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園1771
☆唐三寶之三《女王枕邊人》
出版日期
2012/12/01
數量
NT. 190
優惠價: NT. 150
從前不曾心動
是因為你還沒出現


最近,方旖儂從眼前這位男人身上得到一個新的證明理論──
樂於教她下廚的他,食譜上的筆跡與「二哥」的筆跡相同,
所以他就是當年自壞男生們手上救下她的「二哥」,
以及他的吻與當年救她脫困於雪地的外國人感覺相似,
所以那個外國人就是他喬裝而成的(她還找到喬裝的道具呢),
因此,他,唐翌剛=二哥=有救命之恩的外國人,此證成立!
除了大膽假設,她也不忘小心求證,
可無奈的是,她都將一切攤開來說了,就只等他的解釋,
他卻始終遮遮掩掩,直言他有他的顧慮在……
吼!還有什麼好顧慮的?都滾過床單了,就不信他不在乎她!
不過她沒想到,這男人竟會對自己傾心於「二哥」感到困擾,
真是的……誰教他有那麼多分身,每個都讓她好愛好愛,
為了讓他安心,她只好積極地跟他相處、談心,
但不談不知道,一談嚇一跳,他居然還有另一個更勁爆的身分!
夏晴風
生日: 7月13日(年齡是秘密嘿~)
星座: 巨蟹 (道地宅女一枚)
興趣: 閱讀、閱讀、閱讀!! (很重要, 所以說三次)
最愛的人: 一虎二牛 (怪物爸與雙寶。巨蟹果真是戀家出名的星座)
最常做的事: 發呆、睡覺。
最喜歡的書: 先知 (卡里 紀伯倫)
喜歡的名人金句: 獻出你們的心,但不要把心交給對方保管。
要站在一起,但不要挨得太近。 (卡里 紀伯倫)
看我的──多重影分身之術!          

相信有看《火影忍者》的都知道(一無所知的人快拜估狗大神),那是鳴人的得意招式之一,可惜在現實世界裡,那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要不小編可是非常希望有分身來為我分憂解勞的說,最好還能把體重分點出去,這樣大吃大喝就毫無顧忌了耶*^O^*(老鳥編:講重點!)
嘿嘿……重點來了,不知道讀者們還記不記得唐三寶之一的《詐欺花美男》和之二的《純情狠角色》?繼大哥和小弟輪番上陣後,現在我們唐三寶裡的二哥,總算也粉墨登場,當上男主角了唷~(灑花)
在唐三寶之三的《女王枕邊人》裡,咱們的男主角唐翌剛不是忍者,但卻有兩個分身,怎麼會?他是人格分裂嗎(驚)?欸~不對唷~(搖手指)如果有看過之一和之二的就會知道,唐家三寶的背後有個組織,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任務,為了方便執行任務,「扮裝」是唐翌剛必備的技能(?),結果反而讓女主角給煞到……
不過咱們的女主角方旖儂也真厲害,自以為花心地愛上三個人,可是他們其實都是同一人,也就是說,她從頭到尾只愛著男主角,不論他變成什麼樣子,專為他而設的雷達總是會嗶嗶的叫喔!有沒有很厲害?
然而,唐翌剛也為此吃盡了苦頭,因為方旖儂發現,他原來就是自己愛慕許久的「二哥」,但是他沒有坦承身分,讓方旖儂以為他的隱瞞,是因為壓根兒不在意她,於是乎……哼哼,女主角開始了潛藏真心大作戰,還利用了最愛挖名人隱私的狗仔,傳出身為知名模特兒的她和經紀人的緋聞,一切都是為了要氣他。
唉,可想而知,男主角想用唐翌剛的身分來得到方旖儂的真心,勢必是一場長期抗戰,至於他究竟有沒有抗戰成功呢?11/30上市的夏晴風新作──唐三寶之三《女王枕邊人》告訴你,唐翌剛是如何征服他的女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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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溫度極低,雪越落越狂。
她開始覺得睏,身體熱度從四肢流散出去,彷彿僅剩心臟跳動處殘留些許熱度。
絕對不能睡著!她用力拍打自己。整個工作團隊沒人曉得她跑到外面來,今天整整拍攝十小時,大夥幾乎都累癱了,回到短租的別墅後,所有人各自回房休息。
她回房後,在床上輾轉難眠,後來起身拉開窗簾,看見整片的華麗銀光。
月光籠罩大地,將觸目所及的景物化成銀色的綺麗世界,美得不可思議。
她馬上被窗外魔幻般的美景吸引住,彷彿會說話似的,頻頻呼喚她出去。
罩了件羽絨外套,她走出別墅,踏上雪地的剎那間,她甚至幻想能在銀白雪景裡看見傳說中的獨角獸。
她在雪地漫步,直到月色隱沒在濃雲後,這才驚覺眼前盡是無邊無際的白,讓她分辨不出回去的方向。
她真蠢,居然會在深夜裡一個人出來散步,甚至沒告訴任何人。原本有月的晴夜,飄起大雪,美景轉眼變成可以吞食人的冰冷巨怪。
積雪很厚,每一步,她都得費力將腳從雪地中拔出,她知道自己的體力就快耗盡。可她不想死,更不能死……
再一次,她深深覺得自己很蠢。
低頭看了下錶,她皺眉。距離天亮還要五個小時吧?但距離開工的時間,至少還有十小時。
她的助理大約八點半會敲她的門叫醒她。也就是說,最快也得等上七個半小時才可能有人出來找她。
又走了一會兒,她決定停下來休息。也許,她還有機會生還。
她居然用起「生還」兩個字,真是太可悲了……
要是真死在異鄉,妹妹一個人怎麼辦?自己可是她唯一的親人啊。
噢,真是蠢斃了!她第N次罵自己。妹妹還沒上大學,她不能就這樣丟下她。更何況,她還有未完成的心願……
她一直想在功成名就後抬頭挺胸,驕傲又自信地站在「二哥」面前,好好感謝他不求回報的幫助她。
她要好好地活下去,要好好地活著……她距離功成名就不遠了……
等到那天到來,她要找到「二哥」,當著他的面,對他說聲,「二哥,謝謝你。」
「不能丟下妹妹……要活著……」她喃喃自語,幫自己打氣。
大雪卻故意跟她作對似的,越下越狂,無力地跌坐在雪地上,裹著羽絨衣的她,意識開始模糊,漸漸化成一片銀白,彷彿與漫天的雪融合了。
 
唰唰唰,疾快又沉穩的腳步由遠至近。
男人的衣色與雪一樣白,他一邊前行,一邊掩去後頭留下的形跡,他判斷大雪很快就能將殘餘的腳印埋去,而他離「事發」地點已有五公里。
他知道前方一公里處有棟別墅,前兩日住進一群男女,因此他還特地買了雙跟那群男女其中一人鞋印相同的雪靴。
離開「現場」時,他換上新雪靴,把上一雙留下的鞋印一一掩去。小心至上是他的最高原則,他滿意地笑了笑,任務圓滿達成。絕不會有人懷疑那人死於暗殺,他的死看起來就是十足十的意外——
他繼續前行,走了約莫兩百公尺,突然踢到一團「東西」。似乎是……是人?
不該多事!他腦子這樣想,身體卻彎下撥去蓋在那團「東西」上的薄雪,果然,他踢到的不是「東西」,而是一個人,他伸手一探,還有脈搏。
他撥開那人帽子,看清被遮住的面孔,他怔愣幾秒,生氣地低聲咒罵一句,「真是找死。」
他之所以會撥雪查看,其實是因為曉得有誰住進別墅。沒想到,就這麼恰恰好,竟然就是他認識的人!
眼前若換成是別人,他百分之百是置之不理的。
嘆口氣,他認命地抱起奄奄一息的女人,月色雖不明朗,卻足以讓他瞧清楚她捲翹的長睫凝上一層薄霜。
他再度開口,「蠢女人。」
像是聽見他的低罵,女人長睫微顫,緩緩地撐開眼,好似恢復了意識,用英文說:「Help me, please……help me……」
他不意外她對自己說英文,畢竟此刻的他看起來完全就是個「外國人」——棕色假髮,綠色眼瞳變色片,臉上抹著白膚色底妝。
接著她又用中文喃喃低語,「我不能死,我妹妹……」
她的聲音漸漸模糊,到後來成了又低又弱的囈語,他已經完全聽不清楚。
她快失溫了,他心急地想。
他抱著她疾步前行。朝湖邊的方向八百公尺外有棟廢棄小木屋,他打算任務結束後就在那裡換裝,現在看來也只能先將她帶到那裡。
他快步行走一小段難行的雪路,又聽到她低語,「我要找到二哥,我不能死……」
他怔愣半晌,倏地收緊雙臂,將她攬得更緊。
「蠢!」抵達小木屋門前,他第三次開口,又罵了一次意識不清的人,唇邊不自覺地扯出一抹苦笑,然後發狠將門踹開。
第一章
幾個高年級的男生,將一對姊妹圍困在牆角。
一頭偏棕色長鬈髮的姊姊,像個混血兒,琥珀色的眼瞳在陽光下宛如兩枚璀璨的黃鑽,可此刻雙眸充滿怒氣,八歲大的她將妹妹護在身後。
「你們鬧夠了沒有?」她怒聲問。
「沒耶!小雜種。」帶頭的六年級男生很用力地拉扯她的頭髮,惡聲惡氣地說。他本來很喜歡她的,好不容易鼓起勇氣寫了紙條跟她告白,可她卻把紙條貼在學校布告欄上,害他變成大笑話。
「你弄痛我了!混蛋。」她用力拍掉他的手,又火大地踢上一腳。
她習慣在傍晚帶五歲大的妹妹到學校玩,因為育幼院裡院童太多,沒有完全的私人空間。
放學後的學校,可以讓她跟妹妹自在地玩、自在地說話,她最常對妹妹說以前爸爸媽媽還在的事,她害怕妹妹忘記她們曾經是很幸福的小孩。
但事實上,她最害怕的是自己會忘記。所以,她對妹妹說那些事,要妹妹記住從前的幸福,也讓自己記住。
她們已經在育幼院住了兩年,她每天反覆溫習,雖然那些愉快的時光很短暫,雖然她們的爸爸不是親爸爸,但他對她們比親生爸爸好得太多太多。
爸爸媽媽去世後,她們真正的爸爸把她們姊妹丟在育幼院,對此,她不在乎,因為她一點都不喜歡他,更不願意跟他住。
如果上帝可以成全她一個願望,她真希望愛她們的爸爸、媽媽都能活過來,那時的她一定會比現在這個圍住她跟妹妹的混蛋幸福一萬倍。
有爸爸媽媽在,絕對沒有人敢欺負她!
被她踢一腳的男生好生氣,又覺得很沒面子,於是更粗魯且用力地揪住她的頭髮,惡意地說:「住在育幼院裡,還是個沒爸媽的小雜種,是在囂張什麼!敢罵我混蛋?!不怕我揍妳啊!」
「羅宥倫!你才是小雜種,窩囊廢!」她發狠地瞪他,也不多說什麼,直接大口咬住他的手臂。
哼!敢說她沒爸媽,她不把他咬得皮開肉綻,就太對不起天堂的爸爸媽媽了!
那男生痛得哇哇大叫,一拳K上她的頭,以為她會因為痛而鬆口,誰知她反而咬得更緊、更用力,他痛到不光是叫,還飆出淚來,大喊旁邊幾個「同夥」,「快來把她拉開,不然我會被她咬死,打她、快打她!」
羅宥倫的幾個同班同學看傻了眼,聽他一喊,趕緊幫忙扯開人,幾個男生架住她,痛極的羅宥倫怒極往她臉上用力甩了兩個巴掌,在第三個巴掌要落下前,突然一隻如枯枝的瘦弱手臂伸來抓住他。
「孬種才會打女生……」連聲音都很虛。
女孩被連打兩巴掌已經氣瘋了,想著要怎麼把羅宥倫千刀萬剮才能洩心頭之恨,所以過了幾秒才注意到拽住羅宥倫手臂的人。
他只高她一點點吧?瞧他瘦弱的模樣,說不定比她還不堪一擊。他膚色很白,戴著厚重的塑膠框眼鏡,看起來很書呆,而且他身上的書包像是可以把他壓垮。
這隻弱雞跟人家湊什麼熱鬧?正當她這麼想時,滿肚子氣的羅宥倫已經出拳了——
一切發生得太快,等她回過神,圍困她跟妹妹的幾個高年級男生,全作鳥獸散,羅宥倫居然還幼稚地撂下狠話,「你等著瞧!」然後摀著眼睛和臉頰跑走了。
樣子很弱雞的書呆,看著羅宥倫的背影,低低說了句,「好,我等著瞧。」
她跟妹妹呆立在一旁,努力回想他神乎其技的「功夫」,他毫髮無傷,甚至連書包都安然無恙地背在身上,依舊是那副能壓垮他的沉重模樣。
這弱雞實在好跌破人眼鏡……
拍了拍手,他回頭看她跟妹妹,然後問她,「妳想不想學功夫?」
「蛤?」她一時反應不過來。
「妳長這樣,還是學點功夫比較安全。」他老氣橫秋地皺眉,搔搔頭,放下書包,打開後抽出一張廣告單給她。
她傻傻地接過,乖乖地看完,說:「我沒有錢。」
「沒關係,反正明天開課時,妳要記得準時去。妳妹妹也可以一起學,雖然她看起來……嗯……比較安全。」
妹妹拉了拉她的衣襬,聲音顫抖地說:「姊,我們去學好不好?我很怕妳又像剛剛那樣被打……」
 
方旖儂一張開眼,看見的是掛在鵝黃色牆面上的一幅潑墨山水畫。
光線從厚重的遮光窗簾邊縫溜進來,她抓起電子鬧鐘一看,才清晨六點。
可惡。她哼了聲,那個害她作夢而早起的壞蛋!
她撈來手機,按下快撥鍵,數著通話鈴,一聲、兩聲、三聲……
「哈囉……」彼端的男音低沉沙啞,羅宥倫抹了把臉,無聲地嘆了口氣,好聲好氣地問:「又作惡夢了?這次想吃什麼?」
他邊說邊從溫暖的被窩裡出來,最近寒流來襲,天天都有低溫特報,像今天的溫度頂多十四度。
「我要喝中和那家永和豆漿,不加糖,鄭州街陳老爹的手工饅頭,還要吃淡水阿給……」
趁她說著想吃的東西,他耳肩夾著手機,認命地拉起長褲,繫好皮帶,從衣櫃裡拿出黑色套頭毛衣,聽她終於講完要他跑大臺北一圈才買得齊的東西後,他毫不遲疑給了她一個字,「好。」
聽他回答得如此爽快,一點也沒有被折磨的委屈,她略微一頓後又不甘不願改口,「……算了,我只要豆漿和老爹的手工饅頭。」
「不然,我先帶豆漿和手工饅頭給妳,吃完,我再載妳去淡水吃阿給,然後到烏來喝酸梅湯、吃溫泉蛋,再……」
「羅大經紀人,你很閒啊?」她撇撇嘴打斷他話。
「不太閒,今天有幾個合約要談,還得奉命回家一趟。」他嘆氣,「不過為了妳,我可以把所有事延後。」
「哼哼!你以為這樣就能得到我的原諒?!」
「不敢奢望,我親愛的搖錢樹,最好妳一輩子不原諒我,每年都把經紀約簽給我,努力荼毒我、虐待我。」他打趣道。
「別傻了,我會老的。別說多老,我三十歲後,還不知有沒有秀可走咧!」方旖儂訕笑。
「我會幫妳想出路,不用擔心,一切包在我身上。我去買豆漿和手工饅頭了,待會見。」羅宥倫切斷通話後搖頭笑著。
他啊,是自作孽不可活,出來混,總是要還的。當年那兩巴掌,他其實一直耿耿於懷,只能說當時年紀小,腦子還沒開竅不懂事。
不過,旖儂對他倒是越來越手下留情了。他最遠曾一路從臺北飆到屏東里港幫她買餛飩,回來還親自下廚煮給她吃。
他堂堂羅氏集團的蹺家大少東,從不進廚房的,卻破天荒地為她下廚,那場景要是被他老媽看到,恐怕會驚嚇到心臟病發作。
結束通話後,她將米白色羊毛披肩往身上罩,進廚房倒了杯溫開水,手上的白色方形瓷杯嬌綻著一朵朵粉色櫻花。她低頭撫摸杯上的花,唇邊抹著似有若無的笑,踱回房間,拉開窗簾,晨光肆無忌憚地流洩進來。
她坐在梳妝檯前拉開抽屜,一疊整齊的信映入眼裡,她抽出一封打開,信上蒼勁有力的字跡,寫著短短幾句話——
 
做妳想做的事,只要沒犯法不坐牢,妳開心就好。
生日快樂,我繪了幾朵櫻花,請人燒製。
 
他的信總是這樣寥寥幾語,沒有問候、沒有稱謂,也不署名,有一回她重感冒,整整病了大半個月,卻只寫兩個字「保重」。
有時她會想像,現在的他,是不是還是小時候那副弱不禁風的書呆樣?
這封信是她生日前決定從醫學院休學時,他寫給她的。
方旖儂笑著將信放回去,出神片刻,想起很久很久以前,卻沒在光陰裡模糊的片段——
「我的名字?沒什麼好說的。我在家排行老二,妳就叫我二哥吧。」
「為什麼不說你的名字?」
「我擔心……」他頓住,像是有點困擾看著她。
「擔心什麼?」
「我救妳又幫妳,我擔心妳會喜歡上我。女生太麻煩了,我有很多事想做,不想給自己找麻煩。」雖然他解釋了,但他懷疑才八歲的她能聽懂他的話。
「你大我沒幾歲吧?怎麼說話卻像老頭子!我不會喜歡上你這種弱雞模樣的男生啦。」她雙手扠腰,一臉氣呼呼的。
「不會喜歡上我當然最好。對了,我要搬去臺北,下個月不會再來道館,至於功夫,韓叔叔答應讓妳們免費學到妳們不想學為止。」
「所以我以後都見不到你了?」她忽然不氣了,很失落的問。
「應該是吧。」他推了推鏡框,「如果妳很想我,可以寫信給我。」
「我才不會想你,哼!」她別過頭去。
「不會想也好。我要回家整理東西了。」他點點頭,轉身就走。
見他要走,她著急大喊,「喂!」
他有聽見,卻沒停步,也沒回頭。
「喂、喂、喂……二哥!」
他終於停下腳步,回頭了。「什麼事?」
「我又不知道你的名字、住址,要怎麼寫信?」她真的很氣他說走就走,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可是,看起來這麼弱,實際上卻很強的男生,可能一百年也遇不上幾個,這麼厲害的人,失去聯絡的話,很可惜……
「妳寫了信,交給韓叔叔,他會幫妳寄的。妳看,我對妳多好,連郵票錢都幫妳省了。」他對她笑,緩緩地走回來,拍拍她的臉,老氣橫秋地交代,「妳長得這麼漂亮,如果壞脾氣改一改,以後的路會走得更順。」
「聽不懂啦!」她賭氣地回答。
那是他們最後一次見面。
 
她輕笑,關上抽屜,喝口溫茶。二哥說過的那些話,讓當時脾氣暴躁的她氣得快內傷,而今再想起,心裡總蔓延著一股淡淡的甜。
託他的福,現在她脾氣小,逢人就開口笑,大哥大姊的喊,模特兒這條崎嶇又複雜的路,她卻順得像在溜冰一樣。
再加上一個當年對她很惡劣,如今完全任她壓榨,又盡心盡力幫她的超級經紀人羅宥倫,在這行,她簡直是如魚得水。
 
修長的雙腿隨興地交疊跨在桌上,唐翌剛人靠著沙發椅背,食指摸了摸下顎,一大早才修過容的部位已經冒出微微扎手的青髭。
見鬼的,還真是巧!他翻著手上的資料皺鼻。
幾日前,大哥拜託他查訪心上人的背景資料,而讓他覺得世界真小的是,大哥那位心上人在臺灣的唯一「關係人」竟是那位……名模?
唔!他看著資料,繼續刮搔下顎,心思忽地飄得有點遠,直到室話響了聲,他才回神,伸手拿起話筒,
「什麼事?」
「老大,羅氏集團的二小姐來了,她說要等到你有空見她為止。」
「老大」是公司員工對他的稱呼。
唐翌剛闔上資料夾,閉了閉眼。羅氏集團出了名的蹺家大少東是名模的經紀人……唉,陰魂不散的羅家兄妹,對於感興趣的目標,他們的毅力驚人。
「那就讓她等吧,我倒想看看這位千金小姐能等多久。」他不在乎地說,嘴角露出一抹戲謔的笑。
「可是……可是她……帶了很多人耶,都穿黑衣黑褲的,老大……我……會怕。」
「多少人?」
「十幾個吧。」小助理很膽小。現在辦公室裡能打能防的大哥大姊們,出任務的出任務、跑業務的跑業務,留下的全是毫無戰鬥力的殘兵弱將。
「才十幾個就把妳嚇破膽?妳平時吆喝業務大哥大姊們的魄力到哪去了?」唐翌剛嗓音裡揉了幾抹慵懶。
「那是大哥大姊們疼我啊,況且他們多愛我這個漂亮妹妹吆喝大家去吃吃喝喝,說到魄力,我可是一點狠勁都沒有呀。」小助理語氣很狗腿,哀求兼撒嬌的繼續說:「老大,別玩我了,我膽子真的很小,我才二十三歲,大學畢業未滿一年,這是我的第一份工作,雖說您這兒福利好、紅利高,公司的大哥大姊們人也好,但沒好到能讓我鞠躬盡瘁死而後已……老大,您行行好,出來嘛。」
唐翌剛被她逗出爽朗笑聲。
「好好好,我怎麼捨得妳年紀輕輕就為公司鞠躬盡瘁死而後已,我這就出去。」他掛上電話,忍不住搖頭。現在的年輕人,真是誇飾法的愛用族群。
外頭放下話筒的小助理,心思有些飄忽。老大的聲音真是好聽啊,尤其那爽朗的笑聲,多像夏日豔陽下的澎湃海濤,讓人聽了通體舒暢。
她魂不守舍地傻笑,不遠處羅家二千金見她講完電話,便趾高氣揚地走來。
「怎麼?妳家老大現在『有空』了吧?」敢讓她碰釘子!就不信今天撂這麼多人來,他還敢讓她等!她是羅氏集團的二千金耶,看上他是唐翌剛燒幾輩子好香才有的福氣,簡直是不知好歹。
「是是是,大姊,剛剛我弄錯了,我以為老大忙著開會,沒想到他早結束會議了,呵呵……」小助理不自然地陪笑。
「妳叫我什麼?!大姊?妳幾歲?妳這看起來比我還老的女人,居然……」一把火上來,羅筱晴正要破口大罵,一道悅耳的男中音澆滅她的熊熊怒火。
「羅小姐,找我有事?」唐翌剛偷偷對著小助理眨一眨眼,這時羅筱晴笑顏燦爛的轉過身面對他。
變臉比光速快,厲害!小助理訕訕的想。反正她安全了,這才是重點。
看見他立刻軟化成一池蜜的羅筱晴,壓根想不起唐翌剛的「不知好歹」讓她多生氣,她聲音甜美又哀怨地問:「我來好幾次了都見不到你。你在躲我嗎?」
唐翌剛細細打量著羅筱晴,她長髮飄逸,肌膚賽雪,鵝蛋臉,菱角嘴,漆黑的眼瞳像藏著無數發亮的小星星。
閱歷豐富的他又瞧了瞧她的身材。胸圍三十六D,小蠻腰約莫二十三吋,完全就是男人夢想中的女神身材。
唔……他又習慣性地用食指刮了刮下顎,壞心眼的想,如果她脾氣小一點、驕縱少一點、人情世故懂一點、年紀大一點……他或許可以考慮對她和藹可親一點點,可惜啊!
冷著臉,他漠然一笑,不顧情面,用所有人都聽得到的音量說:「是,我是在躲妳。」
羅筱晴不敢相信他會如此不給她面子,畢竟羅氏集團可是他這間小小徵信保全公司的大金主!
「你、你……」指著他,她氣得罵不出話來。
「連罵人的本事都沒有,真是太嫩了。小女孩,想找我談戀愛,妳再多練幾年吧。」唐翌剛涼涼地說。
小助理看呆了。沒想到老大對小妹妹這麼殘酷,一點顏面都不留,再怎麼說,女孩子面皮薄,賞她這種打擊未免太血腥!
千金小姐的玻璃心,這會兒恐怕已經碎成粉末。
「唐翌剛!我給你面子,你不要!那你就別怪我,等著看你這家小公司能不能撐下去!」怒極的羅筱晴撂下狠話。
「回家找爸爸告狀?果然是小孩子才有的把戲。妳以為妳爸爸會聽妳的?」唐翌剛冷言冷語地譏道。
對喔!羅氏的保全約每年都簽給公司耶!這下慘了,得罪金主的寶貝千金。小助理開始心急。
唐翌剛一臉安然,走至小助理桌邊,拿起電話,對著羅筱晴說:「小女孩,妳該長大了。我讓妳看看,什麼叫現實。」記憶力一等一的他撥了羅致翰的私人手機,「看妳爸爸是寵妳這個無法無天的任性小女孩,還是站在我這邊。」
哼,羅氏集團千金又如何?小丫頭一個!
「羅執行長你好,我是唐翌剛……這陣子忙,改天一起……好吧,那就這禮拜天一起去打小白球……是這樣,羅小姐帶了十幾個人到我公司來,執行長是不是對我公司的服務不滿,我們隨時可以解約……嗯,好,請稍等。」
「誰是沈嘉雄?」唐翌剛將話筒拿遠,對十幾個黑衣黑褲的男人問。
「我是。」一個年輕男人站出來。
「電話。」唐翌剛表情冷酷,將話筒遞出。
那男人上前接過話筒,聽了會兒,又請羅筱晴過來聽電話,聽著電話的羅二小姐臉色轉白又轉紅,然後抖著手掛上電話,眼眶蓄滿淚,瞪著唐翌剛恨恨的道:「算你狠!你等著!我不會永遠都是十九歲!我將來至少會繼承一半的羅氏集團,到時候就要你好看!」
唐翌剛冷著的臉瞬間轉成大笑,「有志氣,我拭目以待。」
被訓過話的沈嘉雄領著十幾個男人恭恭敬敬地彎身,對唐翌剛行了一個禮,表示歉意。
他揮揮手,說:「快把你們可憐的二小姐帶回去吧。」
轉眼,偌大的地方空了出來,小助理一臉崇拜的說:「老大,你好厲害喔,我還以為我要捲鋪蓋,回家吃自己了說。」
「別老這麼誇張。」唐翌剛笑著用食指戳了下她額頭,「愛演戲就去報考演員訓練班,不必浪費天分待在這裡。」
「我沒演戲啊,老大,我是真的很崇拜你耶!連羅氏集團的執行長都要給你面子,你好厲害喔。」小助理雙手交握在臉前,「我比二小姐大四歲,不是小女孩了,要不要考慮一下我?」她鼓起勇氣告白。
「妳有二小姐美嗎?」唐翌剛睞她一眼,賞記軟釘子。
「吼!老大,你對我居然也這麼狠?!」小助理萬分受傷地摀著胸口。
「已經手下留情了,笨蛋。我要出去一下,沒有十萬火急的事別亂Call我。」他交代。
「老大,不會是蹺班去約會吧?」
「我要去拜訪常出現在電視裡的美麗女名模,如果能變成約會,我也不排斥。」他笑得有幾分邪惡,踩著輕快的腳步離開公司。
小助理悄悄嘆了口氣,一手撐著下顎,目光緊緊跟隨老大高大的背影,惋惜地想,這麼帥又這麼酷的男人,跟她無緣吶。
 
方旖儂在水流下洗著杯子,水在杯身流淌,那燒製在杯上的櫻花,彷彿更鮮活了。
她關掉水龍頭,將杯子倒扣在瀝水架上,門鈴驟響。
十點多了,八成是買饅頭和豆漿的羅大經紀人來了,買得可真久。
她沒多想便開門,隔著鐵門,她怔愣地望著門外高大的陌生男人。
鐵門欄杆間距不窄,足以讓她看清男人正皺著眉,像是……帶著責備?
「方旖儂?」男人開口。
她完全反應不過來,頭皮熱熱麻麻的,傳入耳裡的聲音像頂級的香濃巧克力,綿密的在她心頭化開。
她無法移動、無法開口,只能失神地盯著對方瞧,瞬間被他的聲音石化。
接著她的目光從他的臉移到他身上,再度被石化,挪不開眼……
他高大挺拔的身軀散發著迫人的壓力,有股比盛夏日光還強烈的陽剛氣息。
他身上的黑色格子紋襯衫很薄,第一顆鈕釦沒扣,袖子捲至手肘,他的手臂肌肉結實,線條分明,下半身搭了件深藍色牛仔褲,蹬著雙寬大的黑色短靴。
明明外頭氣溫很低,他穿得卻像是風和日麗的天氣。
她腦子空前絕後地當機,對著這種有如太陽般的男人,她沒有抗拒力。
她一直以為那種能讓女人雙膝發軟、腦子像熱熔膠化成液狀的男人,她只會遇見一個,而且還是後來連一次面再也沒見過的外國人!
沒想到……臺灣居然也有這種電影裡才能看到的「火熱」男人,而且活生生地站在她面前。
「你找哪位?」很勉強的回神,她終於有力氣開口。
「妳是方旖儂吧?」他又問了一次,語氣有點冷淡。她比在電視上看起來要清秀許多,但此刻顯然心不在焉。
「我就是,請問你是……」
「我是唐翌剛,想請教妳關於倪宇芊的事。」
唐翌剛?好熟的名字……
見她遲疑沉默,他只好補充說明,「唐翌濤是我大哥,現在方不方便讓我進去?」
「啊!唐大師的弟弟啊,請進、請進。」得知他身分的方旖儂立刻掛上粲笑,開了鐵門讓他進來。
原來是服裝設計大師唐翌濤的弟弟,難怪名字這麼耳熟。就跟唐大師差一個字而已嘛!
唐翌剛走進屋內,在鞋櫃邊脫下靴子,自在從容的走向沙發,不等招呼便落坐。
還站在門邊的方旖儂反倒侷促起來,他經過她身邊的那剎那,像是產生靜電般,她幾乎感覺連最細微的毛髮都筆直地朝他方向豎起。
她一陣哆嗦,直覺好詭異,這種詭異的吸引力太可怕了。
她忽然想起幾年前出國,她差點死在雪地裡,所幸被一個外國人救了……
這個人給她的感覺,好像那個外國人……
不,不可能的!
她甩甩頭,努力想忘掉被救醒後發生的……那個火辣辣的吻。
但下一秒,她像被雷擊中般,動彈不得地想——
天吶,她原來是潛藏這種慾望的女人嗎?!
只要碰上「很陽剛」的男人就會兩腳發軟地發情?
唐翌剛自然不曉得她腦子裡轉著奇怪念頭,看她呆站著,以為她是在害怕他。
他幾乎想開口取笑她,他人都進屋了,現在才想到要怕,會不會太晚?
「放心,妳是我大哥的寶貝模特兒,我不會對妳怎麼樣的。」他語氣淡淡的說,想取笑她的話終究沒說出口。
她點點頭,卻還是站在原地不動。
見狀,他只好又問:「妳要一直站在那裡嗎?妳怕我?」
「呃……當然不是。」她慌亂的快步走入客廳,途中還差點絆倒,好不容易到了沙發邊挑了離他不遠不近的位子坐下。
唐翌剛的眼神多了幾分諧謔,忍不住說:「妳跟電視上的樣子,不太像。」
「我現在沒化妝。」她尷尬地摸了摸臉。
「我說的不是外表,是氣質。」電視上的她感覺冶豔多了。
「喔~」尾音她拉得很長,然後直爽的說:「那當然是裝出來的,氣質?我沒那種東西。哈哈。」她補上兩聲笑,「你信不信我只要兩秒鐘就可以把你過肩摔?我剛剛不是怕你,只是一時被你的美色迷惑了。」
換唐翌剛愣住了,過會兒他爆出笑聲。
方旖儂蹙緊眉頭。他以為她在說笑?
「我是在跟你說真的。」
她的補充讓唐翌剛笑得更響。她只好靠著沙發椅背,雙手交叉在胸前,等著他笑到滿足為止。
「很高興,我能娛樂唐大師的弟弟。」終於,笑聲停止後,她訕訕地說。
「抱歉,我不是取笑妳,只是妳跟我想像的完全不一樣。」他不自覺地放鬆臉上肌肉,那些剛硬的線條轉眼間全變得柔和了。
方旖儂見了,不由得怔愣許久……
突然門鈴響起,她從沙發上跳起來,尷尬地朝他解釋,「大概是我的經紀人,等我一下。」
第二章
這幾年,他一直沒特別去想過那個吻。
他始終將那個吻定義為懲罰,是不帶任何男女情感慾念的。
因為,那天他真的太生氣了。
氣她輕率又沒大腦,差點把自己活活凍死在冰天雪地裡。
如果她曉得,她的一切幾乎是他間接促成的,她會明白,那天她要真是凍死在漫天大雪裡,他會有多自責!
蠢女人。
 
唐翌剛看著她奔出客廳,拉開門,更加確定她果然依舊是毫無警覺性的笨女人。
明明有對講機,她卻連問都不問直接開門。
不過,她倒是沒猜錯,門外站著的,確實是她的經紀人,也是她打小就認識的冤家羅宥倫。
唐翌剛唇邊浮著似有若無的笑,瞧著走進門的男人滿臉歉意地遞上一個保溫壺、一個紙袋,一邊道:「因為來的路上撞到人,餓壞妳了吧?喏,中和的永和豆漿、老爹的手工饅頭。」
方旖儂一聽不禁面露擔憂,追問:「被你撞的人嚴不嚴重?」
「輕傷,到醫院包紮後就回去了。不過她的哈雷機車和我的跑車都受重傷進修車廠了,我是搭計程車來的。」
老實說,他到現在仍有些恍神,他從沒遇過那麼Man的女人,身手敏捷又矯健,哈雷撞上他跑車時,那人彈飛出去,他的心臟差點沒停掉……
「人沒事最重要,損失錢財事小。那車禍是誰的錯?」方旖儂問。
「誰的錯?我不太記得了。」羅宥倫心煩意亂的爬爬頭髮。
「可憐的孩子,你好像被嚇壞了。」方旖儂取笑他,轉去廚房替他倒了杯水出來,「喝點水吧。」
羅宥倫瞪大眼睛接過杯子,模樣像是又被嚇壞了,好半晌才吶吶地說:「妳從來沒幫我倒過水……」
「拜託,我又不是冷血動物!喝吧你。」她輕搥他肩窩一下。
羅宥倫揉揉被她搥過的肩窩,終於回過神來,他曖昧地笑起來,「我為了幫妳買早餐出車禍,是不是終於讓妳發現我是個好男人?」
「嘖,你慢慢作夢。喝完這杯水,你可以離開了,你慢走,我不送。我還有客人。」
羅宥倫這才往客廳看去,發現一直安靜坐在沙發上的男人。
想關心自家名模的家裡來了怎樣的客人,他朝沙發走去,唐翌剛禮貌性的站起來,身形挺拔的他讓羅宥倫眼睛驟亮,像是看見一臺嶄新的高性能印鈔機,掩飾不住興奮之情。
羅宥倫伸出手,堆起笑臉,「你好,我是旖儂的經紀人。」
瞥了眼朝他伸來的手,唐翌剛也伸手緊緊一握,淡淡地說:「你好。」
「這是我的名片。」他趕緊又遞出名片,「你是旖儂的朋友?請問你……」
「不用白費心機,我跟你賭他不會有興趣。」跟宥倫合作多年,她哪會不曉得他在打什麼主意。
「妳又不是他肚子裡的蛔蟲。」羅宥倫瞪她一眼。
「……」他的話讓方旖儂怔了怔。
她跟唐翌剛不熟,但她卻篤定他絕不會對「進入演藝圈」這件事有興趣。明明是第一次見面啊……
「人家是唐翌濤大師的弟弟,要是有興趣,早成名了,還輪得到你?」恍神片刻後,她沒好氣的說。
「啊?」羅宥倫聞言,滿臉失望,「你真的沒興趣嗎?」不死心地問。
唐翌剛好笑地看著這對男女,然後說:「我確實沒什麼興趣。」
「看吧!」方旖儂一臉得意。
「唐先生,你條件很好,請務必考慮考慮,你真的很適合……」他已經很久沒遇過性能這麼優的印鈔機,不走演藝圈實在太可惜!
「這是我的名片。」唐翌剛笑著,也掏出名片,禮尚往來一番,接著說:「我喜歡我現在的工作。」
羅宥倫看向名片,內心扼腕不已。他竟是跟羅氏集團有保全約的「萬星徵信保全公司」的負責人唐翌剛!
「萬星」可是全臺數一數二的徵信保全公司呢!
這個好到讓老爸常拉去打小白球的年輕老闆……唉,沒指望了。
「真可惜。」羅宥倫嘆了口氣,接著又問:「唐先生,有沒有興趣兼差?」不能全職,兼職應該也能印出不少鈔票。
「我這張臉不適合曝光。」唐翌剛婉轉地拒絕。
「如果只是……」
羅宥倫的不死心,終於讓方旖儂受不了了!
「羅宥倫!你聽不懂人話啊?」
「哎呀,妳又不是不了解我,我看到錢,就很難接受拒絕!試試又不會怎樣?多說幾句,說不定他就願意了!」羅宥倫繼續盯著他眼裡的豪華印鈔機。
「你這麼愛錢,不會乾脆回你家!包管你數錢數到手抽筋。」
「話不是這麼講,自己賺的錢,跟我老爸賺給我的錢,味道不一樣,數起來的興奮強度更不一樣。」羅宥倫瞪著她振振有詞。
「反正你不要在這裡吵,唐翌剛已經說不要了。」
「那多可惜,妳看看他,說實話,妳有多久沒看過這麼優的身體和臉蛋?妳說啊!」
「你……」確實是很久了!她說不出反駁的話。
「哈!」這下換羅宥倫一臉得意,「妳也承認,他是臺無敵印鈔機了吧!」
「比我還無敵?」方旖儂語氣不善,手扠在腰上。
「妳跟他比……有得拚……」羅宥倫的目光很認真的來回評比兩人,然後忽然想到,「對了,我在電話裡說過,妳不用擔心三十歲後會沒工作,我會幫妳想出路,所以我剛幫妳接了美食節目的通告,下禮拜五之前,妳可以學會怎麼煮東坡肉吧?」
不敢相信耳朵聽到的,方旖儂瞪大眼,久久才出聲,「東坡肉我會吃也愛吃,不過你要我學,可能要等下輩子才學得好。」
「沒那麼誇張。」羅宥倫不信。
「我可以教妳,保證妳很快就學會,不用學到下輩子。」一直不發一語的唐翌剛也開口。
「你會?」方旖儂盯著他,難以想像這個讓女人垂涎、讓羅宥倫眼睛發亮的男人竟然會下廚。
「我可以找時間過來教妳,就當作『交換情報』的酬謝。不過,情報今天可能問不到了,因為我等會還有事,得先走了,再給妳電話。」唐翌剛說完,朝羅宥倫點點頭,便逕自離開。
「你們交換什麼情報?」大門被關上後,羅宥倫問。
「交換什麼情報?」同樣不解的方旖儂,視線一直停在大門上。她的心……不曉得為什麼有點空,彷彿有什麼被帶來又被抽走。
那個叫唐翌剛的男人……
那個讓她雙腳發軟、腦子融化,讓她覺得自己像花癡的男人啊……
他突然地來,又突然地走,他的話不多,卻不知為何,竟輕輕地撥動了她的心弦。
也許,宥倫是對的,她很久很久沒看過那麼優的身體跟臉蛋了。
羅宥倫的手在她眼前上下揮了揮,聲音充滿揶揄,「人走很久了,回魂!」
「噢,我覺得自己很像花癡。」她將自己拋進沙發,啃起手工饅頭。
羅宥倫聳肩,也跟著坐下來。「看妳花癡的樣子我覺得很新奇,原來妳喜歡那一型?硬得像是萬箭難穿的石頭男?」
方旖儂沒答腔,繼續啃饅頭。她默默回想那個奪走她初吻的外國男人,以及來了又走的唐翌剛……
也許,她真的就只喜歡這一型的!
但……只要是這一型,誰都可以嗎?
她打了個哆嗦,渾身發毛。如果她真的是誰都可以……怎麼辦?
「想什麼?」見她不出聲,羅宥倫又問。
方旖儂睨著他,眼裡有抹深思,然後溫柔地問:「欸,羅大少爺,你吻過很多女人吧?」
「是不算少。」他被問得莫名其妙,有種不祥的預感。
「超過五十個?」
「我……沒仔細算過。」那種充滿算計的口吻讓他寒毛直豎。
「那就是有嘍?」她笑了。
「呵呵……」他乾笑。
「宥倫——」她往他旁邊空位挨過去,幾乎要貼上他的身體。
他被喊得魂都快飛了,只差沒漂浮起來。
「妳、妳想做什麼?」她這麼反常絕對有鬼!
「就想跟你借點經驗值用用。」她完完全全地貼住他,笑得一臉嬌媚。
「什麼……經驗值?」他有點害怕地問。
「接吻的經驗值。」
「妳是不是發燒了?」他煞有其事地伸手摸她額頭。嗯,溫度正常。
「你才發燒!吻我一下啦!」她倏地拉開兩人的距離。
「為什麼?」他好奇,低聲探問:「跟唐大師的弟弟有關係?」
「問那麼多!你吻不吻我?一句話!」她懶得理他的問題。
「吻啊!有美女投懷送抱,我腦袋壞了才不要。」
「好,那來吧。」她面向他,閉上眼睛。
「妳這樣,很像從容就義,我吻不下去。」他笑著揶揄。
憑他們相識多年的默契,她一定懂,她若不肯回答他的問題,他無論如何都吻不下去。
「你很囉唆耶。」方旖儂睜開雙眼,惡狠狠地瞪他。「好!我回答你。對,跟唐大師的弟弟有一半的關係,行了吧!現在,可以吻了吧?」
「那另一半關係是誰?」
「你什麼時候改行當三姑六婆了?」
他微笑望著她不語。
「好,算你狠。幾年前出國拍寫真時,那個救了我的外國人。」
「這兩個人,跟妳要我吻妳到底有什麼關係?」
「吼!羅宥倫,你真不是普通囉唆耶!」
「除了我,還有誰能跟妳囉唆?我相信旖晴不可能,這世上,也只有我……」
方旖儂揮手打斷他的長篇大論,「停!可以了,我投降,我說,可是你不准笑我。因為我懷疑我是個淫蕩的女人,說不定人盡可夫。」
「有這麼嚴重?」羅宥倫笑,「好,我吻妳!妳閉上眼睛。」
她聽話地閉上眼睛,接著感覺到羅宥倫一雙大掌捧住她的臉,他的拇指輕輕劃過她的唇,她有點不耐煩的催促,「你可不可以快點?」
「稍安勿躁,我在醞釀氣氛和情緒。」他低聲在她耳邊說。
「你這樣只會讓我覺得很搞笑!」她張開眼,驚嚇地發現他的臉幾乎要黏上她的。
「閉眼!」他低斥。
她二話不說立即把眼睛閉上,然後溫熱的唇瓣貼住她,一會又離開些。
「放鬆妳的嘴唇。」
她聽話……
時間一分一秒流去,他們完成一個法式深吻。
兩人同時張開眼睛,看向對方,然後很有默契的大笑了。
羅宥倫撫了撫她被吻得豔紅的唇瓣,很不帶感情地說:「我必須承認,我對妳一直懷有某種憧憬。不過,這個吻徹底毀滅了我對妳的憧憬。」
「很好,謝謝你證明我不是個淫蕩的女人。」
「不,我只證明妳對我這類溫文儒雅的男人無感。」羅宥倫壞心地說。
方旖儂呆掉。他說的一點都沒錯!
「唐翌剛跟那個外國人都吻過妳?」
她搖搖頭,「唐翌剛沒有。」
「外國人有?」
「是……」她小聲回答。
「妳跟那個外國人不會是有一夜情吧?」
「沒有!就只是一個吻。」
「一個讓妳天旋地轉、雙腳發軟、分不清東西南北的熱吻喔?」他取笑地問。
「你怎麼知道?!」方旖儂大驚。
「被我吻過的女人,十個有九個都這麼說啊。」他有些得意。
「呿。」她賞他白眼。
「妳根本找錯人驗證妳的煩惱,妳應該找唐翌剛,借他的經驗值用用。如果他也能吻得妳天旋地轉,那妳……」
「我根本不用借他的經驗值,光是看著他,還有他的聲音,我就已經……啊!」她說不下去,大叫一聲,羞愧地倒在沙發上。
羅宥倫幸災樂禍地大笑,「妳現在看起來一點氣質也沒有。」
「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我,早知道我在鏡頭前的氣質都是裝出來的!」
「傻瓜,說不定,妳對唐翌剛是一見鍾情。」
「我對兩個男人有反應耶。」
「那又怎樣?我對幾十個美女有反應。」
「你是男人!」
「男人、女人同樣都是人,妳常把男女平等掛嘴邊,是說假的嗎?」
「才不是,但這件事不一樣啦!」
「我倒看不出哪裡不一樣,反正妳用不著想太多,只要喜歡、有感覺,最後有愛,又幸運的能在一起,就夠了。不管男人女人,我們所追求的都是真愛。」
「這世上沒有真愛。」她淡淡地潑他冷水。
「有,只是妳還沒遇上。走,我帶妳去烏來泡溫泉、喝酸梅湯。」羅宥倫將她從沙發上拉起來。
「你忘了?你的車送修了。」她提醒他。
「臺北多得是小黃。」
「反正你大老闆錢多。」
 
昨晚,她意外地接到唐翌剛的電話,說要教她做東坡肉這件事,他不但是認真的,甚至比她還急切。
其實她大可拜託擅長家事的妹妹教她……不過羅宥倫的話老在她耳邊嗡嗡作響,反覆地提醒她,她找錯人驗證了。
基於某種不好言明的私心,她決定讓唐翌剛過來教她。
為了不讓自己在他面前太出糗,她事先問過旖晴,照妹妹口述的步驟,她一早就在廚房試著做看看。
據羅宥倫的說法,要她上某知名烹飪節目,是為了讓她證明美女也能煮出好佳餚。
手拿一瓶剛開封的醬油,方旖儂忍不住嘆口氣。這東坡肉被她烹煮得有點悽慘……
她真想不懂,為什麼美女一定得證明自己有頭腦、有好廚藝,上得了廳堂、進得了廚房?這究竟是封建時代哪頭沙文豬訂的見鬼規矩!
美女為什麼不能就只是美女?美女為什麼得證明自己有三頭六臂、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才算是合格的、有大腦的美女?
話說,美女為什麼一定得要有大腦?呿。
倒兩茶匙醬油,方旖儂滿肚子不爽的碎碎唸。
要不是不想被同時受邀的女明星比下去,她才不想用進廚房的方式,向世人證明自己有腦袋、內外兼俱……可惡!
她不愛下廚,最厲害的料理只有「蛋」,舉凡蒸蛋、炒蛋、煎蛋、荷包蛋、蛋炒飯、蛋花湯、泡麵加蛋、番茄炒蛋,她都及格啦。
至於其他料理,她實在沒研究,也不想研究。
她一定要找時間跟羅大經紀人抗議,想幫她轉型可以,但下次千萬別接這種折磨她的通告,況且,被折磨的不光是她,還有眼前這塊明明該Q彈的東坡肉,可憐得快癱成一塊肉泥,光用眼睛看都曉得不Q也不彈。
唉,就算加了兩茶匙醬油,看來也沒救了……
門鈴驟響,她擱下醬油、關掉爐火,想著,唐翌剛來早了。
奔到客廳,打開門,方旖儂傻住,「咦?」
門外站著的不是唐翌剛,而是唐翌濤,最讓她驚訝的是,國際級服裝設計大師竟拎著三大袋食物來拜訪她。
「病都好了吧?這些給妳。」大師一副施恩的樣子。
前陣子她病得慘兮兮,臨時請好友倪宇芊代打走了場唐大師的服裝秀。
面對當時芊芊的追問,她「謊報」了唐大師的年齡,就這麼點芝麻綠豆大的小事,唐大師該不會還在記恨吧?
唉,大師也不想想,芊芊只愛吃嫩草耶,要不是她撒了小謊,他們會有機會做情感上的交流嗎?
「欸……謝謝大師。」接過袋子,真重啊。她瞄幾眼袋子裡琳瑯滿目的食品,居然有巧克力、花生糖還有雜七雜八的糖果。
唐大師心機真重,想報仇明著來給她一刀爽快些,不好嗎?幹麼用這種殺人不見血的方式,要她肥死,實在太殘忍!她可是必須管理身材的模特兒耶!
「唐大師,怎麼突然有空?要不要進來坐一下?」笑得很甜,但心裡很想罵「靠」邊站的方旖儂,非常有禮的問。
沒辦法呀,唐翌濤再怎麼說都是她的恩人。
當初要不是他問正在街上發傳單的她願不願意走一場秀,今天她可能依舊過著苦哈哈的日子。
恩人嘛,折磨她、虐待她,合理範圍她都該虛心接受……笑。
「好。」唐翌濤應得十分爽快,自在地踏進玄關。
方旖儂在內心哀嚎。大師最近不忙嗎?春季服裝發表會都過去快一個月了,照理說,應該開始忙,怎麼有空到她家「聊天喝茶」?
將食物提進廚房,泡了杯鐵觀音,方旖儂回到客廳,恭敬地端上茶。
「妳曉不曉得世界上有多少人在挨餓?」唐翌濤喝了口茶,天外飛來一筆的問。
「啊?」大師特地來她家做機智問答嗎?會不會太閒?她搖搖頭。
「超過十億人口。」他答,喝口茶,才又說:「那些食物要吃光,不要浪費,雖然有些熱量比較高。」
唉,她懂了,言下之意,希望她肥死就對了。
恩人嘛,沒關係,她認了!
「好,我會全部吃光。」這樣夠識相了吧?可以原諒她亂點鴛鴦譜了嗎?
「旖儂,妳跟芊芊怎麼認識的?」
芊芊?叫得這麼親熱?愛情真是瞬息萬變吶。
不過她一直沒等到好友芊芊上門找她算帳,該不會是……
「呃……請問大師要聽精簡版,還是鉅細靡遺版?」方旖儂笑咪咪的問。
「妳說呢?」
嚇!真恐怖,充滿殺氣的眼神,有話直說咩,這樣她會怕。
「鉅細靡遺版?」她抖著聲音猜。看來大師用情很深吶。
「說吧。」唐翌濤溫吞喝著鐵觀音。
「五年前,我到機場接旖晴,她大學畢業旅行去普吉島,我到時,看見芊芊拉著行李站在大廳外。我記得那天下很大的雨,旖晴的班機誤點,本來中午會到,結果傍晚才到。
「接到旖晴走出大廳後,我發現芊芊還拉著行李,站在原地沒移動過,她的樣子好像不曉得該去哪裡,我忍不住找她說話。
「她說她父母是臺灣人,但都過世了,她沒來過臺灣,想回來替父母看看,下了飛機,卻不曉得該去哪裡。
「我想她一個人很可憐,我這裡又剛好有空房間,就邀她來住。住了三個月,她決定搬到陽明山上,要在臺灣落地生根。」
「就這樣?」唐翌濤揚眉,「她在大廳外站很久,妳就覺得她很可憐?」
「呃……」大師啊,可不可以別這樣敏銳?「芊芊身上……有傷。」
「有傷?」
「她膚色偏白,那時候是夏天,她穿緊身無袖背心,遮都不遮的,你不曉得,她脖子、手臂、手腕,全是一整片的瘀青耶,看起來像被家暴過,真的很可憐。」
「她怎麼受傷的?」
「我不好意思問她,她當時看起來很傷心、很可憐的樣子。不過她住這裡三個月,有個外國人幾乎天天打電話找她,不停向她道歉。」
「Alex?」唐翌濤蹙眉。
「咦,大師,你也認識他?對,芊芊叫他Alex。我猜芊芊的傷,可能跟他有關,每次接完電話,她就會坐在椅子上發呆好久。」
唐翌濤聽完,點點頭,將鐵觀音喝光。
「總之,謝謝妳。」唐翌濤準備告辭,門鈴又響。
方旖儂整個人跳起來,一陣慌亂,一下子衝到大門,一會兒又奔回唐大師面前,支吾了幾秒,才尷尬地說:「那個……大師……請你不要誤會喔。」
「誤會什麼?」他困惑,門鈴再響。
「就是……哎呀!」她跺腳,旋即強調,「反正你不要誤會!」
她衝去開門,唐翌剛踏進屋,看見大哥時呆了半晌。
「你——」唐翌濤才發一個音,就讓方旖儂搶去說話權。
「我要上一個烹飪節目,煮東坡肉……大師想也知道我手藝平平,之前翌剛先生來我這兒問芊芊的事,我……哎呀,反正我們就認識了,他說他會下廚,過來教我……」
「拜託,妳有完沒完?」唐翌剛冷冷打斷她像裹腳布似的長串解釋,言簡意賅,「我要不是貪圖妳的美色,妳以為我那麼閒,有空到府教學?」
方旖儂震驚到呆了。貪、貪圖她的美色?
很不滿她的反應,唐翌剛不耐煩地瞪她,事實上,他對自己也很不耐煩。這女人,從小到大都讓他傷腦筋。
人,是很奇怪的動物,許多事沒親眼看到、親耳聽到,就能當作沒有發生……直到一切在眼前上演了,隱藏在陰暗角落裡的心意才會浮現。
唐翌剛繼續語不驚人死不休,「妳不會笨到不明白我喜歡妳吧?」
方旖儂呆呆搖頭,說不出話來。怎麼可能!他們才見過一面、通過一次電話,他就……喜歡上她?!
是啦,她知道自己很美,很容易讓人一見鍾情,但……不曉得為什麼,她不想唐翌剛也對她一見鍾情……只看表面的一見鍾情,多膚淺。
這話她說不出口,她十分希望,唐翌剛喜歡的是她外表底下的「內容物」,而不是會讓光陰磨蝕的美貌……
不過話說回來,她自己不也是很膚淺,一下子就被他的醇厚嗓音、陽剛挺拔勾走心魂,膚淺的自己,怎麼要求別人不膚淺?矛盾啊!
她平時拒絕男人的一萬八千招,此刻居然一招都使不上來,爛成泥巴的腦袋直接當機。
「那個……我……我只想煮好東坡肉。」她可憐兮兮的說。
「我不是來幫妳了嗎?」唐翌剛又冷又酷地說。
「我、我不知道……我喜不喜歡你耶……」她是真的不明白,也許自己覬覦的只是他精壯陽剛,看起來像山一樣能給她安全感的「身體」。
她努力拒絕當個只被外貌吸引的膚淺女人。
「我知道我喜歡妳就好。」他轉向兄長,「大哥,你來問倪宇芊的事?」
「嗯。」唐翌濤頷首。
「都問完了?」
「問完了。」他回答弟弟。
「慢走,不送。」唐翌剛替方旖儂送客。
唐翌濤點頭,想了想,對方旖儂說:「那些食物如果妳吃不完,分別人吃也沒關係。」
既然二弟承認對人家有意思,以後大概就是「一家人」,旖儂對芊芊謊報他年齡的那點小仇,罷了。
「耶?真的嗎?」方旖儂好驚喜。
「當然,你們忙,我先走了。」唐翌濤朝弟弟肩膀拍拍,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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