲門聲打斷他的思緒,雷薩懶懶的轉過身,往不遠處的躺椅走去。比起沙發或是床,他更偏愛舒適的躺椅。
「伯爵?您在裡面嗎?」
「愛德華,我說過今天沒有興致。」伸手拿起早就放在矮桌上的酒杯,雷薩抬起一條腿跨在躺椅的扶手上。
他的兩位管家在擔心什麼他很清楚,若是不算今天,這個月他已經拒絕了十幾個求歡者。只是雖然最近他的慾望逐漸淡薄,但也還不到他們所擔心的那個程度。
「你放心,我的東西不會萎縮的。」他半開玩笑的說,他的幽默也只有身邊的兩個管家見識過。
門外的人嘴角抽搐了兩下,但仍然沒有離開。
「伯爵,這次不一樣—」
雷薩挑了一下眉。對他來說,再不一樣,也無非是男或者女的差別而已。不過……他盡責的管家說不一樣,就一定真的會有不一樣的地方。
「進來吧。」
得到應允之後,門被緩緩推開,灰色頭髮的男人恭恭敬敬地站在門口一鞠躬。「伯爵。」
「愛德華,我記得今天一整夜好像都沒看到你和旭陽,你們去哪裡了?」喝著酒,雷薩漫不經心地問。
愛德華呵呵一笑,朝雷薩直眨眼,「我說了,我幫您找來了一個不一樣的!」必要的禮儀之後,他對雷薩的態度比起主僕來說更像是朋友。
雷薩側躺著,一隻手支在臉頰上,饒有興趣地看著他,「愛德華,你們該不會給我找了頭獅子或老虎回來吧?」
雖然知道是玩笑話,但是愛德華仍然泛起一陣惡寒。
「如果您真的有那個需要……我們會盡力的。」他是個合格的管家,主人想要的一切就是他奮鬥的目標。
雷薩瞥了他一眼,愛德華傻笑兩聲才走到他面前,興奮的說:「伯爵,相信我,今天晚上您絕對會有一個難忘的夜晚的!您知道我們找到了什麼嗎?」
雷薩勾起唇,「什麼?」
愛德華雖然對於自己主人迷死人的笑容已經免疫很久,但還是欣賞了幾秒,才咧開嘴,露出一口潔白整齊的牙齒,鄭重宣告,「人類!一個人類!」
雷薩一挑眉。人類?
「對!一個年輕、高大、強壯,卻又有著修長四肢的人類!」他在自己匱乏的詞典裡尋找著能形容一個男人的詞句。
「等等—」雷薩伸手用食指按了按額頭,「怎麼聽起來像隻猩猩?」
「相信我,他絕對比猩猩好看的多!」
即便如此,那也不至於到讓人興奮的地步吧?難不成那人類有什麼其他的特殊之處?
「是男人?」雷薩問。
「沒錯,男的。」如果是女的,那剛才的形容絕對是個悲劇。
雷薩仍然持懷疑的態度,「你們是從哪裡找到他的?」
「這並不重要,伯爵。總之,不是偷也不是搶,絕對沒有任何『為非作歹』的行為。」愛德華彎下腰,將右手放到左肩,「您一定會滿意今晚的禮物的!」
他的保證不禁讓雷薩有點好奇他們到底帶回了誰。
活了這麼久,任何一點有趣的事物都是彌足珍貴的,也許,可以當成打發時間的消遣,反正今晚他也睡不著。
想到這裡,雷薩便直起身,在愛德華期待的目光中問:「人呢?」
「呃—旭陽帶他去洗澡了。」愛德華無奈地撓了撓臉頰,「他喝醉了,吐了自己一身……」還有後廳地上那張價值不菲的手工地毯。
雷薩的興致頓時減了幾分。
再怎麼漂亮,對一個醉鬼實在很難有太大的指望,電影和小說中的主角喝醉之後的風情萬種只是美好的幻想,一個喝到吐的人,還能有什麼風情?
似乎看出了主人的猶豫,愛德華急忙解釋,「吐過之後他就好多了,而且旭陽給他喝了醒酒湯,所以伯爵請放心吧,絕對不會在關鍵時刻出問題的。」說完還舉起手發誓。
輕輕嘆了口氣,雷薩雙手環在胸前,好笑地看著他,「愛德華,我不得不說,你跟旭陽真是對我太忠心了。」無論是他的衣食住行,各種細節幾乎都被照顧得完美。
愛德華微微一笑,英俊的臉上全是自豪和得意。
「當然,我們跟隨您幾百年了,您從裡到外,甚至每一根頭髮的狀況我們都清清楚楚。」
說完,他便領著雷薩往另一間臥室移動。來到房間門口,已守在房門外的旭陽對到來的雷薩微微一頷首,黑髮順勢滑下肩膀。
愛德華揶揄地搶先開口問:「怎麼樣?幫人洗澡的差事不錯吧?」
表情嚴肅地看了他一眼,旭陽平靜的回答:「澡是他自己洗的,雖然醉了,但是他還是有自理能力。」
雷薩聽了僅是微微一笑。他現在的心情比較像是在陪兩個小朋友玩,雖然沒有什麼興致來個激情之夜,但是兩個管家小小的要求他還是願意滿足,就當是不浪費他們辛苦把人帶回來好了。
「好了,我自己進去,你們下去休息吧。」他朝兩人擺了擺手。
於是兩人識相地告退,只是臨走之前,愛德華又好心的提醒,「他有點……強壯,所以,您最好小心點。」那個男人結實的肌肉,絕對不是以前和伯爵燕好的男男女女可比的。
他這樣說,雷薩倒是真的有點感興趣了。
只是當他進了房間,走到足可容納五人並排躺下的大床旁,藉著床邊朦朧的米色燈光看到床沿那雙修長結實的長腿時,還是稍稍楞了一下。
床上,何治朗穿著一件薄如蟬翼的睡袍,絲毫掩蓋不了身體的曲線,敞開的衣襟幾乎能看到整個胸膛,顯現出並不過份誇張的肌肉,充滿男性特有的美感。
「唔—」睡得正熟的何治朗突然很沒形象地撓了撓胸口,還咋了幾下舌頭,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像一塊肉一樣被盯上。
因為床夠大,他幾乎睡成了個大字型,也讓雷薩輕易的盡覽他衣袍下的風光。
似乎,還算是個讓人滿意的禮物。雷薩邪氣地笑開。
第二章
床上的人突然哼了聲,蹺起一條腿輕輕晃著,看起來就像在納涼似的。
何治朗並沒有完全睡著,只是有些迷迷糊糊,記得自己在同學的別墅裡隨便洗了個澡之後就躺到床上了。
雖然天氣不熱,但是體內的酒精讓他一直覺得身上熱呼呼的,彷彿有一股熱氣在身體裡四處遊走。
其實何治朗本來並沒有醉到這個地步,而是被愛德華帶到這裡之後又灌了小半瓶紅酒,讓他到四分醉六分醒的程度,既不會誤事又放得開。
雷薩雙手交叉環在胸前,饒有興致地盯著他抬起的那條腿,因為這個動作,對方腿間的私處在薄薄的浴袍下若隱若現,單單是裸體的話,反而沒有這個視覺效果好。
他的視線緩緩向上,來到床上男人的臉。的確,如愛德華所說的,這男人年輕、高大、強壯,也算得上英俊。
被酒精折騰得益發難受的何治朗,原本淺淺的呼吸聲開始變得粗重,燥熱讓他難耐的不斷扭動身體,喉嚨裡像是有把火在燒。
「水—」他下意識地把想要的東西叫出聲,「給我水—」
雷薩有點意外,除去酒醉後的沙啞,這個男人的聲音還不錯,比起柔媚得能掐出水來的嗓音,感覺更好。
他想了想,自己一直都是被服侍的人,不過偶爾服侍一下別人也未嘗不可,反正等會兒他會討回來。
嘴角微微一揚,雷薩走到一邊拿起精美的白瓷水壺倒了一杯水,回到床邊,看見五官幾乎都皺在一起的男人,壞心眼的伸出手,把杯子裡的水從半空中一點點地倒下。
水滴在何治朗臉上的下一秒他就感覺到了,像是在沙漠裡等到了雨水一樣,儘管只有一點點,他仍是下意識地張開嘴吞嚥著,甚至伸出舌頭舔舐流到嘴邊的水,又咕噥著嫌不夠,最後睜開眼,眼神矇矓地望向床邊的「水源處」。
這種近似乞求的目光,讓雷薩難得的感到興奮,他收回手,喝光杯子裡剩下的水,但沒有嚥下去,而是俯下身吻住了床上的人,將口中的水渡給他。
何治朗幾乎是飢渴地吸吮著,甚至伸手摟住了他的脖子。
「嗯—嗯—」
呻吟聲從兩人相交的唇中漏了出來,當然,何治朗只是單純因為得到了水而舒服的呻吟出聲,但是聽在雷薩耳中又是另一種意義了。
水很快就被喝光,何治朗本能的伸出舌頭探進雷薩口中輕舐,摟著雷薩的雙臂同時收緊,像是想再擠點水出來。
「唔!」皺了一下眉,雷薩抬起頭,微笑看著一臉不甘的男人,雖然那是個熱情的吻,但他還不想被勒死,一個成年男人的力氣可不容忽視。
不過,現在更重要的是他的慾望。剛才和這男人接吻的時候,他發現自己身體裡已經平靜很久的慾望竟又抬起了頭。
單手解開腰帶往地上一扔,他迅速脫掉身上的長袍,露出精壯的身體,接著俐落地翻身上床壓在對方身上,腿間仍處於半沉睡狀態的男性象徵也隨之晃動了幾下。
「你—」喝了水,何治朗似乎清醒了一點,感覺到自己身上的重量,努力想撐起眼皮看清是誰。
「醒了?」雷薩壓低聲音在他耳邊問。
這個聲音有種催眠的感覺……何治朗茫然的想,加上身上的人體溫很低,肌膚相觸的感覺很舒服,所以他沒有掙扎。
雷薩低頭在眼前人頸間嗅了嗅,又張開嘴在那不算白皙的皮膚上咬了一口,像是吸血鬼一樣。
「啊……」
聽到男人輕叫了一聲,他滿意地笑了笑。這個味道他喜歡,還有那皮膚下面、血管裡血液的流動,充滿了生命的熱度和起伏,更令他滿意。
他已經有多久沒有這樣撫摸一個人類的皮膚了?
山裡一年四季少有人跡,除了特定的季節偶爾會有人來登山,但他對當強盜沒興趣,所以從來不會像電影裡那樣去附近抓個人回來一逞獸慾。
不過,今天這個主動送上門的,就另當別論了。
伸手解開對方本來就鬆垮垮的浴袍,欣賞了幾秒那赤裸的身體之後,雷薩便伸手握住男人腿間的東西。
迷迷糊糊的何治朗僅是皺了皺眉,沒有什麼其他反應。
雷薩有點惡劣地笑了笑,開始緩緩套弄起來,像是在把玩一個有趣的玩具。
「嗯……」何治朗蹙起眉,下意識地想要併攏雙腿,卻因為有人卡在他腿間而沒有成功。
沒多久,血氣方剛的大好青年便再也禁不起挑逗的有了反應,下身顫巍巍地翹在半空中,隨著主人身體的顫抖而顯得「楚楚可憐」。
「別—」雖然腦子不清楚,但何治朗還是知道自己怎麼了,忍不住泛起快樂與羞恥的淚光。
看到一個外表跟可愛扯不上邊的男人變成這樣,雷薩覺得感覺還不錯,像一隻大型犬因為主人的責罰而夾起尾巴小聲哀叫一樣。
「你叫什麼名字?」他的手指惡意且熟練地玩弄著手裡的硬挺,問了一句。
「何治、治朗—」粗喘著氣,何治朗渾噩又口齒不清地回答。
不過雷薩還是聽清楚了,笑了笑,又輕撫上身下人的腰,「治朗。」
一聽到有人叫自己,何治朗的淚終於落下。
不對勁啊!
殘留的直覺告訴他,接下來就要發生什麼難以挽回的事了,但卻又不知道要怎麼做,他連現在的狀況都弄不清楚,更別提要應對了。
看著他哆嗦的樣子,雷薩倒是覺得很惹人憐愛。
「別哭,寶貝,別哭。」這種時候的甜言蜜語,雷薩是不會吝嗇的。低下頭,他在男人的臉上輕吻,給予語言和身體上的安撫,而這安撫也很快的有了效果,對方的哭聲漸漸小了下去,但仍然在微微顫抖著。
這讓雷薩有種在玩弄處子的感覺,忍不住故意使壞,加快手上的動件。
「啊—」沒多久,何治朗便達到高潮,噴出白濁的液體。
雷薩用手指沾了些精液,探到他股間,開拓著那個入口。
高潮後的愉悅令何治朗的腦子昏昏沉沉的,身上一點力氣也沒有,所以儘管後方有點不舒服,卻也無法動彈。
當那神祕的入口放鬆得差不多後,雷薩的忍耐也差不多到了極限,「把腿環住我的腰。」他在身前人耳邊沙啞地命令著。
不知道是腦子沒反應過來,還是被聲音迷惑,何治朗楞楞地照做了。
一雙長腿纏住了雷薩的腰,沒有女人白嫩,也不像以往在他床上的美少年纖細,這男人的腿是結實有力的,勻稱的肌肉緊實而有彈性,這給了他不一樣的感覺,也不得不承認,男性雙腿有力的緊夾和摩擦的確更銷魂。
發現身後被什麼東西抵住的時候,何治朗下意識的呼吸一窒,除了灼熱,還能感覺到男物上微微的脈搏跳動。
那是什麼?
下一秒,雷薩便一手扶著自己的火熱,緩慢而有力地推進他的身體。
刺痛感令何治朗終於倒抽了一口冷氣,神智瞬間被嚇回了一些。
不管那是什麼,都不應該進到自己的那個地方啊!「啊!不要—停下來!」
「不要停下來是嗎?」雷薩笑著加快進入的速度,感覺自己被吞進一個濕熱的地方,又緊又熱,還在不停抽搐,舒服得讓他仰起頭嘆息一聲。
他看到何治朗已經痛到淚流滿面,四肢大張,像隻青蛙一樣的姿勢,讓他羞愧得無地自容。
「疼嗎?」雷薩溫柔地問,下身卻沒有停下動作。
雙手抓著兩側的床單,何治朗嗚嗚地呻吟,好不容易才顫抖著擠出一句,「不對勁啊—」
雷薩差點笑出來,「哪裡不對勁了?這樣我們兩個都很舒服啊!」
舒服什麼的,何治朗根本沒心思去想,雖然現在這詭異的狀況讓他被酒精和高潮逼得幾乎消失的理智稍稍回歸,但可惜的是,為時已晚。
一個重重的挺入讓他驚叫出聲,雙手無意識地改抓著身上人的肩,可緊隨而來的是更快更深的挺進,兩人被汗水浸濕的身體相互碰撞、摩擦,陌生而詭異的快感像驚濤駭浪一樣,轉眼便徹底席捲了何治朗。
於是這一整夜,床上的兩人就在破碎的呻吟和一聲聲「不對勁」中糾纏翻滾,反覆體驗何謂極致的快感……

翻了個身,何治朗揉著腦袋小聲悶哼。
他真沒想到那幾杯水果酒的後勁那麼大,現在他的腦袋裡像是有幾百隻小鳥在叫一樣,身體也重得彷彿被灌了水泥,四肢比打了一場球賽還要痠,特別是腰部以下,還有「那裡」—奇怪,打球會讓那裡疼嗎?
疑惑地睜開眼,卻又因為溫暖的陽光瞇起,自眼縫中,他看見陌生的精美浮雕天花板。
就在他以為自己是在同學的別墅裡時,突然感覺到枕頭旁邊似乎有什麼東西。僵硬地轉過頭,他就看到一個腦袋放在他旁邊的枕頭上。
沒錯,就只有一顆腦袋,放在枕頭上,是把一個西瓜放在桌上那樣。
那顆頭的眼睛仍閉著,一動也不動,像是睡著了一樣,而且還能聽到呼吸聲。
何治朗完全楞住了,連呼吸都停了幾秒。他覺得自己應該還是在作夢,但是眼前的一切又太過真實—不不不!這一定是夢,絕對是夢。
他不停地安慰著自己,然後想:既然是夢的話,那麼摸一下,應該也不會有什麼問題吧?
他只是想確定自己是不是眼花,或者眼前這個像「人頭」一樣的東西,不過是個惡意的玩笑而已。
只是顫抖著剛伸出手,一道開門聲便打斷了他接下來的動作。
手停在半空,何治朗下意識地抬起頭,只見眼前不遠處的門口,有具赤裸的身體走了出來—對,只有身體,沒有頭。
一個完美得像是希臘雕塑一樣的男性身體,還體貼地在下半身圍了條浴巾,但對何治朗來說,就算走出來一個禿頭猥瑣的裸體肥胖老頭也比現在來得好。
「抱歉,你壓到我的頭髮了—」
誰在說話?
大腦已經處於當機邊緣,何治朗機械性地低下看向聲音來源,他看到枕邊的頭不知何時已經睜開眼,睡眼惺忪的樣子很性感,正對他露出一個很適合早上的微笑。
霎時,一股涼意從腳底一直竄上頭頂,他嚇得連頭髮都快豎起來,根本忘了要怎麼尖叫了。
但好像嫌嚇他嚇得還不夠,站在門口的身體開始朝他緩緩走來,明明沒有頭,卻能分辨方向,毫無阻礙地走到床邊,然後伸手拿起還在打瞌睡的頭。
何治朗覺得自己的牙齒在打顫,骨頭都在發抖,雖然他的膽子在學校裡是出了名的大,曾經面對數個歹徒而面不改色,但是是在「現實」中—眼前的畫面實在太過「靈異」了!
看著那個身體拿著頭放到自己脖子上,然後左右扭幾下,像是組合玩具一樣,等頭和身體組裝好之後,就變成了一個性感帥氣的西方男人。
但當對方朝他友善一笑的時候,他卻不爭氣的慘白了臉。
如果是在電影裡看到這樣的場景,他只會撇一下嘴,鄙視這種老套情節,但是當這種老套情節活生生的在面前出現的時候……
「寶貝,你昨晚太棒了!」雷薩真心地誇獎,他是故意在這時說的。看著對面的男人臉像調色盤一樣變化,是件很有意思的事。
幾秒鐘後—
「啊—」一聲慘叫淒厲地劃破天空,幾乎讓樹林裡的樹葉都在顫抖。
雷薩伸手掏了掏耳朵,嘴角一直微微揚著。
真是個不錯的早晨。

人類遇到危險時的反應各不相同,但求生的本能是一樣的,何治朗下意識地拿起手邊的東西往眼前「半人不妖」的男人砸去,不管是枕頭、被子,床頭燈,或是地上的拖鞋,總之能砸的都砸了。
雷薩只是悠閒地左躲右閃,身形步伐輕快得像是在跳舞,臉上還掛著一抹愉快的微笑。
很快,除了一張床,何治朗周圍已經像他身上一樣「光溜溜」的了。
「你、你……」大口大口喘著粗氣,他整個人抖得快要抽筋。
相較於他的驚慌,雷薩則饒有趣味地上下打量著他,看到他腿間的東西跟主人一樣輕輕顫抖且瑟縮著,大腿根部還沾了點點白濁,那是他昨天晚上留下的,心情不禁更好了。
比起用淫蕩或者嫵媚的笑容迎接他,他想還是現在的何治朗更能讓他愉悅。
曾經也有人見過他,先是對他的外貌萬分著迷,但等他把頭拿下來,他們的反應不比何治朗好多少,有些膽子小一點的,甚至會直接口吐白沫。
基本上,他並不享受這種被人懼怕的感覺。一開始對這樣的反應或許還覺得有點新鮮,但看多了終究還是厭倦,不過因為很久沒有像今天這樣被對待,所以何治朗還是替他帶來了一點快樂,當然包括昨晚在床上的時候。
「還要扔嗎?」雙手環胸,他看著氣喘吁吁的男人,一副逗弄寵物的表情。
可出乎意料的是,何治朗突然把原本縮得快要像烏龜一樣的背挺起來,瞪大眼睛伸出兩指,指著他大喝一聲,「何方妖孽,竟敢在此放肆!」
大概是很久沒聽到這樣的台詞,雷薩一時間還真的楞住了。
以為自己的威嚇有了效果,何治朗再接再厲地挺直背脊,把中指和食指並攏,指著眼前的人。
「你、你再敢向前一步,當心我的降魔寶劍!」
何治朗因為昨晚喝多了,又縱情一夜,早已腰痠背疼,剛才又真的被嚇到,現在兩腿發軟,像是踩在棉花上,站都快站不住,只能硬撐著,然後照著電影裡演的大吼,希望有效。但他忘了,就算在電影裡,妖怪也大多不會聽話乖乖離開。
雷薩終於明白他在演哪齣,忍住想要大笑的衝動,微微揚起嘴角揶揄地問:「哦?劍呢?拿出來我看看。」
看見眼前人的臉色倏地一變,他悠閒地朝對方走過去,並趁何治朗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猛然伸手握住他腿間的性器,曖昧地問:「是這把劍嗎?」
「你!」何治朗頓時臉紅得快滴出血,也忘了害怕,一把拍掉男人的手,把自己的兄弟解救出來,怒道:「滾開!」
笑著向後退一步,雷薩又朝他勾了勾手,「還有什麼法寶,都拿出來讓我見識一下吧。」說完伸手向後梳了梳自己的長髮,等著看他接下來的動作,這對他來說是件有意思的事。
但何治朗驀地捂著下身,動了動嘴唇,眼眶似乎也濕了,表情突然又變得可憐兮兮,讓雷薩忍不住心生憐愛,剛要出聲,就聽到「撲通」一聲,面前的男人已經跪到地上還配上了句—「壯士饒命啊!」
「噗—」這次雷薩再也忍不住的噴笑出聲。
趴在地上的何治朗只能咬牙切齒地忍耐,因為他的座右銘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骨氣和面子對男人來說固然重要,但是再重要,也沒有命重要,何況面對的是個妖怪。
只不過會跪下,很大的一個原因是他覺得自己的兩條腿痠得快要站不住了,然而膝蓋一著地,除了疼得咬牙切齒,身後好像還有什麼東西流了出來……他立時白了臉。
這時雷薩走到他面前半蹲下來,聲音裡仍是濃濃的笑意。
「抱歉,昨晚結束之後沒來得及幫你清洗,我現在帶你去吧。」事實上,他們最後一次結束的時候,天都快亮了。
「洗、洗什麼?」何治朗屏著氣,緩緩抬頭,不經意間看到對方的浴巾下若隱若現的男性象徵,不對勁的感覺益發強烈。
「當然是洗我留在你身體裡的東西了。」雷薩微笑著伸手抬起他的下巴,近距離看,才發現這是個屬於陽光帥氣型的男人。
「我昨天晚上在你身體裡射了好幾次……」
雖然心裡已經猜到,但是親耳聽見,打擊還真不是一般的大。
何治朗像失了魂般一屁股跌坐在地。
他失身了?失身給另一個男人—不!非人類了
接下來要怎麼辦成了一個難題,他不知道自己是否應該大聲尖叫,或者賞對方一巴掌,只是後面一個選項,他雖然有那個慾望實行,卻沒有那個膽量。而且眼前這位先生的頭好像也不太牢固,如果再掉一次,他怕後果自己承擔不起……
等等?為什麼他要揍人還得先考慮對方的頭會不會掉下來何治朗無力的想。這一切太不真實了,他明明記得昨天晚上還在同學家的別墅裡參加萬聖節舞會,怎麼一覺醒來看到一個身體能和頭分離的男人,而他又和這個男人發生了關係
雖然他不是處男,但是發生過關係的對象都只是女性,次數也屈指可數,這次居然……
「我只記得我是被兩個男人帶走的,他們答應帶我回別墅!」一時難以接受這樣血淋淋的現實,他雙手捧著頭,不停回想昨晚的記憶。
雷薩挑了挑眉,起身打開了窗。
「是樹上那個人嗎?」
何治朗雖然有點不敢過去,但是又真的很想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只好硬著頭皮,壯著膽子走到窗邊,往樓下看。
這一看,他才發現自己所處的地方竟然距離地面約有四、五層樓高,而且四周的建築怎麼看都是座城堡的樣子,還沒來得及驚嘆,樓下花園裡的一棵大樹便吸引了他的全部注意力。
樹上那灰色頭髮的男人是昨天晚上把他架走的人之一,但是現在他正以一種奇怪的姿勢蹲在光禿禿的樹枝上,那姿勢很眼熟,但是他一時想不起來是什麼,因為他更想知道的是—為什麼一個男人會莫名其妙蹲在樹上不動啊?
「他是貓頭鷹。」
對!就是貓頭鷹,那個姿勢—何治朗一楞,轉過頭瞪著身後的男人。
「雖然他化成人形幾百年了,已經沒有多少貓頭鷹的習慣,但是每天早上還是會到樹上休息一下。」雷薩好心地解釋,看見眼前人再度發白的臉色,嘴角揚起幸災樂禍的笑容。
何治朗結結巴巴地問:「那、那另外一個呢?」他心裡已經開始出現各種猜測。
「哦—」雷薩坐到不遠處的椅子上,摸著下巴想了想,「現在這個時間,旭陽應該在棺材裡補眠。」
棺、棺材?
「他是吸血鬼?」
「不,嚴格來講,他的真身是具骷髏。」
變成人的貓頭鷹和骷髏……這裡是奇幻世界嗎
「那你、你又是誰?」忍著快要倒下的感覺,何治朗連聲音都在顫抖。直覺告訴他,就憑剛才他身首分家那一手,就應該是個了不起的人物。
山大王?妖精大王?
終於等到他問這句話了。雷薩揚起頭微微一笑,蹺起一條腿,單手撐在下巴上,舉手投足間無不彰顯著貴族氣息。
「我是雷孟德..薩非斯特伯爵。」
好長!何治朗聽得一楞一楞的,因為緊張,他只聽清楚一個雷字和一個,拼起來都不好聽。
「那你的頭、頭……為什麼……」暫時無法管名字的事,他結結巴巴地指著對方。
「因為我是你們人類傳說中的—『無頭騎士』。」雷薩微微一笑,表情神祕無比。他自己說出這個稱謂的機會並不多,所以每一次都顯得珍貴,而且效果也不錯,看看,對面的男人已經楞得像尊石像了。
何治朗雖然身子定在原地,可腦子仍在快速運轉。無頭騎士他不太瞭解,卻也不算陌生,他曾看過一部關於無頭騎士的電影,故事情節已不怎麼記得了,但電影結束時,無頭騎士騎著黑馬消失在黑夜中的濃霧的畫面,他仍然有印象。
不管無頭騎士是否真的存在,他又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他都不想問,也不想知道得太透徹,「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這句話他還是聽過的,現在他只想趕快離開這裡回到現實社會裡,然後回去之後一定要趕快燒香拜佛……
「那個,雷—」雷什麼?
他很懊惱自己一緊張就記不住事情的毛病,更害怕因為自己沒記住男人的名字而惹怒對方。
看出了他的窘迫,雷薩微微一笑,「你可以直接叫我雷薩。」
真貼心啊。深呼吸數次,何治朗僵硬著嘴角,擠出一個幾乎是有點諂媚的微笑,「雷薩先生,昨夜誤闖您府上,實在多有冒犯,不知道現在能不能放我回去?」
這讓雷薩有點意外,這個人「能屈能伸」的程度讓他不得不敬佩。在幾秒的猶豫後,他便大方地伸手做了個請的手勢。該做的、能做的都已經做了,的確沒有什麼理由不讓何治朗離開。
何治朗一見到那手勢立刻飛快轉身往門口跑,只是跑沒兩步就又停了下來,轉過身有點可憐地看著雷薩。
雷薩正因他的去而復返而小小開心一下的時候,就聽到他問。
「不好意思,那個……能給我件衣服嗎?」
雷薩嘴角又揚了起來,下巴努了努浴室的方向。
「你的衣服已經洗乾淨了,在浴室裡。」
一連說了幾聲謝謝,何治朗步伐有點不穩地小跑著進浴室,馬上穿好衣服,幾乎只用了兩、三分鐘。
只是當他開門出來時,竟看見原本還在下半身圍著浴巾的男人,現在連浴巾都不見了,頓時楞住。
其實雷薩正準備換衣服,只是沒想到何治朗動作會這麼快,雖然他並不介意被欣賞。
寬肩窄臀的倒三角體型,標準模特兒身材,卻又沒有沒那麼瘦,然而最讓何治朗嘆為觀止的,是男人腿間的巨物,西方的尺寸果然—像是想到了什麼,他瞬間臉紅成一片,然後變青,最後幾乎是落荒而逃,再也不敢看身後的男人一眼。
逃命似地奔出房間之後,他才發現這房子不是普通的大,到處散發著古老的氣息,純歐式的建築根本不像應該會在深山裡出現的。可他沒有心思仔細欣賞,左拐右轉地下了樓,來到大廳,發現這裡像是剛開完一場舞會的樣子。
酒杯、酒瓶,還有各種食物到處四散,男男女女則東倒西歪地躺在地上,其中不乏衣衫不整、姿勢曖昧的,四周酒氣熏天不說,還混雜著一股奇怪的氣味。他小心翼翼地走到一個離他最近的少年旁,蹲下身輕輕拍了對方兩下輕聲喚道:「那個—」
少年動了一下身體,嘴裡發出一聲十足色情的呻吟,緩緩睜開眼,看起來只有十五、六歲的樣子,臉上透著一股中性的美。
何治朗發現這個少年的眼睛是漂亮的淺藍色。
「請問,你知道這附近的另一幢別墅怎麼走嗎?」盡量要自己忽略少年幾乎等於沒穿衣服的身體,他尷尬的扯出一個微笑。
少年眨著眼看了他一會兒,嘻嘻一笑,突然低下頭舔了他的手一下,可那舌頭卻詭異的長—像是蛇信一樣,淡淡的粉紅色,中間還分叉—
單就畫面來講,這比雷薩給他的要驚悚多了。何治朗瞬間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如果剛才是鬼片的話,那現在這個絕對是恐怖生化片了!
哀號一聲後,他抱著頭,屁滾尿流地奔出大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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