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情爆笑.土匪攻VS.天然受】
傳說,兩百多年前南水國大神官與惡龍戰得傷重而陷入沉眠,
唯一能夠喚醒他的就是真王,他們將聯手打造美麗新世界……
打從挖出雪言這個絕世小白,舒江南就很想把人再埋回去,
管對方是南水國大神官還是什麼,不是母的不能暖床統統沒用!
問題是,他這個人有個很致命的缺點──心腸軟又愛蹚渾水,
沒辦法把又蠢又不知人間險惡的小白神官丟下不管,
但這不代表對方就可以浪費食物,尤其現下國家內亂到處鬧饑荒,
沒想到那小白神官被他罵跑後竟被人拐賣到妓院,
自己還是第一個恩客?!
「我……我……」
豆大淚珠掛在腮上,他那個地方因為春藥的關係癢疼得要命,但要他跟這土匪頭子求助,實在說不出口,氣急之下,雪言又哭了。
瞪著他,舒江南罵罵咧咧道:『他奶奶的,就是吃定老子見不得人哭,
『快說,還有什麼事要我幫,要不然我要走了。』
「你這惡人一點憐憫心都沒有嗎?我……」
他貝齒咬著下唇,那紅潤的痕跡讓人心猿意馬,舒江南又罵了幾句粗話,聽得他臉都紅了,他扭著屁股,最後難耐癢痛,雙手掩住臉,「老闆在我那裡塞了藥,你……」
『媽的,就知道沒好事,我本來要找隻母的洩火,
『現在卻要幫隻公的洩!』
泠豹芝
說故事是件有趣的事,但是有人願意聽,樂趣就會變成千萬倍,
希望我的故事能讓大家在繁忙世事中偷個閒,
笑一笑,流幾滴眼淚,從肺腑裡發出真心的嘆息,那就是我最高興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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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我們的國家——南水,是這世上所有國家裡最富饒最美麗的,擁有遍地的綠草、便利的交通、澄清的湖水、溫和宜人的氣候,在盛夏時節,會聽到採蓮的姑娘,在小船裡唱著動聽的採蓮謠,年輕的船夫若是遇上她們,也會起鬨似的唱歌來應和,這時湖面上會飄揚悅耳的歌聲。」
狂風捲起黃沙,地面上乾涸得像沙漠,不復青綠,老奶奶坐在紅漆斑剝的搖椅上,旁邊圍了幾個衣衫破舊、滿身髒污的孩子,正在聽她說起南水國以前的風光。
「奶奶的奶奶見過玉座大人是不是?他是不是長得高大又威武,而且一出手就打敗許多人?」一個流著鼻涕的小孩問。
他是孩子群裡最弱小的,常會被人欺負,所以在他的心裡,最厲害的人應該要孔武有力、虎背熊腰,不怕任何人欺負。
「不是,笨鼻涕蟲,玉座大人長得英俊又有智慧,風流又瀟灑。」綁辮子的小丫頭說出自己的想法,這才是她想像中的玉座大人。
其他小孩七嘴八舌,紛紛說出自己的意見。
搖椅搖動的嘎吱聲響著,老奶奶低低開口,聲音充滿發自內心的崇敬,讓這些小孩立刻就停止了吵架。
「奶奶的奶奶說過,南方很少見雪,而玉座大人的髮色就像藍雪一樣罕有,那顏色是那麼淡又那麼美,他的面容和藹而聖潔,讓人望一眼,就會不由自主跪在他的面前。」
小孩們認真的聽著,幻想著那傳說的玉座大人,一頭及膝的藍色長髮,隨著南水國春風輕輕飄動。
「那一年,清冷水岸有惡龍興風作浪,擊沉了許多的船隻,不少我南水國的好男兒成了惡龍的腹中食,玉座大人隻身前往除害,與惡龍惡鬥了三日三夜,水裡都是惡龍的血,染得一片紅,而玉座大人也身受重傷。」
「為什麼玉座大人沒有贏?他不是神的使者嗎?怎麼會輸給一條惡龍?」有個小孩憤恨的發問。
他個子中等,父母雙亡,村子被屠,他流落至此,已經見過人間地獄的他,雙眼裡滿是漠然與痛恨。
這個世上真的有玉座大人嗎?
南水國王座空虛了兩百多年,多少梟雄豪傑並起,將整個國家毀壞殆盡,清澈的河水漂滿屍體,所以水不能喝了,農人四處逃散無人耕作,餓死的人更多了。
死在路旁的人,會被撿屍人給搶走衣物、財寶,連死人嘴裡的金牙也不會放過,這已經不是一個國家,而是人間地獄。
這個國家已經沒了希望,因為制度的關係,沒人可以再選出下一任的王,只好把希望寄託在古老、未經證實的傳說。
「無望,你閉嘴,別再說那些不中聽的話。」
孩子群厭惡他,連老奶奶說故事,他都要在一旁潑冷水。由於他這樣的個性,大家都叫他無望,嘲笑他什麼希望都沒有,漸漸的,他的本名為人所忘,也許連他自己都忘了。
無望冷笑道:「這是實話,一百五十年前,惡盜徐名東率領烏合之眾七萬人,殺上南水國的神官一族,要神官們隨便推選一位當玉座,再由這假玉座說他是南水國的真王,神官們不從,徐名東殺光他們,從此之後南水國再沒有神官,沒有玉座、沒有國王,陷入群雄割據的局面,若不是別國都在內亂,早已把南水國給併吞。」
一個個小孩咬唇不語。南水國內亂兩百多年,全是因為沒有玉座大人,所以也沒有真王出現。
他們都聽過南水國以往是多麼富庶繁榮,但現在連要吃飽都是件難事,以往的繁榮與美麗,就像一場夢,由老人家充滿嚮往的說出,才能再次看到南水國曾經的風光。
就像沒聽到爭吵般,老奶奶打破沉靜,繼續說著她的故事,對她而言,那不只是一個傳說,而是他們期盼成真的夢想。
「玉座大人法力高強,卻贏不了惡龍,是因為真王不在他的身邊,一旦真王出現,玉座大人就會變成天下無敵的勇者,為守護真王與國家而戰。」
她說得慷慨激昂。「真王雖然沒有出現,但玉座大人仍然守護了國家,他唸了他所學過最惡毒的咒語,與惡龍同歸於盡,他現在還躺在清冷水岸,被世上最清澈的水守護著,有朝一日當真王來到他的面前,他就會甦醒過來,然後南水國將恢復以前的繁榮與美麗。」
所有孩子都露出冀望的眼光。真王什麼時候才會出現?沉睡在水裡的玉座大人何時才會醒來?
忽然一陣破空聲傳來,一支箭從後貫穿老奶奶胸口,她噴出一口血,小孩驚惶失措的尖叫,瞬間整個村落著了火,盜賊的馬蹄聲像驚雷,打在每個人心口上。
婦人的哭叫聲,男人的廝殺聲,還有小孩無助的啼哭聲,響徹了這個偏遠的村落。
「把每一戶翻了找糧食,翻完放火燒了,別便宜別人,還有我們兵不夠,捉壯丁跟身子骨健壯的男孩,其餘的殺了。」
哭聲還在持續,伴隨著沖天火光,死屍遍佈,幾個健壯的男孩與男丁被拉上馬車,婦人全都慘死,稍有姿色的,更被蹂躪一番才砍死。
最後一間屋子在太陽初昇時才燒成灰燼,而盜賊們早已揚長而去,南水國的玉座與真王何時現世,誰也不知曉。
但南水國的敗亡卻已近在眼前。
他又作了那個夢!
「雪言,靜下來聽為師說,這是一個非常惡毒的咒語,只能用在最非不得已的時候,因為一旦用了,對方會立刻死掉,而你所付出的代價將更大……」
他老實的坐著,但身後的師弟一直捲著他的長髮玩,他對自己這頭雪藍色的髮絲有著莫名的自卑,常會覺得為何不像他人一樣是黑色的呢?
但族裡姥姥梳理他長髮時說過,只有最特別的人,才會被天神賜與最特別的髮色,這就是他很特別的證明。
師父還在說著話,他卻完全沒聽進去,扭過頭對師弟橫眉豎目,警告他別再玩他的頭髮,小他五、六歲的師弟吐了吐舌頭,但還是頑皮的繼續手上的動作。
情景一直變換,他記憶最深刻的是在清冷水岸,他遍體鱗傷,惡龍卻還是咆哮逼近,所以他唸了師父說過不到最後關頭不能使用的惡咒,他知道這會讓對方立刻死掉,但自己會如何?
他忘了,直到使咒之後,他墜入最深的黑暗之中,一直朝下墜落,怎樣也止不住,師父說過的話這才依稀在耳邊重現。
「你將付出無盡的生命,在黑暗中孤寂的等待,直到真王出現,並來解救你,你才會甦醒過來。」
由於能力出眾,他當上南水國的玉座,但先王駕崩後,繼任的王是太后與他人所生,在那人身上,他看不到真王之氣,所以不認定他是王,那人在暴怒之下威脅要殺他,他轉身不屑的離開。
他一直漫無目的地找尋著,但真王沒有出現,他卻在與惡龍拚鬥中受了重傷,自封於清冷水岸。
那真王呢?他到底在哪裡?
曙光驅走黑暗,光亮得讓他不適應的眨了好幾次的眼睛,雪言目光矇矇矓矓的瞪著眼前的男子看。他有張方正俊美的臉龐,一雙斜眉入鬢,鼻若懸膽,生得好看卻稍嫌邪氣了些。
他就是我尋尋覓覓的真王嗎?
「哎,她全身都是灰塵,哪裡看得出美醜,我該不會損失大了吧,如果是個醜女,我可不要。」俊美男子笑道。
另一人湊了過來,那臉上蓄滿邋遢不堪的鬍子,根根硬得像能刺人,不知已經多久沒洗過澡,根本就是個土匪頭子樣。他搓著下巴,沉吟半晌道:「傳言說她很美。」
「也有說很威武,壯得跟熊一樣。」俊美男子譏笑說:「我之前有說過,漂亮的才上,醜的,我就敬謝不敏了。」
土匪樣的男人下巴搓得更急了,彷彿也陷入天人交戰。「我是聽傳言說她很美才要上的,倒沒想過萬一醜得要命,自己還硬得起來嗎?」
「可看身材還不錯。」俊美男子笑道:「頭子,閉著眼睛,找到洞就上了,應該感覺差不多吧,而且她睡了兩百多年,說不定緊得讓你欲仙欲死,恨不得再來一遍。」
「你說的也對,況且我好久沒找女人了,每天早上那地方都熱痛得要命,管她再醜,先上了再說,有洞就好,這混亂的時代,不能太挑了。」
雪言的耳朵動了一下,有點不了解他們的意思,直到思緒慢慢恢復正常,才知道他們竟在說一些下流的淫言穢語!他臉色爆紅。
如此齷齪下等之人,竟敢近他的身,他想一巴掌呼過去,卻發現自己連一根指頭都動不了。
好像睡了太久,他的手好僵硬,他被大鬍子抱了出來,身上滿是灰塵。
「詠晨,你還真是厲害,看地圖就能找到位置,你這個軍師當得不差呀。」
大鬍子的讚美讓俊美男子諂媚笑道:「是頭目洪福齊天,我不過是拿兩百年前的地圖跟現在的地圖一比對,發現這兩百年,清冷水岸都移位了,再加上上次的地震把地拱起,所以我才猜南水國玉座應該不在水裡,而是在被拱起的山裡,想不到還真讓我猜中了,那群去水邊找的人恐怕是白費工夫了。」
接著他投給頭目一記淫蕩眼神,「果然上天是站在我們這邊,我們可不能辜負上天的好意,第一個嫖玉座大人的人,一定會名留青史吧,頭目,你先上,我第二個,我們說好找到就幹,而且這還是頭目你提議的。」
他搖頭晃腦陶醉道:「想要當南水國真王的,放眼國內有數十個,但想要嫖玉座大人的,我看也只有頭目你敢這麼做跟說了,詠晨欽佩至極,頭目,你向來都不是一般人呀。」
他噁心且亂七八糟的吹捧讓大鬍子舒江南哈哈大笑,也讓雪言羞憤不已。
他直挺挺的被抱出來,詠晨的手在他臉上捏呀捏的。「頭目,我看這玉座不是在裝死,就是真的死了沒辦法活過來,我們想個法子辨別他是死是活……」
他還沒說完,雪言就聽到自己的尖叫聲,淒厲又高亢。
詠晨忍不住噴笑,滿嘴口水都灑到雪言臉上。
原來舒江南的雙手竟然直探他的褲襠,握住他下半身,就聽他還罵罵咧咧道:「他奶奶的,是個男的,跟我們一樣,都有這玩意。」
詠晨笑得肚疼,一個坐倒在地,狂踢著腿。
他只是嘴巴上占便宜,但頭目完全是真人不露相,一出手,就掐住人家要害,該說是無恥?或者該說這的確是辨別玉座死活最好的辦法,因為玉座尖叫了。
能夠讓戰勝惡龍,而且被千萬人景仰的玉座慘叫成這樣,頭目就像他認為的——不是一般人呀。
「哈哈哈,饒了我吧,頭目,你還沒放棄你的白日夢呀?」
舒江南本來抱著雪言,這會嫌棄的甩了出去,雪言在地上滾上好幾圈,他身體還不太能動,本來身上只有灰塵,現在已沾滿泥土了。
舒江南一副受騙上當的模樣,抖了抖身子,咬牙道:「風婆婆說玉座是傾國傾城的大美人,有大奶細腰身,修長雙腿之間像團火一樣,會讓男人燃燒起來,是個男人就該討這種媳婦,可現在他就算長得再好看、再美豔,只要跟我有一樣的東西,我就是討厭,媽的,浪費老子的時間,走啦!我早該知道風婆婆都在騙我,她從以前就最愛騙我了。」
「玉座耶,是你們南水國的玉座呀,你起碼也裝得有情有義,再裝成一副仁德之君的樣子,說不定他就會選你當國王了。」詠晨獻計。
舒江南鄙夷道:「就是這個玉座把南水國搞成這樣的,他睡了兩百多年,南水國就內亂了兩百多年,他若有點良心與自尊心的話,就該羞愧自盡。」他語調一轉,變成吊兒郎當,「而且現在裝仁德也來不及了,再說了,我這樣子有仁德之君的模樣嗎?」
另一個一直沒有出聲的下屬蕭大胖搖頭。「頭目,你看起來比較像土匪,還是專門趁火打劫的那一種。」
「他娘的,你就不能像詠晨說點好聽的嗎?今天輪你站崗守夜,別人都不能替。」
蕭大胖臉色又青又白的討饒,「我已經輪了兩個晚上,頭目,再輪下去,我這條命要嗚呼哀哉了。」
「像你這種狗嘴吐不出象牙的傢伙,三天沒睡剛好而已。」
「別這樣,頭目,瞧我剛才挖土挖得多賣力呀,這土大半都是我挖的。」求饒不成,只好邀功了。
舒江南哼了兩聲,「如果挖出來的是個絕世美女,你當然是將功折罪,可挖出來的是個灰塵男,你是罪上加罪。」
「對,罰他四天守夜,哈哈哈。」
三人一陣嘻笑,一旁的雪言手腳慢慢能動,他吃力的站了起來,一身灰撲撲的,一移動腳步,卻像剛學走步的小孩一樣,歪歪斜斜後摔倒在地。
他氣恨的再次站起,又再次跌倒,再站,又再跌,不知道跌倒多少次。
舒江南見狀道:「不管他是不是玉座,倒是挺硬氣的,老子最佩服硬氣的人,阿胖。」
蕭大胖高聲的應和一聲,他的聲音洪量渾厚,用來唱歌應該非常動聽。
雪言只覺身子一輕,已被人扛在肩上。
「得罪了,玉座大人。」
蕭大胖扛著他跟上隊伍,而舒江南與詠晨走在最前方,連一眼都沒有向他瞥來。
「我是玉座,你們怎敢如此侮慢我」他低吼,如此像袋米般被扛起來,真是奇恥大辱。
山路顛得他頭暈腦脹,雪言難受得要命,蕭大胖走路極快,卻還是落在最後,更顯得前頭幾人武功絕佳。
「丟過來,阿胖!」舒江南發令。
顯然是知道頭目脾氣的,蕭大胖滿臉笑容的安撫道:「沒事,頭目,沒事的。」又低聲向雪言說:「玉座大人,您忍忍吧,一會就到山下了,頭目偶爾會脾氣不好,您別惹他。」
「要我忍?瞎了你的狗眼!」他怒吼,「我是玉座大人,做什麼怕他,他只不過是個土匪頭子而已。」
「哇,慘了!」
蕭大胖臉一抹,露出歉疚的表情。
正當雪言茫然不解時,舒江南輕功奇佳,一下子就踅到隊伍後頭,他一手接過雪言,重重的在他屁股拍了一下。「吵個屁,你愛叫,就讓你叫好了。」
「啊啊——」雪言慘叫。
這不只是羞辱,也是懲罰,對方顯然加了內力,他屁股馬上就疼腫不堪。
火上心頭,他越加叫罵,「放我下來,你這混帳,我是南水國的玉座大人,你怎敢如此辱我、欺我!」
啪!
舒江南完全不與他對話,雪言一出口辱罵就換來一記揍屁股,再加上人被扛在肩上,舒江南肩膀專挑他的胃用力頂,頂得他胃酸都湧上來,他雙眼因不適泛滿淚水,卻一句求饒也沒有,甚至沒有再開過口。
沒辦法,胃酸已經衝到喉嚨口,若是他再叫罵,恐怕會吐在這個土匪頭子身上。
他不是不敢吐在他的身上,而是這樣有辱自己玉座的身分,再怎麼樣虎落平陽被犬欺,他也不想被這土匪頭子看輕。
「口口聲聲自己是南水國的玉座大人,南水還是個國家嗎?它只是一片荒蕪之地而已,南水不是國,自然沒有國王,也沒有玉座,你別自以為還是尊貴不凡的身分,給我搞清楚,老子想要姦你三天三夜,沒人敢反對的,你自己看著辦,別再惹我生氣,小心我心情不好,就算你是男的,也照姦不誤。」
姦?他竟敢對他說出這種下流卑猥之辭。雪言氣得仰起頭,怒極中忘了自己的不適,一口酸腐之氣衝口而出,就吐在對方骯髒的頭上。
若是可以的話,他願意犧牲所有來重回剛才沒吐前的時刻。
他雙頰臊熱得像做錯事的小孩般。
舒江南只是把頭一抹,一雙烏黑眸子盯著他,像是以為他是故意的,他原本想要道歉,縱然對方是土匪,吐在對方頭上也太過分了。
他囁嚅道:「我、我……」他的道歉卡在喉中,隨即發出這一生最淒厲的慘叫聲。
「呀啊啊——你幹什麼?你這噁心的土匪頭子,放我下來,嗚嗚……」
他慘叫、大罵,末了哭紅了雙眼。
這土匪頭子太噁心了,他竟一抹自己頭上的酸水,然後往他臉上擦來。
因為被扛在他的肩上,雪言想退也退不了,最後噁心到他哭了。
若是他恢復神力,一定要把這土匪頭子給凌遲處死,太可惡了,這世間怎麼有這麼噁心又可惡的人。
而且好臭,不只這土匪頭子臭,現在連他都變好臭了,他這一輩子都沒這麼臭過。
第二章
「哇哈哈,笨蛋,快跳呀!」
幾個骯髒的小孩在乾燥的土地上畫了一座大房子,房子裡有好幾個格子,分別寫了數字,若是有人丟了石頭在某格子上,其他人就不能跳那格子,必須越過它。
現在一到四格都滿了,在房子前方的那圓胖小孩就得一口氣跳到第五格。
對圓胖小孩而言,這距離很遠,不是一般人能辦到的,所以大家就起鬨叫他跳,孩童笑聲飛揚,幾間石塊茅草搭建的簡陋房子炊煙裊裊升起。
那些本來在玩耍的小孩見到舒江南回來,拋下手裡的石頭,一窩蜂的簇擁過去。
「頭目回來了。」
「爹跟叔叔回來了。」
「回來了。」有個剛會走的小孩,口齒不清的學著其他孩子說話。
蕭大胖抱起剛才輪他跳格子的小胖子,那小胖子開心得連話都講不全的喊著爹,其餘人也被其他小孩包圍,而詠晨示意隊伍其中一人放下手裡的袋子,那袋子一打開,引起小孩的歡呼。
「哇,白米!」
所有小孩都掙脫爹親的懷抱,像看著稀世珍寶一樣的看著白米,有的還流著口水,被旁邊的同伴譏笑一番。
白米有什麼稀奇的?這群人是沒吃過白米嗎?見此情景,雪言愕然不懂。
所有人對他好像沒有興趣,只盯著眼前的白米,連在屋裡的大人都衝出來,圍著這一袋白米看。
當中有個穿著短褂的中年瘦弱男子走上前,他像是眼睛不好,手掬一把白米,貼近眼前觀看,看了好一會,露出失望的臉色。
「喂,學士,你的東西不在那裡,在這裡。」
舒江南喚了那中年瘦弱男子一聲,詠晨才把一個油紙包從袋中拿出,綽號學士的男子,淡然的接過,不抱希望的打開,隨即瞪大了雙眼,身子發顫。「對,就是這個,就是這個啦。」
像捧著寶物般,他珍而重之的把那油紙包收起,這才用眼尾瞄一下頭目肩上的人。「又撿人了?」他拉拉雪言的臂膀,嘆口氣,「這恐怕是個吃白食的,這麼瘦弱能做什麼?這身段是風流,但……」
他又長嘆一口氣,「頭目,不是我要說,這女人就算能生小孩,屁股這麼小,難生呀,女人不是看身段,而是要看屁股、身子骨,肥點、壯點才好呀,就像我家那婆子……」
其他跟頭目一同回來的人悶著聲笑。
他竟把自己看成女人,還以為他是這萬惡土匪的女人!難忍羞辱,雪言一巴掌打了過去,「瞎了你的狗眼?我像女人嗎?」
學士反應遲鈍,沒聽出他言下之意,被打得倒退一步,臉現震驚。「好潑辣的女人,頭目,這會打男人的女人不好呀,河東獅吼的女人不敬夫,這不是天地倒反了嗎?」
還沒說完,就聽到後邊屋裡傳來破鑼嗓子的粗啞女聲罵道:「你這瘦皮猴,叫你洗個衣服,又去搞你的研究,說什麼要種米?哪裡來的米可以種,別作白日夢了,今日若沒把衣服洗乾淨,就罰你一整夜都別想上床。」
學士閉上了嘴,咳聲嘆氣道:「這就是前車之鑑呀。」
眾人都知曉他是個懼內的,不由得臉帶笑意。這對歡喜冤家可說是寨裡最會吵的一對夫妻。
「死瘦皮猴,你在哪裡?又在偷懶了,成日折騰你的書本,有用嗎?書若能當飯吃,老娘從此每天洗你的腳底板。」
那女聲更加兇惡,只見學士驚怕的顫了一下,幾乎是立刻的,一個壯碩的女人提了一桶水衝出來,氣勢洶洶的往丈夫身上潑,卻連旁邊的舒江南跟雪言都遭殃。
眼見潑到頭目,剛解了些氣的春花臉都僵了,陪笑道:「頭目,原來您回來了,我正在教訓這個瘦皮猴,叫他洗幾件衣服,他從早上洗到現在,之乎者也說個不停,老娘實在氣不過才……呵呵,我幫你拍拍,這水不太髒的,只不過浸了老娘的褲子而已,不髒,不髒的。」
說著,恨極的看丈夫一眼,「瘦皮猴,還不趕快幫頭目擦,我們一家靠誰吃飯,你別自以為是一家之主,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再敢給老娘偷懶,老娘就打死你。」
見了自家河東獅的壞臉色,學士嚇得更縮成一團,求救的看向頭目。
舒江南帶笑的為他說話。
「春花姊,是我這趟回來帶了一小包稻穀,正要學士明日帶人去後山種看看,他可是我們寨裡重要的活字典,妳就嘴上留情些。」
春花笑得更巴結了,「是、是,頭目,終於有這瘦皮猴能幹的事,我心裡也舒坦,要不然他在這裡吃白飯,我於心不安,怕人家瞧不起他,也瞧不起我們母女,嗚嗚,你就不知道我一個婦道人家要忙裡忙外,這個瘦皮猴整日坐在破桌前,拿著他那幾本破書當成寶貝。」
她哭哭啼啼的訴起苦來,「我——苦命呀,嫁了一個百無一用的臭書生,一家生計都落在我的肩上,我這麼兇不是我願意的,而是生活所逼,你看、你看,我剛進寨裡時多瘦,現在忙得越來越壯,一想起來,我就恨呀。」
幾人摀著嘴笑。從她進村來,就沒看她瘦過,她卻一直強調自己以前瘦得能在別人的掌心上跳舞,若不是為了學士、為了家,她也不會成為這種身材。
「好、好,我知道春花姊的辛苦,這些日子妳再多擔待些,學士若是能種出米,到時我們一年四季都有白米吃了。」
一聽自家相公被看重,她喜上眉梢,也不再一味的嫌棄,「哎,我家瘦皮猴什麼都不會,最懂書裡說的,他最近才仔細瞧過一本務農的書,對,就是頭目上次帶回來的那一本,我就說我家瘦皮猴最有腦袋了,平日瞧著傻頭傻腦的,其實他是真人不露相,那我讓他今日休息,那幾件衣服我現在去洗。」
說完,一雙眼瞧著自己的相公,眼裡帶著一點點笑、一點點驕傲。
明明她才剛訴完苦,又滿口的誇著自己相公,所有人都啼笑皆非地看著她扭著屁股回屋洗衣。
而學士見她臉色轉好,這才放下心來,但他可沒忘記太座吩咐的,要擦乾她剛才潑的洗衣水,這一擦,擦到雪言的頭髮,他頭髮上的灰塵化成污水落了下來,學士拿起一束,那奇異的髮色讓他不由得喃喃自語,「這姑娘的髮色怎麼像雪一樣,又帶了些微藍。」
「學士別忙了,我直接去淨身,你們各人忙各人的事去。」
話落,舒江南扛著雪言離開。
學士吊起眉毛,兀自還在嘀咕,「奇怪,這藍雪般的髮色,我記得聽過誰有……到底在哪裡聽過的?」
一個拍手,他終於想到了,「啊,傳言中沉眠在清冷水岸的玉座,就是南水國唯一一個擁有藍雪髮色的人——咦?玉座」
像塞了兩顆的雞蛋,他嘴巴大張,腳一軟跪了下來,剛好面對詠晨的腿,他拉了拉詠晨的褲管,嚇得口齒不清,「軍師,那、那個……藍雪——」
詠晨一聳肩,「對呀,他正是南水國睡了兩百多年的玉座,我跟頭目打賭,說他一定在清冷水岸的山裡,回程時想說順路就走了一趟,想不到還真的挖到了人,不過因為他滿身灰塵跟泥土,可能是個醜男,實在教人提不起性趣,頭目也因為他是男的沒姦了他,這一趟真是白走了,什麼好處都沒,只落得兩腿痠疼,還帶一個吃白食的回來。」
學士聽了猛翻白眼。他有沒有聽錯?他們是「順路」才去挖出玉座,換言之,若是不順路,他們就嫌麻煩不做了。
最罪大惡極的,是他們還想姦淫玉座,偏偏玉座是男的,所以害他們白費工夫,而他們還嫌崇高神聖的玉座是個吃白食的。
這種大逆不道的話,他怎堪受得了,雙腿一伸,學士翻白眼昏死過去。
水花四濺,雪言被脫得精光丟進水裡,而那個土匪頭子把衣服丟在岸邊,也全身赤裸的往水裡跳。他若是真敢碰他,他拚死都要殺了他。
想不到土匪頭子對他全無興趣,真的只是在洗澡而已,他刷著自己的身體,然後再潛進水裡游到遠處,跟幾個下水的小孩玩成一片,而上游這裡,只剩自己一人。
水聲潺潺,一道小小瀑布在他身邊落下,才往山下流去。
他再偷覷,確定土匪頭子真的離得夠遠,這才動動手腳。在被扛來這裡的一路上,隨著時間過去,他的手腳越來越靈活能動了,只可惜神力尚未恢復。
水深及腰,雪言難忍髒污的洗著自己。
尤其是那一張臉,他不知洗了多少遍才覺得乾淨。
這可惡的土匪!他咬牙看了下游方向一眼。他若恢復神力,定要好好的教訓他一頓。
清洗乾淨後,才發現自己原本的衣服不見了,有個小姑娘放上一套乾淨的衣物在岸邊,像要給他的,她也幫那土匪頭子帶來衣物,朝著下游揚聲喊道:「頭目,開飯啦。」
看男人也不在乎的全身光裸爬上岸,拿著乾淨衣物就穿戴起來,他尷尬的撇過臉,氣惱至極的罵道:「你這無禮的畜生,只有畜生才會光裸著也不覺得害臊,你不想當人,我還是個人呢。」
舒江南聞言也不惱,三言兩句頂回去,「你若真的那麼人模人樣,就穿著衣服洗澡如何?」
他氣得仰起頭,便要站起來,突然想到自己渾身赤裸,連忙蹲下浸在水裡,隨即聽到那萬惡賊子的爽朗大笑聲,氣得他握緊拳頭。
一整個寨,大概一百多人,圍起來開飯,大家一臉興奮,嘴裡的白米像吃糖般的嚼了好幾十口,還捨不得吞下。
雪言卻只覺得碗裡有種怪味,不像平常的白米味道,皺著眉,他吃了一口,整個吐了出來,跳腳道:「這是什麼怪東西?根本都是米糠。」白米只雜在裡頭一些些而已。
他將碗丟了出去,一臉他們對他不敬,拿了餵狗的東西給他吃般的憤憤不平。
詠晨把碗撿了起來,拍了拍塵土,笑說:「玉座大人,這年頭要吃到米不容易呀,你別糟蹋了,這還是學士捐了自己的分,獻上給你的。」
學士恭敬道:「是呀,玉座大人,一米一粟得來不易,一定是您來我們這裡,福氣也來了,所以今天大家都吃到米,這是供給您的,您吃吃看,味道不怪的,這是我今年吃過最好吃的米了。」
雪言橫眉豎目。他何曾受過這種待遇,現在竟還用這種謊言來欺瞞他,南水為水稻之國,出產的白米甚至足以與他國貿易,他從小到大從未吃過這種粗食。
這不是米,根本就是餵狗的餿食,休想騙他。
「你們這些胡言亂語的百姓,竟然還敢欺瞞我……呃,咳咳——你——」
他還沒罵完,脖子被粗壯的手臂給勒緊,整張臉漲成了豬肝色,胸口開始急促起伏,氣都快進不了肺,那人把他當狗一樣的拖離開,他的兩條腿用力掙扎,以至於在地上留下兩道歪歪扭扭的線條。
一群人被這陣仗嚇得不輕,小孩都嚇哭了,學士更是驚得直搓手勸說。
「頭目,你放手吧,這米飯拍掉灰塵就能吃的,別發這麼大的脾氣,他可是尊貴的玉座大人呀。」
「狗才吃這種鬼東西……呃,唔——」
趁一個緩氣,雪言大罵出聲,隨即又被勒得更緊,拖行他的力道更粗暴,接著他被整個摔出寨外,四肢著地,剛洗完澡的身子,現在又滿是灰塵了。
舒江南像尊高大無比的石像,神情冷酷的比著一個方向,「給我滾,我這裡供不起你這尊大佛,你有本事,自己想辦法餬口吧。」
雪言驚怒交加的坐起來,肺裡的空氣不夠,讓他劇咳了好半晌,眼裡充滿了淚水。
三番兩次的欺辱他,這人簡直是罪該萬死。
「你這惡人天理難容,你會有報應的。」身為玉座不該詛咒人,但他被激得理智全無,脫口就是惡言。
舒江南嘴角冷笑更甚,看著他的目光鄙夷至極,「我是惡人沒錯,因為南水國的好人全都死光了,在南水國當好人,有多少條命都不夠。」
「你——」他氣到話都說不出來。
竟有人這麼乾脆承認自己是惡人,連否認一下也不,簡直是恬不知恥。
舒江南掉頭就走,還把寨子對外的大木門給關上,吩咐兩個守門的人道:「你們要是敢放這無知之輩進來,我就打斷這無知之輩的狗腿。」
這處罰讓兩人面面相覷。
他們是有一起去清冷水岸的,自然知道門外人的身分,頭目說不從他要打斷玉座大人的腿,玉座大人那雙細腿絕對禁不起折騰,而頭目又是個說到做到的英雄好漢,這該如何是好?唉。
最後嘆息一聲,見頭目去得遠了,兩人才敢從衣服裡拿出自己晚餐的飯糰,靜靜的擺在雪言身前。
兩人跪下來懇求,為的不是自己,而是頭目的身家性命。
雪言簡直難以置信,那惡人竟這麼有人緣。
一人雙手合十恭敬道:「玉座大人,求您原諒頭目,別降禍在他頭上,頭目是個好人,真的是個好人。」
另一人朝他叩頭,「玉座大人,您的神力無遠弗屆,求您不管身在多遠,都要保佑頭目平平安安。」
「我保佑他?」雪言忍不住哼笑一聲,「我一恢復神力,絕對要立刻殺了他!」
「什麼?您說要立他為王?」一個老得滿臉皺紋的黑衣婆子突然出現,還劈頭說出讓他瞠目結舌的話。
「我說要殺了他!」他才不會立那混帳為王,他又不是瞎了眼。
「你在他身上看到王氣了吧!玉座大人,不必嘴硬,快些承認吧。」
「妳這胡說八道的瘋婆子,他憑什麼當王?王要善良仁慈、要果敢堅毅,要心懷百姓,那鬼土匪哪裡有這些優點?」
「這些江南全有呀,我就知道我沒看走眼,他不肯去找玉座大人你,我就騙他玉座大人是個會讓男人神魂顛倒的天仙美女,是男人夢寐以求的尤物,他還沒成家,色令智昏,果然受騙了,也果然把你找著了,你說,他若不是真王,為什麼喚得醒你?」
風婆婆手舞足蹈,一副自家頭目就要當上南水國王的歡天喜地,但她的問題又讓雪言難以回答。
若他不是真王,為什麼能喚醒他?
若他是真王,讓這種惡人統冶,豈不是讓南水國百姓陷於水深火熱之中,他再怎麼無能不智,也不可能做出這種選擇。
「他不是真王,不可能!」他斬釘截鐵。
但話才一出口,忽然眼前一片模糊,景象變幻,宛如陽光照射般的金黃色光芒明亮且強健,炫亮得他眼睛都睜不開,他此生追求的終極景象,終於讓他看見了,師父曾說,他看到就會明瞭。
在兩百多年後,他終於看見了。
他看到王氣在大木門後,所以真王就在這座寨裡。
他驚得不敢喘氣。不,不可能,讓那個土匪當王,還不如他這個玉座先自盡了斷,他怎樣都說不出口他就是真王,是自己要追隨保護的對象。
接著他氣息一滯。這王氣好、好古怪,為什麼有兩道強烈的王氣,再加上一道剛成形的小小王氣,這代表著——這個寨裡有三個真龍天子。
他怔愣的傻住。一個國家不可能同時有三個帝王,所以是自己沉睡兩百多年後,神力出了問題?他竟然選不出這個國家的君王。
這樣他就達不成他身為玉座的使命!雪言驚惶失措,再也顧不得風婆婆與那兩個守門人的目光,他跌跌撞撞的下了山,一路的疾行如風,馬不停蹄的不敢稍停。
他出了問題,必須回到神官一族去找長老,讓長老看他問題何在。
一個國家,沒有玉座,沒有帝王,但若是玉座的神力出了問題,那選出來的帝王還正確嗎?
他心底浮現深深的憂慮與無助,盼望著師父還在,縱然明知兩百多年了,師父一定早已過世。
但他樂觀的想,如果幾個師兄弟當上長老,他們的兒子又克紹箕裘,他說不定能見到幾張熟面孔。神官一族向來與世無爭,一些長老都活得非常久,他們一定能解答他的問題。
雪言被綁在床上,嘴裡塞了布巾,求助無門。為何會落得現在的境地,他怎麼也想不明白。
幾個時辰前他進了城,遇見一個老婆婆提重物,他好心的幫她提了,就聽她絮絮叨叨的感謝,說他人美心好,他面帶笑容的聽著。這才是個人該講的話,哪像那萬惡的土匪頭子,動不動就暴力相向,要不然就冷言冷語。
後來老婆婆說要請他喝碗甜湯答謝,他也的確又渴又餓便沒婉拒,他們上了一家烏漆抹黑的客棧,那老婆婆跟掌櫃不知說什麼,那掌櫃就拿一雙眼瞧他,眼神像刀一樣,刺得他渾身不舒服。
他正要站起,那掌櫃這才滿意的朝他笑了笑。
老婆婆從掌櫃的手裡拿過銀兩,走過來對他笑道:「小夥子,你心真好,你坐一會,我叫掌櫃端碗甜湯給你喝……哎唷,那不是我嫂子嗎?我前些日子得罪了她,她現在連碰頭都不跟我打招呼,老太婆去跟她賠個禮,小夥子,你稍坐會,老太婆等會就回來。」
她急忙衝出門口,朝一個老婦走去,像要跟她攀談,那老婦卻理也不理的往前走,就像不認得她。
恐怕是之前得罪得很了,要不然怎麼妯娌間會鬧得像陌生人一樣?
也是這婆婆身段好,肯道歉,換作有些人,說不定就結仇一輩子。他胡思亂想著,甜湯一直沒上來,他走過去催促掌櫃。
掌櫃冷冷的看著他,叫了兩個壯得跟熊般的男人架住他,他大怒,甜湯也不想喝了,只想走人。
掌櫃卻比著外頭道:「剛才你奶奶說沒錢吃飯,把你賣給我們了,我們本來不收男的,但你姿色太好,就勉強收了。」
「什麼?」雪言驚詫反駁,「那才不是我奶奶。」
「管你是不是,老子付了銀子,你就歸我管了,給我架上去!」
被架著往樓上走的同時,他的頭髮被掌櫃扯了一記。
「嘖嘖嘖,你這頭雪藍色髮絲是用什麼染的,染得特別美,不像別人染得那麼粗糙難看,你也知道有錢大爺就愛這一套,假裝你是玉座大人,卻在男人身下求饒,那些大爺個個的夢想,就是操一次那個不知道睡在哪裡的玉座大人。」
他神力還沒有恢復,只能任由兩個大漢架到床上綁住,那掌櫃還捏捏他的粉頰,色迷迷的說:「好久沒這麼上等的貨色,花了二十兩銀就買到,真是賺呀,你最好老實些,若不老實的話,拳頭……」
「呸!」
雪言吐了口口水在那掌櫃淫邪的臉上,掌櫃氣得搧了他兩掌,把他嘴角都打破了,他卻瞪著銅鈴般的大眼,劈哩啪啦罵了起來。
「放開我,你這下流無恥之徒,我要把你五馬分屍,還要……」
「這小子真是潑辣,給我塞了他的嘴,李大爺等會就來,要是看見這小子,鐵定大把銀子都肯掏出來。」
一人有點遲疑,「初次就讓李大爺給糟蹋了,掌櫃的,這、這不好吧,李大爺手段殘狠,這小子涉世未深,鐵定是被那婆子騙來的。」
「你懂什麼,這小子得先給他頓下馬威,等他被弄得像塊破布一樣,還敢吐我口水嗎?」回頭又對雪言厲聲警告,「老子給你臉,你才有臉,老子不給你臉,你就是個被人作踐的畜生,長得再漂亮,也是隻被騎的狗而已。」
「你才是畜生,我乃是堂堂南水國的玉座……唔唔——」
他的嘴被塞上布巾,那掌櫃恨極的想再甩他幾巴掌,但又怕傷著他那張漂亮的臉蛋,只好狠狠的捏了他的腰肉邪笑。
「南水國的玉座死了兩百多年了,你以為你頭髮染成藍色,冒充他的名號,老子就怕了嗎?玉座算什麼,那是好人信的,瞧那些好人個個都沒善終,我們惡人才沒蠢到信他,你不是罵老子是畜生嗎?今日就開了你的苞,讓你看看誰才是被騎的畜生。」
「掌櫃你不是不行嗎?」一大漢還不識相的問。
掌櫃老臉通紅,「娘的,我不行,看別人作踐他總可以吧,給我拿瓷瓶來。」
「掌櫃,這、這真的好嗎?那藥後勁不小。」
「好得很,我就是要他明白,老子是他得罪不起的。」
瓷瓶被遞了過來,掌櫃一臉淫笑的探入他褲底。
雪言扭動著身子試圖掙扎,眼神憤怒得幾乎要噴火。
「等一會,你就恨不得要人騎你了,哈,讓你知道老子的厲害,小畜生。」
那掌櫃滿臉奸笑,轉頭就走。
雪言初時只覺氣憤難平,過了好一會,一把火好像從下腹燒起,他整張臉漲得通紅,丹田處熱烘烘得像火在烤,剛被那噁心老頭塞藥的腸徑裡也熱得像要冒出煙來。
覺得肺裡空氣好像不夠,他仰起頭拚命喘息,下半身一陣癢疼無比,他縮著屁股,忍不住在床鋪上蹭了幾下,卻助長體內火焰的烈度,他不住的要自己冷靜,甚至唸起清心咒。
但他的身子完全不聽使喚,那腸徑裡頭越來越癢,癢得他想要有人搔抓那裡,而且要狠狠的抓上一抓才能止癢。
已經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他拚命的用自己的臀口摩擦著床鋪,弄得自己氣喘吁吁,渾身熱得像浸在熱騰騰的油鍋裡,那油鍋卻繼續加熱沸騰,這股熱疼讓他幾近慘叫。
他男性的象徵完全挺立起來,弄濕了褲子。
突然門簾被人掀開,他泛滿濕淚的眼看了過去——
那土匪頭子站在那裡,一臉錯愕,像看到這輩子最不想看到的景象。
「你怎麼在這?」
他未語淚先流,讓舒江南拿開塞在口裡的布巾,也解開他被綁綑的手。雖然這是個惡人,但起碼是他認識的惡人,他哭著鑽進對方的懷裡訴苦。
「那該死的畜生對我下了藥。」
美人投懷送抱,舒江南卻滿臉嫌惡的推開他,就像自己霉運還沒到頭的抱怨起來。
「媽的,這是倒了什麼大楣,寨裡的女人碰不得,老子半年都沒好好的發洩,好不容易支開他們,想要尋歡作樂一番,逛窯子也遇見你這不通世故的蠢豬,你一定是被誰拐了賣進這裡,又壞脾氣的撒潑,把老闆給惹火了吧。」
他抱怨聲連連,卻一句不差的料事如神。
最後忍不住嘆了口氣,本來還以為自己佔了便宜,現在才知道自己霉運當頭。
「怪不得老闆開了低價要我趕緊幫你開苞,你這張惡毒的嘴又開罪人了,他八成是看我長得一副惡匪樣,一定會把你弄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奶奶的,我這是倒了八輩子的楣呀,自從遇上你之後,就沒好事發生。」