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orth-001
《印度流浪記:滌盡塵俗的心之旅》
出版社
大都會文化事業有限公司
出版日期
2005/03/01
數量
NT. 220
優惠價: NT. 174
當你想起印度,浮現眼前的是她璀璨耀眼的文化、或是貧苦落後卻高科技人才盡出的景象?數年前,一個年輕的台灣女子和旅伴一同前往心中嚮往已久印度;一個多神信仰、華麗多變,文明與原始並存,很難具體描述出形象的國家。他們沒有設定完善而美好的觀光行程,只是帶著簡單的行囊和年輕驛動的心,深入印度當地並順著機運旅行。 

在旅程中他們遇見許多人、事、物。有單純美好,無須言語就能心意相通的淳樸住民、對現狀不滿,不停叨唸著,詛咒著萬物的西方人、和雖然萍水相逢但仍以真誠的心款待他們的森林管理員、甚至是挾文明之力耀武揚威的印度官員,這些人在他們的旅程中扮演著提點的角色。而在與死神擦身而過的經歷中,兩人對生命有了更多的體悟。 

印度,一個靈性與試煉的大地。
胡菀如於1966年農曆正月時出生在台灣。自小對家的印象就是不停的遷徙,由南到北、由東到西;台灣、約旦、沙烏地阿拉伯、英國、美國、印度、泰國、加拿大……走到哪裡都是她的家園。曾就讀於加拿大馬拉斯賓那大學(Malaspina University-College)藝術系、2004年獲得英國里茲大學(Leeds University)翻譯系碩士資格,身兼瑜珈教師、譯者等身份。而目前和家人如同南遷的候鳥一般回到台灣這塊土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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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浪
 
我從來沒有刻意地去選擇如何地過生活,或者是要去什麼地方,從小,命運便已幫我做了安排。跟著外婆長大的我,六歲被媽媽搬到台北,從此便跟著大人四處搬家,有一年媽媽算算我們在台北搬了八次家,後來因為爸爸工作的關係,我們一搬就搬到既遙遠又神祕的約旦,兩年的沙漠居住讓那時年幼的我打開了對世上人們的好奇之窗,而這扇窗一直在我的心靈深處敞開著。在這之後,我便如行舟似地乘隨著流水般的命運四處居住,台灣、沙烏地、英國、美國。流浪的生活便很自然地成為了我最熟悉的生活方式,也是我最喜愛用來探索生命的方式,內心深處的那盞燈總是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提醒著我說,「唯有在流浪的灑脫裡,妳才能毫無約束地對生命做徹底的觀察、體驗和探尋」。我常想,也許唯有用自己的生命去體會生活,才能明白一些較實在的東西吧!
 
十九歲那年我回到台北,和跟我一樣從小就東飄西泊的彼得相遇。我們兩個的經歷算起來,他在東方的時候我在西方,而我在東方的時候他在西方,最後終於在台北碰面。常常,我們談到彼此住過的地方、遇到的人們、碰到的事情,兩個人身上藏著許多許多的故事,怎麼談也談不完。但是每當談到他在印度的經驗時,我問他印度到底是什麼樣子?他總是皺起了眉頭,認真地想了很久,然後微笑裡帶著神祕地回答「那是另一個世界!」。感覺上,那地方好像永遠無法用言語形容。他說了許多有關印度的故事,但是印度到底是什麼樣子?他愈講我愈迷糊,這愈是挑起我對它的好奇,過了一段時間,好奇演變成了嚮往。然後,有一天,我突然發現印度已成了我非去不可的地方。
 
第一章 城市中的夥伴
*** 飛向加爾各答 (Calcutta)
這天,是個萬里無雲的日子,我右肩背著心愛的灰布包,左手拿著登機證,在曼谷機場裡,緊緊地跟著彼得和剛在機場交到的新朋友米卡,大氣喘喘地奔過了二十幾個登機門。廣播器不時地發出我們三個人的名字。就這樣,我開始了日日期盼的印度流浪,飛向我們旅程的起點──「加爾各答」。
我們順著摩登的管子跑進了舊小的飛機,空中服務員一副好像已經在機門口等了我們很久的樣子。我們一跨進機門就像是到了另一個世界,飛機裡面塞滿了印度男人!他們每個人的輪廓都畫得深刻,皮膚黑裡透亮,體味參雜著濃重的香水味,讓人感覺在狹小的機艙裡呼吸有一點困難。他們一邊用濃重的口音說著包含印度語的英文,或者夾著英文的印度語,一邊習慣性地搖晃著頭。其中有一些穿著西裝,看起來像小商人,有一些穿著又新又硬又不合身的牛仔衣褲,感覺上這些衣服像是掛在他們的身上,而不是穿著的,更奇怪的是這些牛仔衣褲都是同樣的樣式同樣的質料,並且同樣的沒有廠牌,這情景讓我感到納悶。過了好久謎底才解開,原來他們全都是跑單幫的。他們的皮箱裡也塞滿了一模一樣的牛仔衣褲。我們其實也和他們一樣,帶了一些我們不需要的東西進來賣,彼得這隻老鳥在曼谷機場買了兩瓶烈酒和幾盒煙,看到我滿臉的狐疑才告訴我,「這是帶進去賣給商家的!」。我在這之前只聽過人家旅行時買東西,旅行時賣東西可是頭一遭!
想到我和他們正在一起飛向我夢中的「喜悅之城」時,一顆心就按捺不住蹦蹦地跳起來。年少的我聽了彼得講述那麼多有關印度的故事,想像的那塊土地應是尚未被所謂的「現代文明」給污染到的淨土,現在,我迫不及待地想看看那「淨土」是否能給我一些在生命中還沒找到的東西。
 
我們三個飛機裡唯一的外國人,在機艙肚中央的左側坐成了一排。黑髮黃膚的我坐在中間,左邊靠窗戶坐著黃髮俊瘦,右耳上掛著小金環的彼得,右邊坐的是我們在機場等待誤點六個多小時的印度航空時所結識的芬蘭人米卡。兩瓶泰國酒打開了我們的話閘。高高壯壯的米卡,頂著一個大大的龐克頭,腦袋裡不是很靈活,但還算正經。他也是和我一樣第一次去印度,我們兩個對於未來的旅途茫茫無知,只是心中滿溢著興奮。
這個如巴士一般的飛機,奇蹟似地在空中飛著,邊飛邊發出喀拉喀拉的聲音。我們三個雖然嘴裡不說,其實心裡都在發毛,不知自己是否能夠活著到印度。我們向空服員點酒,希望能借酒壯膽,擺脫一些心中的恐懼。
男空服員長得一副厚實方正的樣子,也許是覺得我們年少輕妄吧,他將兩撇濃厚的粗眉蹙成了一條粗線,不太情願地說「飛機上只有一瓶威士忌,沒有酒杯!」。他這話可沒讓我們打退堂鼓,只要有酒,怎麼樣喝就無所謂了,尤其是在這個飛機上!於是,我們淡淡地對不耐煩的他說「沒關係,拿來吧。」
我們三個人輪流抱著酒瓶,你一口我一口乾著寶貴的威士忌,心中夾雜著百般的心情。我們興奮,因為能去印度,算是我們這生有幸。但是時時作響的飛機卻好像每個螺絲都要鬆開了,不免讓我們驚心,懷疑我們是否能夠平安地在印度踏下我們的腳印!束手無策的我們只好一邊喝酒,一邊說一些無關緊要的話,心中則祈禱上蒼能保佑我們平安到達加爾各答!
 
我的座位後面坐著一個帶著歐洲臉孔,長相斯文的年輕人,他向我們要了一口酒,加入了我們的行列。他名字叫李查,是亞美尼亞人,現在國家被佔領了,十九歲的他便做著曼谷與加爾各答之間跑單幫的生意。那張俊瘦的臉上藏著一雙炯炯有神的大眼睛,嘴角不時地抿著剛毅的微笑。世故中帶著剛強的他和我們一起聊天並分享這個「分享威士忌」的緣分,就這樣,我們四個忘掉了飛機的老舊和所發出的古怪聲音,安全的抵達加爾各答。
下了飛機,李查便一副身負重任,急得要先走的樣子。我們彼此沒有留下地址電話,只有聲聲祝福。然而在心靈的某處我總有一種會和他再相聚的感覺。我在心中默默祈禱他一切順利過關,因為我知道海關一定會給他很多麻煩。
 
彼得拿著他的加拿大護照,輕輕鬆鬆地過了海關,接著是心中忐忑不安的我。飛機上的那瓶威士忌讓我仍帶著微醺,手中拿著綠皮的護照和一張不但花了三千塊台幣的律師費和四個月的等候,而且已經破爛的簽證。深怕海關大人不讓進門的我因為緊張,講話開始結結巴巴,解釋了半天,海關先生終於開了口「好了,但是你的簽證只有一個月!」
「是,是,我知道!」我乖乖地回答,其實我的計劃是再多延長一個月,但此時此地我不太敢和把關的大爺多囉唆。彼得悄悄告訴我還是先踏進這塊土地為妙,簽證延期的事最好以後再說!
就這樣我戰戰兢兢地過了海關,走出了這個讓我聯想起台灣電影院門口的機場。漆黑的夜裡,我們三個人在機場門口坐上了一部英國式的黑包車,便開始了我們在這個神祕國度裡的探險。
 
鑽進包車,我才發現,車裡年輕的司機不但滿口的酒氣,而且還抽著濃得嗆人的印度煙。彼得不但不在意,反而興奮地向司機要了煙絲和三張捲葉,他邊將菸絲放在葉子中,用手指老練地捲了三根煙,邊一副很懷念地說「我已經很久沒抽這個煙了!」
他給了我和米卡一人一根。我輕輕地吸一口,濃嗆的煙直便讓我眼冒金星,抽了兩口就無法再抽下去,我偷偷地把它放入口袋中,趁他們不注意時就將它拋出窗外。司機先生裂開著大嘴,得意地將車子當成了雲霄飛車開;每一個轉彎車子都像要飛出去似地。我們三個人就這樣在罩滿濃煙的飛車裡,隨著黑司機失控似地在黑夜中驚險地飛馳向市中心。
晚上十點多的加爾各答市郊是冷清的。待我們到了市中心,卻發現到處都是車和人,萬家的燈火將黑夜變成了白天,我們驚嘆不已!
 
「到沙德街!」彼得告訴了黑司機,這是他熟悉的地盤。通常像我們這種沒有很多錢的遊子都會來這種比較便宜的地區找棲身之地。古老的石街上矗立著巨石砌成的樓房,身裹白袍的人們和來來往往的人力車為這街道增添了不少生氣。蹲在土炕上的老爹們正燒著印度茶,濃濃的煙霧和著蒸氣為這城市披上了一層神祕的紗巾。聞著印度茶香,我心撲撲地跳著,反覆地問著自己,這週遭一切是真實嗎?還是幻境呢?
我們下了車,還沒站穩,就被對街的一群印度巴巴(在印度,中年以上的男子都可被尊稱為巴巴)看準了。    
其中一個小個子男人往我們三個人走來,他滿頭捲髮連著滿臉的鬍子,讓人看不出哪根是頭髮哪根是鬍子,整張瘦小的臉只看得到一雙如猴般精靈的眼睛。他不慌不忙地從口中溜出了一大串話「你們要找地方住是吧?沒問題!我幫你們,你們跟我來,我在這個城市裡認識許多人,我有許多好兄弟,我的名字是克里希納,先生請問你叫什麼名字?」印度有個神祇名字叫作克里希納(Krishna),之後過了一陣子,我才明白這是一個很普遍的名字,每十個人裡一定會有一個人叫克里希納。
「彼得。」彼得似乎覺得這人可以信賴,開始跟他攀談起來。
「喔,什麼國家?」他又問。
「加拿大。」彼得答。
「喔!很好,謝謝你,喔,加拿大是很好的國家。」他又轉向我「那麼妳呢?女士,妳的國家是哪?」
「台灣!」但我總覺得他有點靠不住。
「啊!泰國,很好的國家,謝謝你。」他說。
「不是泰國,是台灣。」
 「啊!台灣,很好很好,謝謝妳!」他含糊地對我說。我對他完全失去信心了。
接著,他又轉向我們的芬蘭朋友,依樣畫葫蘆地與他進行同樣的對話。
於是五十來歲的克里希納,一邊扯著牛皮,一邊帶我們去找個歇腳之地。夜漸漸深了,聖誕節前的冷風在大街小巷裡吹著,馬路邊、樓房前的台階上,處處都躺滿了露天而宿的人們,每個人都是用一塊舊布從頭裹到腳,像是一具具的木乃伊。這景象和氣氛讓我既心驚又擔心。心想,可千萬別讓我們三個人和這些木乃伊們作伴!要的話,也別是我們在印度的第一晚!
 
旅店的大門此時都上了鎖,克里希納拉大了沙啞的嗓門叫了半天,終於叫開了一個旅館的門縫,一個小小的頭從門縫裡探出來,克里希納擠了進去,嘰哩呱啦地講了一陣,出來後就搖晃著頭說「沒有問題,我帶你們去另外一家,那家的人是我的兄弟!」
於是,我們三個人帶著一堆行李,坐著高高的馬車上,三更半夜在這個神祕朦朧的古城裡,顛顛簸簸地四處拜訪克里希納在加爾各答的兄弟們。
終於在他的第九家兄弟那找到了地方。旅館內俗氣的裝飾讓人一看就知道這是小商人住的旅館,這意味著我們得花一筆意料之外的錢,但是疲累的我們再也顧不了那麼多了。克里希納跟他們講了半天,他們終於答應讓我們住進他們的會客室裡,因為房間都滿了。會客室的價錢當然更貴,經過長時間折騰的我們已經累得有口難言,現在只要有地方給我們睡在印度的第一覺就夠了。
旅館櫃台裡的幾個男服務員,不時從眼角對我發出怪異的眼光。看得出來,我的身份對保守的他們來說是個謎。他們的表情將頭腦裡的想法刻畫得清晰:一個中國女子怎麼會和和兩個黃頭髮的男人在一起?其中一個還留著怪模怪樣的髮型!我想著好笑,卻無法向他們解釋什麼,反正清者自清,他們要怎麼想隨他們去吧!登記了一大堆東西後,克里希納向我們要了十塊廬比和三根香煙,然後很滿足地向我們說「願上帝保護你們,晚安!」,便快樂地轉身離去。我們三個人則走進了會客室,各自倒在行軍床上,馬上進入夢鄉裡。
 
加爾各答的白晝很快就來臨了!大車小車的喇叭聲和地攤小販的叫喚聲相互共鳴,窗外的大烏鴉硬是不將我和彼得叫醒不罷休。芬蘭大漢還在呼呼大睡,看起來他還要睡上三天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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