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之城176
《野玫瑰:搖滾的情歌》
出版日期
2012/07/01
數量
NT. 190
優惠價: NT. 150
【深情現代.揪心苦戀】

他們的相遇從一開始就是錯誤。
先是因失戀醉酒,被對方強迫發生關係,
接著是以重要合約要挾不得不和對方交往,
這樣的關係,令展藺風恨段雨痕恨到骨子裡,
他本以為,這樣強求而來的關係根本不可能有愛,
可在一次次的相處後,對方的孩子氣讓他覺得可愛,
在自己失意難過時,對方的陪伴也讓他感覺溫暖,
而段雨痕眼底偶爾充斥的寂寞與脆弱,更令他心疼,
展藺風這才發覺,原來無論是如何錯誤的開始,
愛情早在屬於兩人的時光裡生根發芽,
他只是失去了才明白,卻不知來不來得及挽回……


「雨痕。」展藺風輕輕喚他。
段雨痕被他凝視著,有一些心跳加速,
他深吸一口氣,想先把話說清楚。『如果你是來找我算帳……』 
但他未完的話卻在展藺風倏然將他抱住時停了下來。
「我來跟你說,我想和你試一下。」
『試什麼……』段雨痕聲音乾澀,眼睛眨都不敢眨。
「愛你。」展藺風深深望著他,
唇碰觸到他柔軟的嘴唇,輕輕索取了一個溫柔的吻。
段雨痕的心開始灼熱,眼眶也發熱,一動不動地看展藺風。
『你不是同性戀……』他顫抖的話語幾乎無法成句。
「我不是,可是我喜歡你。」
辛嘉芬
喜歡的書:且聽風吟。
想做的事:自在閒適,可以到處旅遊。
對寫文的感覺:又歡喜又有壓力。
喜歡的地方:海。
喜好:烹飪美食。
欣賞的個性:努力認真,低調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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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舞臺上修長的身影穿著黑色的緊身皮衣皮褲,戴著墨鏡,長髮微亂,手指飛快的在吉他弦上彈奏,激情四射的歌聲令臺下一片瘋狂呼喊,神情陶醉的歌迷跟著強勁的節奏一起搖擺揮手。
沙啞性感的嗓音響徹在這熱情的空間裡,與樂聲完美配合,令臺下的粉絲更加迷醉,尖叫著想要接近偶像。
撥片劃下最後一道音符,動情的歌聲也隨音樂的休止而結束,在墨鏡的遮擋下,人們看不清男人的神情,只有燈光在那張臉上落下一片暗色的光影,配合他冷漠的性感。
如雷的掌聲混和著歌迷癡狂的尖叫,男人的身影消失在舞臺上。

演唱會結束,段雨痕在經紀人和保鏢的護送下,從後臺通道回到車上,放下吉他,經紀人便遞上一瓶純淨水。
「雨痕,抱歉,要你臨時趕這個通告,等下還有一個電臺的採訪行程。」
「和唱片公司的會議會晚點嗎?」段雨痕摘下墨鏡,看向經紀人問。
齊魏被他看得一怔,急忙核對行程表,搖了搖頭。「不會遲到,早上展先生的祕書來過電話,會延遲一小時,所以去電臺錄節目綽綽有餘。」
段雨痕點了點頭,閉起眼睛靠到椅背上,似乎準備假寐。
齊魏替他蓋了件衣服,示意司機開車。車裡的空調很溫暖,但段雨痕似乎仍覺得有些冷,又往椅子裡縮了縮。
齊魏在一旁看他。雨痕的臉色並不好,可能昨夜的拍攝結束得太晚,又被拖去喝酒,今天還得趕這臨時的通告。齊魏也嘆口氣,覺得這緊湊的行程讓人喘不過氣。
從他的角度看過去,段雨痕俊美的側顏一覽無遺。那張臉可能真是受到上天眷顧,如畫的眉目既美麗得讓人眩惑,又不失男子的堅毅,那些讓人心動的美與男子氣概完美的融和在一起,變成獨特的魅惑,令人看著便移不開眼。
那兩片水色誘人的薄唇,透著冷淡的氣息,卻讓人很想親上去,吻上那片完美的弧度。
齊魏暗罵自己又跳出這樣荒唐的想法。他與雨痕熟識多年,也知道對方最隱密的祕密,但是這樣不受控制地被眼前的美貌吸引時,他還是會覺得心驚膽顫,若是被雨痕知道,搞不好又要被這小子揍。
看段雨痕又動了動身子,齊魏終於忍不住問:「睡不著嗎?」
段雨痕模糊地應聲,並沒有睜開眼,齊魏沉不住氣,把和前座之間的玻璃升起來,不讓司機聽見他們的談話。
「你私下把以前的合約密件給展藺風看?你傻了嗎?以你的立場,應該從他那裡獲取最大的利益才對。」他說。
段雨痕睜開眼,深漆的眼眸對上他,半晌才低聲道:「我只是不想他被騙。」
齊魏笑了一聲,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露出嘲弄來。「就算被騙了也是他自己無能,你什麼時候好心到顧著不認識的陌生人了?」
「他剛接手父親的事業沒多久,以前也不做這一行,對娛樂圈知之甚少,我看他是個踏實的人,若是以後可以長久合作也好,總比那些爾虞我詐的傢伙要來得強。」段雨痕淡淡說。
齊魏盯著他。「雨痕,你老實說,是不是喜歡上他了?」
男人因他直白的問話而怔了一下。
齊魏抓住他瞬間的失神,有些氣急敗壞起來。「你清醒一點,怎麼每次都喜歡上這種不會有結果的傢伙?!他是直男不說,對你更沒有一點好感,你去喜歡他做什麼?以我們現在的聲勢,就算不和他合作,也不愁找不到更好的投資人跟唱片公司。」
段雨痕已經不再是以前剛出道的小小新人,什麼都得受經紀公司約束。如今的他可是重搖滾界的第一把交椅,早在幾年前就脫離經紀公司、獨立自主。
這些年齊魏一直跟著他打拚,擔任專屬經紀人,周旋在各廠商之間,為段雨痕爭取更好的機會與資源,而以他如今的身價,更是各大唱片公司爭取合作的對象,可以說是選擇權都握在他們手上,他真不知道段雨痕在想些什麼?
段雨痕的臉色因他指責的話語而越加蒼白,他靜默地聽著,然後開口解釋。「我只是覺得他是個可靠的人,將來如果長期合作,對我們也有利,至少不會有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好吧,就算像你說的,他值得長期合作,也不會對我們有過多索求,但我還是那句話,我們的選擇有很多,不一定要展藺風。你存了這樣的心思,我倒覺得我們離他越遠越好,省得最後鬧出什麼事。」
段雨痕淡淡一笑。「你也說了,他是直男,對我沒興趣,擔心什麼。」
「這樣的蠢事你以前做得還少嗎?拜託你看男人的眼光好一點。」齊魏還是不放心的抱怨,一想到段雨痕過去找的那些傢伙,就心中有氣。
騙錢的騙錢、騙色的騙色,哪有過真心真意的傢伙,最後受傷的還是他自己。
段雨痕神色轉黯,又閉上了眼,淡聲道:「我再睡一下,就算要罵也放到心裡去罵,別讓我聽見。」
齊魏剛要脫口而出的話憋在喉嚨口,硬生生嚥了回去。他是想罵這傢伙,讓他清醒一點,沒有愛情又不是過不下去,幹麼每次都要惹上一些爛桃花。
段雨痕睡得並不安穩,夢境與往常一樣,混亂又冰涼,都是些不愉快的事,讓他無法安心睡去。
矇矓的夢境裡,他又聽到男人無情的話語。
我根本不喜歡你!和你保持那種關係只讓我覺得噁心,是,你是長得很美,可惜再美也是個男人,我不喜歡男人。
那個男人在得到他送的海景別墅之後,對他說了這樣的分手詞。
其實不是第一次碰到這種糟糕的傢伙了,所以就算心裡覺得受傷,後來大醉一場,砸爛幾把吉他之後,也就過去了。
只是偶爾夢到時,心裡就像被灌了冰塊,總會覺得冷得徹骨,對孤獨的自己感到絕望而已。
段雨痕有點想抽煙,不過他已經戒煙很久了。齊魏告誡他要愛護自己的嗓子,如果他還想賺錢的話。
所以他戒掉了,他的確不想再過過去那些惡夢一樣的貧困日子,如果想繼續做他的音樂,繼續唱著自己的歌,他是要多愛護自己一點。即便那寂寞是如此讓人絕望。

錄完節目來到展氏娛樂的大樓已經快下午五點,夕陽的光暈透過明淨的玻璃射進來,寬敞的大廳在黃昏裡有種偶像劇中的美感,讓段雨痕心中有些莫名的觸動。
他戴著墨鏡一路前進,身邊有匆匆掠過的驚訝目光,齊魏按了電梯,匆匆地和他走進去,隔絕那些已經認出他的人。
電梯一直到了十樓的會議室。
齊魏去了洗手間,段雨痕便自己走去會議室。他不是第一次來,所以對這裡不陌生。
看了看手錶,一向守時的展藺風應該已經在會議室裡,想到這裡,他彷彿看到男人俊朗正直的面孔,段雨痕嘴角微揚,心裡有些期待。
透明玻璃的後方坐著那熟悉的身影。男人穿著一身鐵灰色的Hermes西裝,一邊看著自己的筆記型電腦,一邊在講電話。段雨痕推開門,便聽到男人有些急切的聲音。
「小薇,妳聽我說……」
顯然電話那頭的女孩並不想多聽,男人神情沮喪,有些無奈地看著被掛斷的電話,楞了片刻,抬頭才看見走進來的訪客。
「抱歉,我是不是打擾了……」段雨痕也怔了一下,本想退出去。看起來像是在吵架的電話,這樣尷尬的情況對方可能不想自己看到吧。
展藺風微微皺了下眉,看了看自己手錶。「沒關係,段先生來了就請坐吧,時間也差不多了。」
段雨痕沒有遲到,展藺風討厭不守時的人,所以很不客氣地提出這個要求,他想這些藝人可能懶散慣了,倒沒料到段雨痕很守時。
展藺風這些日子都是焦頭爛額,父親忽然去世,要他接管這間他並不喜歡的娛樂公司,全新的環境,一大堆從未接觸過的陌生事務,害他這兩個月來忙得像陀螺,吃不好飯睡不好覺,如今剛有一些起色,交往四年的女友卻說要分手。
女友在電話裡吼著他只愛工作,根本不關心她。他蹙眉想著要怎樣挽回小薇,不想失去這段維持四年的感情,他甚至買了戒指準備向她求婚的。
「女人是需要哄的。」段雨痕忽然響起的低悅嗓音,令展藺風頗為訝異,皺著眉看了他一眼。
段雨痕淡淡一笑。「對不起,可能不禮貌了,不過你好像很煩惱。」
「這是私事。」展藺風板起面孔,不想把自己的私事放到公事場合上來說。
況且還是讓一個藝人來教他怎麼談戀愛。
說他對藝人有偏見也好,總之就不太喜歡從事這一行的人,這也是他一直排斥來父親公司做事的原因。
做他們這一行的,衣服不好好穿,總弄得怪裡怪氣,私生活也亂得很,經常在電視新聞上看見某某藝人和誰拍拖,然後不到幾個月就傳出分手的消息,還有第三者的醜聞等等,說他老土也好,但這種生活態度,他自認無法苟同。
就比如眼前的段雨痕,大男人一個,卻穿著全身黑的皮衣,釦子不扣好,都快露出大片胸膛來了,褲子也是,黑色的皮褲緊得連腿部曲線都看得一清二楚,過長的頭髮染成栗色,眼睛上畫了深黑的眼線,打扮得一副不倫不類的樣子,就他看來實在大大不雅。
展藺風的目光落到段雨痕修長手指上的戒指。那個黑色的骷髏怎麼看怎麼怪異,還有那一圈一圈的皮手環,是不是每個搖滾歌手都得綁上這些東西才叫性格?
他雖無法贊同這些人,不過對方的私事和穿著打扮也不是自己能干涉的。既然接手了父親的公司,他也只能讓自己放棄過去的很多觀念,好好接受,撐起公司的運作,他可不想讓父親一生的心血毀在自己手上。
展藺風別開視線,把準備好的合約放到段雨痕面前。「這是合約,條件與之前商議的一致,抽成也會讓你滿意。」
段雨痕點點頭,翻開合約。「第六片專輯的製作由你們公司全權負責?」
展藺風正色道:「我要謝謝你把那麼私密的合約樣本給我參考,讓我免於遭受損失,之前差點中了何老闆的圈套,我只是不明白,你何必這樣幫我?何老闆給你的條件也許比我更好,而且他的聲藝娛樂在業界也是數一數二的。」
「第六張專輯的製作一開始就在跟你父親談了,我也是個不喜歡爽約的人。再者,我相信展先生的為人,不會在合約裡有過多苛刻的要求,平時也不會太過為難我。」段雨痕看著他的眼說。
他被他專注的凝視弄得有幾分尷尬,咳嗽一聲。「我聽你經紀人提過,你不喜歡應酬,也不喜歡太多飯局,你放心,在我這裡不會有太多應酬,也會盡量避免你討厭的那些事情。」
他在接下公司時,有幾位元老級幹部告訴過他一些事,他也有風聞這個圈子的一些規則,這樣看來這個段雨痕應該是很自愛的人?
不過他也曾聽過有關段雨痕的一些傳聞,據傳他是個同性戀,也跟好幾個男的亂搞,不管怎麼樣,他就是不太喜歡這種亂搞關係的人。
不過這次他的專輯製作的確是公司的一個大案子,如果做得成功,那麼他就能順利維持父親留下的公司,反之,則很有可能毀了父親的心血。
「歌曲的創作部分我會參與,還有展先生,我想提醒你的一點是,你最好小心保密工作,就算是你的公司,也未必都是你能信任的人。若是新曲在發表前被捷足先登,事情會變得很糟糕。」段雨痕正色道:「剽竊抄襲是我們這個行業的大忌。」
那雙漆黑深邃的眼睛在眼線的烘托下,是如此具有魄力。展藺風心上一緊,啞聲說:「我會注意。」
段雨痕淺淺一笑,薄唇勾起,如同烏丸的眸子,掠過展藺風有些僵硬的神情。

夜色深沉,段雨痕替自己倒了杯紅酒,穿著浴衣坐到落地窗前,看著窗外迷離的夜景,啜了一口紅酒,腦海裡浮現出白天展藺風那張正直嚴肅的面孔,忍不住輕輕一笑。
那傢伙每次見到他都嚴陣以待,就好像他是什麼妖怪,實在是有趣極了。
他不是不知道展藺風對自己有些反感,不過就是喜歡逗他,那男人認真的樣子實在很性感。
段雨痕想著他筆挺的西裝、雪白的襯衫包裹著他矯健的身軀,眼神有些轉黯,又默默飲下一口紅酒。
擱下酒杯,他轉身到自己的工作室裡挑了一把吉他,抱坐到沙發上,輕輕撥了幾下弦,末了便跟著心裡的感覺輕哼起來。
慢慢流暢的曲調,讓他拿出紙筆記下音符,也許這會是一首跟思念有關的曲子,他想放進自己的專輯裡。
展藺風,你不會知道這是我為你寫的歌。

第二天,按照約定的時間,段雨痕和齊魏一起來到展氏準備簽約,卻被神色慌張的祕書告知總裁到現在都不見蹤影,無法聯絡上他。
對方一邊跟他們賠不是,一邊繼續撥著展藺風的手機,誰都知道這次簽約是他們公司的一樁大事。現在最紅的段雨痕來做新專輯,對他們展氏娛樂是最大的宣傳,尤其是在老總裁去世的這個時候,更成為穩定公司的重要案子。
齊魏拉著段雨痕到車上,才忍不住恨恨道:「還說展藺風是靠得住的人,這在搞什麼烏龍,待會的記者會怎麼辦?不是準備好簽約之後有記者發表會嗎?」
段雨痕想了一下,「展藺風不是這樣的人,也許是出了什麼事,媒體那邊你和展氏的人討論一下如何應對,這種事你不是最會嗎?」
齊魏看段雨痕戴上墨鏡拿起車鑰匙,急忙問道:「你要去哪裡?」
「去找展藺風。」
「你知道他在哪?連他公司的人都不找到他。」
「我想我知道。」段雨痕喝了口放在車上的純淨水。「那麼記者那邊就拜託你了,我會小心的。」
「你最好別後悔,這傢伙現在已經給我們製造麻煩了。」齊魏說著,瞪了他一眼。
他微微一笑。「那我們就把麻煩解決吧。」

段雨痕開著車來到展家在半山腰的度假別墅,之前談合作時,展藺風的父親曾邀他們來過,這裡平日展家不太使用,也很少人知道,但現在在躲著什麼人的展藺風很可能就在此了。
他想起昨天展藺風被女友掛電話,那懊惱難過的表情,有可能是被甩了吧,才會忽然消失。
果然是很傻的男人,現在還有誰會為了一段感情這麼執著?
不過沒想到他也是會為了感情不顧事業的傢伙,但是這樣也好,不是嗎?
他喜歡重感情的男人,而不是沒有良心的男人。
來到別墅,把車子停在庭院邊,就在車庫外看到對方的車。那傢伙居然車都沒停好。段雨痕嘆了一聲,按響了門鈴。
過了很久,門才打開,男人無神的眼睛有些迷糊地看著他,一股巨大的酒氣撲面而來。
「展藺風。」段雨痕擔憂的微皺眉。
「什麼?」展藺風辨認著眼前人,像是認出對方了,靠在門上讓開了身子讓他進來。
「不記得今天我們要簽約嗎?」關上門,段雨痕站在那裡看他。
展藺風搖晃著身子,跌跌撞撞地摔倒在沙發上,跟著走進去的段雨痕看見廳裡散落的酒瓶,簡直是一片狼藉。
這男人是有多傷心,借酒澆愁到這個地步?
段雨痕心頭有些悶,走到他身邊,沙發前的大理石矮几上擺放的那枚戒指刺痛了眼睛。
精心設計的戒臺,鑲嵌著碩大的美鑽,光彩流溢、亮麗奪目,是要向女友求婚的嗎?
被拒絕了,難怪現在頹廢喪氣的借酒澆愁。
段雨痕闔上戒指的絲絨盒子,讓那耀目的鑽石暫收光芒。
展藺風已經喝得昏昏沉沉,可能理智所剩無幾,他的身上只穿著一件純白浴袍,胸口光滑的肌膚敞露,讓段雨痕覺得呼吸微窒。
看他睡在沙發上不舒服地動著,想尋找一個舒適的位置,段雨痕無奈地站起身,想扶他到床上去睡。
「展藺風,起來。」他攬過他一條胳膊,撐著男人往臥室走去。
展藺風和他差不多高,但比他強壯一些,段雨痕為了在鏡頭上好看有在節食,人很纖瘦。
他費力地扶著男人到了床邊,想把人放上去的時候卻被展藺風連帶翻倒,雙雙倒在床上,被男人壓在身下。
對方濃烈的氣息與他交纏在一塊,那熟悉的電流又流竄過全身,令他泛起顫慄,很想快些擺脫現在尷尬的狀況。
無奈展藺風的手觸到他的頭髮,竟用手指捲起來,閉著眼醉意矇矓的低喃。「小薇,不要離開我……不要……」
而後收緊雙臂環在他腰上,頭顱也靠在他的頸窩邊一下一下蹭著,溼熱的氣息噴灑在頸邊,偏偏男人的身體也隨著他的動作摩擦著段雨痕全身。
段雨痕因他愛撫的動作而越加顫慄,身體僵硬著,手指碰到男人的身體,又無法果斷地推開他。
兩具成熟的身體交疊,又被肆意的撫摸撩撥,段雨痕很快有了反應。
他低低呻吟著,很想讓自己保持清醒,與展藺風發生什麼絕對是不明智的,很有可能造成可怕的後果,但理智與情感的搏鬥是如此艱難。
展藺風埋首在他頭髮裡,又親吻著他的面頰,呢喃著、低語著,俊朗的面容脆弱得讓他心痛,如此親近心動的時刻,讓他混亂地不想再去抵抗那些渴望。
他眼神一黯,翻身將人壓在身下,柔軟的嘴唇立即湊上去,狠狠吻住展藺風。
「唔……」展藺風發出模糊的呢喃,在段雨痕有些狂熱的吻裡沉淪失控。
他吻得他很舒服,靈巧的舌尖肆意在口腔內滑動糾纏,勾出他更深沉的渴望,他似乎沒被這樣吻過,小薇的吻技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了?
展藺風模糊地想,卻不排斥這熾熱迷亂的親吻。
段雨痕的手撫上他身體,解開浴袍,矯健結實的身軀立刻呈現在眼前,男人的陽剛與魅力令段雨痕情難自禁的慾望更加洶湧。
他瘖瘂的呻吟,修長的手指順著小麥色的肌膚一路撫下,來到男人下身,握住那脆弱的所在。
「啊……」展藺風低喘一聲,被猛地握住慾望而覺得刺激難耐。
甦醒的慾望在段雨痕撩人的揉搓下,益發挺脹起來。他順著展藺風的身體滑下,埋首在他腹間,用嘴含住男人灼熱的分身愛撫吮吸,情不自禁地放縱著自己的感情。
高超的口技讓展藺風低喘連連,在灼熱的摩擦吮吸中迸射出來,繃緊的身體倏地一鬆,接著嘴唇又被含住,深沉熱辣的吻將他完全包圍。
段雨痕一邊忘情地吻著展藺風,修長的手指順著他誘人的脊柱滑下,來到股間的密地。
這裡從沒有被開拓過,這樣的想法令段雨痕心中湧起對初次的珍貴與珍惜。他愛著這個男人,而且很想佔有他,不想讓他痛苦,所以他必須慢慢地來,好減輕那些痛楚。
段雨痕忍著自己脹痛的慾望,借助著展藺風方才發洩的慾液,手指試探著在股間行進開拓,讓他慢慢地接受自己。
展藺風的神智因酒精而迷亂,此刻完全沉浸在性慾中的身體乖順地任由段雨痕擺弄著,雖然有些異樣的感覺令他不舒服,但對方的手指在體內攪動的感覺又讓他有種說不出的火熱,竟不想停止。
段雨痕一邊親吻著他,一邊加速在祕穴的深插,手指貼著熾熱的內壁搜刮撩撥,摩擦之間帶來刺激顫慄,令展藺風低叫顫抖著,身體被莫名的感覺操控住,神智模糊地既渴望更加粗暴的行為,又說不清混雜在快感裡的痛苦。
段雨痕忍到極限,抽回手指,用自己灼熱的堅挺對準祕穴,瞬間挺進刺入。
「啊!」展藺風因為突然的刺痛而蹙起眉,溼潤的眼睛微睜,模糊不安地望著段雨痕。
段雨痕深情地親吻他,柔軟的嘴唇吮吸輾轉,貼著他低語,「忍一下,一會就不痛了。」
他的手撫弄著兩人結合的部位,減輕展藺風的痛楚,因為潤滑得充分,在放鬆之後,阻滯也漸漸消失,段雨痕一挺到底,完全進入那高熱的祕穴,展藺風繃緊的身子有些抗拒,然而綿密的親吻和在他堅挺慾望上的快速摩擦都讓他覺得刺激。
神智分不清這一切是痛苦還是快樂,只是隨著體內一下一下的抽動而帶出奇異的快感來,那些顫慄的感覺以前從未經歷過,身體每處都像被熱流襲過,滾燙酥麻的熱流侵襲著神經,從火熱的祕穴一直綿延出來,令全身都忍不住顫慄發狂。
「嗯……啊……」他情不自禁的呻吟著,在灼熱的慾流裡感到深切的交融,彷彿填補了心頭那些痛苦和空洞,他正亟需這樣忘情的療傷。
於是他搖擺著身體,憑著本能投入這瘋狂熱情的性愛裡,把一切都丟出腦海,只剩下火熱原始的情慾律動。
歡愉一波又一波湧上,鼻息間可以聞到淡淡的香氣伴隨著濃烈的男性氣息。
那香氣有些熟悉,然而神智迷亂的展藺風沒有想法,只是酣暢淋漓地扭動身體,享受直達靈魂深處的顫慄與快感。
第二章
段雨痕替展藺風清理了身體,溫柔地抹去那些激情黏膩的痕跡,對方還睡得昏沉,也許他還不清楚剛才發生了什麼。
望著那張沉睡的面容,長長的睫毛貼著眼皮顫抖的模樣,讓男人看上去可愛極了,就如同對方身上讓他迷戀的陽光氣息,照耀著自己,掃去那些陰霾和憂鬱。
他輕嘆一聲,撫過展藺風的臉龐,又溫柔地湊上去,含著那嘴唇戀戀不捨的留下一個吻,隨即起身離開臥室。
展藺風醒來的時候天色已黑,他神智模糊地坐起身,抱著醉酒後頭痛欲裂的腦袋,十分懊惱地呻吟一聲。
身下有些異樣感,他疑惑地檢視自己,身上有些曖昧的可疑痕跡,讓他依稀憶起那些他極不願想起的事。
身上留下的吻痕還十分清晰,還有從某處傳來火熱酥麻的不適,宛如一盆冷水從頭澆下,令展藺風完全清醒過來。
他驚駭地瞪大了眼,環視空無一人的臥室。
房外傳來的聲響讓他跌跌撞撞起身,推開門,一路走出來,終於看到流理檯邊那道修長的身影。
穿著簡單的白色襯衫,釦子只扣了一半,柔軟的栗色長髮在他眼中卻極刺目。
段雨痕。
展藺風腦海飛速掠過那些難堪的激情畫面,一時間心頭轟隆巨響,被震驚得回不了神,就算他平常再鎮定,此刻也平復不了這巨大的衝擊之下自己動搖的心緒。
「醒了?」男人聽到聲響,回頭看他,俊美的臉龐帶著一點魔魅的氣息,落到展藺風眼裡,卻充滿邪惡與卑鄙。
他猛地衝上去,行動快過思想,一拳狠狠揍上段雨痕的臉。
「混蛋!你對我做了什麼?!」
他的怒吼充斥著寂靜的空間,那十足的憤怒咆哮宛如絕望的獅子。
段雨痕被他抓著衣領重重揍了好幾拳,嘴角破皮,鮮血流出來,展藺風卻還是憤怒失控的揪著他。
「對不起。」段雨痕連擋都沒有,只是用手背擦去自己嘴邊的鮮血,眼神複雜的望著展藺風道歉。
「混蛋!」展藺風氣得發抖,完全不曉得該如何應對這樣的情況,自己和一個男人發生了關係,還是被上的那個,比起羞辱難堪,更多的卻是暴怒,這讓他無法接受。
「你這該死的同性戀!」他怒罵道。
段雨痕的黑眸黯了黯,慢慢從冰冷的地板上爬起身。
「滾,馬上從我的屋子滾出去!」展藺風繼續怒喝。
段雨痕拿起自己的外套,最後看了他一眼。「我弄了一些吃的,你喝了太多酒,一天都沒吃東西……」
「滾!」展藺風閉上眼,拳頭握得死緊。
段雨痕沒再說什麼,默默走出屋子。
身後在巨大聲響裡關上的門,是展藺風暴烈怒火的最後回應。

齊魏驚訝地看著段雨痕手裡的煙,本來已經到口邊的話終究沒喊出來。頓了頓,他才說:「你瘋了嗎?現在居然還抽煙,沒看今天的報紙嗎?展藺風那該死的傢伙不曉得透露了什麼風聲,今天娛樂頭條都寫展氏不會和你簽約了!」
沉默的段雨痕頓住彈煙灰的動作,並沒有出聲。
齊魏簡直被他氣死了,都快跳腳。「所以我就說不要選擇展氏,昨天簽約放我們鴿子不說,今天又搞出這些不利的報導,說什麼你不符合他們簽約藝人的健康形象,從頭到尾我們成了被耍的一方!如果一開始就選別人,我們現在已經風光的簽了約,新專輯也在製作中了,你搞出這麼多事來,到底想幹什麼?!」
「我會和他談一下。」段雨痕按熄了煙,幽黑的眼眸望著經紀人。
「還談什麼?!馬上發表聲明我們不會與展氏簽約,是他們簽約日毀約再先,現在又發表這些攻擊性言論,我們不排除透過法律途徑解決的可能!」齊魏怒吼道。
「今天早上何老闆已經重新聯絡過我,合約條件不變,都替你準備好了,只要你簽約就行了。」他實在不明白雨痕還在堅持什麼,和展氏的關係搞得這麼僵,居然還想和展藺風繼續合作,這回他絕對反對到底,不會再妥協。
「我會再和展藺風談一下,給我一天時間。」段雨痕看著齊魏,冷漠的聲音有些沙啞。
齊魏皺眉,「段雨痕,你最好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就算你現在很紅,要失去這些也不過是短短幾天時間的事。」

展藺風在公司接到電話,母親因為昏倒而被送進醫院。
他焦急地驅車趕到,進了VIP病房,一直擔任他們家庭醫生的林醫生正在病房裡。
「藺風,你來了啊。」
「林醫生,我媽怎麼樣?」
「替她做了一些檢查,沒什麼大礙,是因為太過虛弱了,所以才昏倒,可能是你父親的死帶給她的打擊太大,這些日子吃不好睡不好,幾年前你弟弟出事之後,她一直很虛弱,現在又是你父親,她難免接受不了……」林醫生輕輕一嘆,「明天安排她做一次全身檢查,再仔細看一下。」
聽了醫生的解釋,展藺風懸著的心才稍稍放下。
見展母醒過來,林醫生拍拍他肩膀,轉身離開。
「媽,妳覺得怎麼樣?」展藺風坐到母親身邊,輕輕握住她的手。
「藺風,你不用過來的,公司不是有很多事嗎?萬一……」展母擔心的是丈夫留下的心血。
「媽,妳放心,公司的事我安排好了才過來,只一下子不會有影響。」展藺風安慰母親。
展母看著兒子,握住他的手倏地緊了緊。「藺風,這些日子辛苦你了,你人都瘦了,我知道你不喜歡娛樂圈,但這是你父親畢生的心血,所以藺風,你一定要好好做知道嗎?要把遠山留給我們的公司經營下去,這樣我以後才有臉面對他……」提到死去的丈夫,她眼睛又紅了起來。
「媽,妳放心,我一定會好好做。」見母親流淚,展藺風心裡也難過極了,他不敢告訴母親自己正中止了一件對公司很重要的案子。
今早對媒體說不會與段雨痕簽約,是他思考一夜的結果。
他無法和段雨痕合作,只要一想到那個人趁自己喝醉所做的事,就讓他快要發瘋。
他甚至有些恨因為自己接手了父親的公司,才會惹上這些不正常的人。
但現在母親哀痛的神情讓他陷入了矛盾中,一時間不知道自己的決定是對是錯?又能否好好把父親的公司守住。
這時手機響了,展藺風安撫了母親,便走出病房接聽。
「總裁,不好了,我得到消息,王董事和其他股東準備要把手上的股份都賣出去。」
「怎麼會突然這樣?」聞言,展藺風心裡大急。
「今早媒體報導了你要中止和段雨痕的簽約,聲藝娛樂那邊又透露了要和段雨痕簽約,打造黃金專輯,王董事他們怕公司一蹶不振,想現在就把手中的股份處理掉,因為董事長忽然去世……他們已經對公司沒信心了。」
「你替我找到王董事,我馬上回公司,記住,一定要聯絡上他!」展藺風迅速掛斷電話,準備驅車返回公司。
但才到醫院門口,手機又響起,他匆忙接起,喝道:「又有什麼事?不是叫你快去找王董事嗎?」
「展藺風,是我,段雨痕。」低沉的聲音令他一下怔住。

談話的地點還是展家在郊外的別墅,那個令展藺風近期都不想待的地方,沒想到這麼快,又與那個人在這裡尷尬的見面。
段雨痕臉上的墨鏡遮去他大半張臉,露在外面的部分看似木然。
進了屋,展藺風的面容還是僵硬的。
「你還要和我談什麼?」他冷冷看著段雨痕。
段雨痕回視著他,「我聽說展氏的股東們打算賣掉手上的股份。」
展藺風深深地皺起眉頭,語氣不善。「你究竟想說什麼?」
「如果那些大股東手中的股份流入市場被別人買去的話,展氏很快要易主了。」段雨痕沒有摘下墨鏡,幽深的聲音令展藺風更加不悅。
不過他無法否認,他手上只持有百分之三十左右的展氏股份,若是那些賣出去的部分被同一人收購,那麼展氏經營權易主的確不是危言聳聽。
「我還聽說,何老闆對那些股份很感興趣,已經聯絡了幾位股東。」段雨痕淡淡說。
展藺風心一沉,雙臂環胸問他。「你想怎麼樣?」
「展藺風,我手上的錢可以買下部分的股份,讓你的總裁位置不致旁落,換言之展氏還是你的,而且我也還願意和你簽約,我們繼續合作,只要專輯順利推出,你眼下的危機都能順利解決。」
「聽上去很好,可我怎麼覺得你比他們更危險?」展藺風皺著眉,毫不鬆懈地盯著段雨痕。「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我實在不明白你為什麼要為我做這些,你只是一個藝人,展氏到底落在誰手上,對你也沒有影響,不是嗎?」
「如果我說,我只想和你合作呢?」
「我和你的關係並不好,你也不是沒有更好的選擇。」展藺風冷聲說。
段雨痕忽然摘下墨鏡與他對視,令展藺風心臟猛地跳了一下,不自在地想別開眼,因為他又想到兩人之間那些混帳事。
「你說的對,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我做這些,的確有條件。」段雨痕突然唇角微揚,似笑非笑。
展藺風卻心頭發毛,不曉得對方還要說什麼。
「像我說的,我可以買下部分股份緩解你危機,另外和你簽約製作新專輯,不過這些,我要你一個承諾來做交換。」
「什麼?」展藺風瞇眼問。
「做我男朋友。」段雨痕微微一笑,眼底卻沒有什麼笑意,只是定定的凝視著他。
「你瘋了。」展藺風氣息一窒,懷疑這荒謬的話是自己聽錯了。
「只要你同意在專輯製作的這段日子裡和我交往,那麼剛才的一切就照約定所言,你只需要做我的男朋友,我不會為難你做你不願意的事,就這麼簡單。」
「你真的瘋了,就算你喜歡男人,去找個和你一樣的就好,纏著我算什麼?」展藺風一直強壓下去的怒火再次生起,尤其是聽到這侮辱人的提議。
「我只喜歡你。」段雨痕忽然低聲說了一句。
展藺風眼皮一跳,聽到這樣的話沒有甜蜜感動,反而令他有股噁心反胃的衝動。
段雨痕盯著他一會,而後輕輕一嘆。「你臉上的表情寫滿了我很倒楣,為什麼讓我碰上這個變態。」
展藺風毫不客氣地沉聲說:「你知道就好,我不明白你這樣勉強別人有什麼意思。」
「你昨天喝醉時說過,你女朋友拋棄了你,有了新男友,你說愛情怎麼這麼不可靠,你想要找一份可以信賴的感情,沒有太多的索取,而是互相包容關懷,你想要那樣的愛情,你還記得嗎?」段雨痕凝視他,低低的聲音緩緩道來。
展藺風微怔,一時間不知該喜該悲。這的確是自己的愛情觀,沒想到在受傷之下竟會對這個陌生男人吐露。
「我可以給你那樣的感情,我們為什麼不試一下?」段雨痕俊美的臉龐露出一抹讓人屏息的微笑,深黑的眼裡有一些希冀。
展藺風承認那微笑足以讓全世界的女人瘋狂,但其中絕不會有自己。
「我說過,我不喜歡男人,我很正常,喜歡的是女人。」
「所以你要的感情也只有女人能給你?」段雨痕掀眉問道。
「沒錯。」展藺風斬釘截鐵的回答,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在這裡和一個同性戀討論自己的性向問題。
段雨痕靠到椅背上,俊美的臉上沒什麼表情,視線也移了開,看著窗外好一會,才緩緩說道:「我的提議不會改變,你只需要做我的男友,不用做任何你不想做的事,也不會有你不願意的親密關係,頂多只是約會吃飯。如果你同意,那麼展氏和專輯合約都照舊。」
說罷,他戴起墨鏡,忽然起身。
展藺風有些愕然地看著他,實在不明白這個人怎麼這麼固執,自己都明確表明了立場,堅持要這樣一個假男友有什麼意思?
雖然他很想斷然拒絕,但這個提議關係到展氏的未來,如果深切思考,自己反而沒什麼損失,不過要當段雨痕的男友直到專輯製作結束,他不知道自己做不做得到。
而且他不想拿感情當做交易條件。
他不曉得這個男人為什麼可以這樣交易感情,那讓他覺得很卑鄙,如果自己也接受提議,豈不是一樣卑鄙?
但是母親流淚的面容還那樣清晰,父親臨死前握著他的手一直不肯放,那麼顫抖艱難地叮囑他要好好經營公司,這一切的一切,此時都像電影的畫面,一幕又一幕的重複播放,刺得他心口發痛。
「你有一天的時間做決定。」段雨痕起身,離開了別墅,只留下這句教展藺風無所適從的話,把他心中所有的矛盾跟掙扎都推到極致。

展藺風提起筆,在合約上簽下自己的名字。
段雨痕也寫下自己的名字,和他交換,微微一笑。
「那麼,約定既然成立,希望你能好好遵守。」他轉身去酒櫃前倒了兩杯紅酒,又再坐過來。
展藺風打量四周,這裡是段雨痕的家,他第一次來。
米色系為主的色調,歐式的裝潢,四周瀰漫舒緩慵懶的氛圍,對方此時穿了一件簡單的深紫色襯衫,搭配輕鬆的牛仔褲,栗色長髮勾勒得他俊美的臉龐有幾分夢幻,在家裡段雨痕沒有化妝,但卸下眼線的雙眼反而有一股無法遮掩的嫵媚散在眉梢,令人移不開視線。
「是忽然覺得我很好看嗎?」注意到他的視線,段雨痕輕輕一笑。
「如果是女人有這種風情媚態,可以說是迷人,但男人的話,通常會被叫人妖。」
展藺風皺著眉,想收斂起自己的苛刻,不過他更加不想被迷惑,只要一想到自己被威脅答應的承諾,還有那次錯誤的關係,都無法讓他不討厭這個男人。
一副不在意的樣子,段雨痕輕撫自己左耳上的銀色耳釘,修長手指掠過臉龐,也不管展藺風說的不客氣的話,反而愜意地啜口紅酒,自在地望著他。
「那麼明天是週末,我正好沒有行程,我們來一次約會怎麼樣?」他笑盈盈地提議,很期待那張正直的臉上有趣的反應。
果然,那個人露出為難又有些尷尬的表情,俊臉上還可以找到一些羞憤。
「不會有別人看見,你放心,我是公眾人物,再怎麼說也要對自己的性向保密。」段雨痕低低地笑,移開了視線,不再看展藺風彆扭的樣子。
「你定好時間、地點,傳簡訊給我。」展藺風冷著聲說。
「好。」
「那麼我先告辭了。」展藺風站起身,不想再在這讓他尷尬的地方待下去。
「如果可以的話,請給我帶一束花,我喜歡花,尤其是情人送的。」他臨走前,段雨痕微笑道,魅人的眼瞳深深地凝視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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